被怪物寄生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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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开始,严莉与该公司秘密保持起长期稳定的联系。

    这无疑是违反规定的。

    因此最初收到建立私人往来的邀请时,她其实并没有理会。

    然而,一些特效药造价高昂又生产量低,核辐射发生后许多人查出各种各样的基因疾病,幸运的人得救,不幸的人死去,更不幸的人在半死不活的边界线苦苦挣扎。

    疾病的发作一视同仁,可治疗并不平等。有权有势的人排在前面。

    这种时候面临的往往不止是钱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购入渠道。

    走正规路子,哪怕加上她在保障部的贡献,甚至想方设法动用自己的职权谋些私,排号也排到了十年之后。

    期间只要有新的更有权势的人出现就可能插队。

    十年,这和直接让人等死有什么区别?

    旧药在严蓉身体里已经产生抗性,起不了什么作用。眼睁睁看着妹妹整日整夜被病痛折磨,一天比一天消瘦,严莉到底是翻箱倒柜找回了那张名片,拨通了私人号码。

    任务是他们发的,严莉可以不接。从这点上看,他们并不缺人。

    因为防御中心各个地方进出管控严格,而攘外小组机动性较大,对面通常是让她带些未知物件到指定地点,具体交接工作不用她操心。

    她完全不知道她做的这些看似“举手之劳”的事究竟是好是坏。

    只能闭耳塞听,不过多揣测他们让她带的东西。

    尽管内心深处清楚,承担多大的风险才会给多大的好处。需要这样欺上瞒下进行的,哪可能会是什么好事。

    不管怎样,她和妹妹的生活好了起来。

    ……

    彼时程冥“阅读”完小溟提供的信息,像是切身亲历了严莉每一个抉择、每一次内心动荡,很久很久没缓过神。

    那些彷徨、迷茫、自我怀疑,以及面对庞然大物时深深的恐惧的情绪,全都烙印在神经冲动里。

    她对付层出不穷的变异生物都没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严莉自己也清楚,她是在与虎谋皮。

    不,这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她充其量是老虎皮毛里的一只跳蚤,攀附着虎毛才勉强得以生存。

    上层人指缝间漏下的一粒灰尘,就是足以压死普通人的一座大山。

    以为怪物穷凶极恶,结果最后看起来,还是人吃人最悄无声息。

    程冥用笔头揉了揉太阳穴。

    未知点是,如果六年前她作为实验体的身份就暴露了,怎么会这么晚才找人清算她?

    而且最终也没将她怎么样。

    记忆显示严莉是收到了研究所上层转到保障部上层的信息,要求程冥尽快返岗,所以隔离才进行到一半就放她走了。接着此次事件就没了下文……是怕研究所发现异常吗?

    这个组织和防御中心的关系似乎很微妙……她思索着,列出一条待办事项。

    这条线不能断,她最好继续借严莉的身份接触神舟医药,接触ENS基金会。

    至于研究所方面——

    笔尖停滞在空白部分。

    她重新审视自己圈画的要点,看见起头的程染,开启这一切的元首,心情慢慢变得沉郁。

    ……

    所以,为什么海水杀不死她呢?

    她跳入海中不久,就绝望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比求生不得更令人无助的,是求死不能。

    带着强烈的自毁倾向,她忍不住反复抓挠自己的手臂,直到鳞片被划烂,鲜血淋漓,好像她痛着也能让它痛。

    零距离的包裹,可以清晰看到海洋被爆发性的藻菌占满了,菌丝和着浪花起舞,月光穿透海水,幽蓝色荧光衬着殷红熠熠生辉。

    “如果接受不了,那罪责我担,我是六亲不认的冷血怪物,你还是程染干干净净的女儿。”

    那时小溟这样对她道。

    乍一听体贴温和,实则讽刺拉满。

    它最清楚什么最令她崩溃。

    海啸退后的大海回归温柔,像母亲包容孩子,充分给予着身体上的安全感,却给不了心理的宽慰。

    “怎么,牺牲自己上瘾了?”程冥笑得很疯癫,“把人当猴耍很爽是吗?很伟大是吗!”

    她突如其来的指责毫无道理,或者她就是想激怒它。

    她厌恶自己,所以厌恶它。

    然而小溟不再接话,自顾自往水中觅食去了。

    她们的争端最终没有结果。

    她杀不死它,而它始终如一践行着唯一目的,要她活着。

    真相是如此残酷。

    被温柔的大海强迫着,她不能不正视这点——

    程染究竟知不知道,她不怕核辐射?

    也许,六年前那个夜晚,妈妈并不是想杀害她。

    恰恰相反,她想要救她。

    ……

    回忆再度翻涌上来,墨水在白纸上撕扯出支离破碎的痕迹,程冥握不住笔了,手指在颤抖。

    程染对她有爱吗?

    一定有吧。

    只是,这份爱有多少根植于那个已经死亡的女儿呢?

    她是个无耻的小偷,是下水道阴暗的老鼠,是备受宠爱的动物皮毛里滋生附着的细菌。

    她知道这很可笑,她在与一个死人争抢另一个死人的爱意。

    可她控制不了。

    她得到的所有都是假,又都是真的。以至她既无法心安理得地承受,又否认不了、不能割舍。

    向前或退缩都是痛苦。

    笔尖在页面无意识地游走千百遍,每一遍都是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程冥。

    她顿了一下。

    白纸上清楚地浮现这突兀的两个字。

    是体内另一个意识干扰了她的运笔。

    小溟霸道地用菌丝拖着她的手腕让她写下自己的名字。

    程冥。小溟。

    “不要再想她了,程冥。”

    它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思,出声刹那,令她分不清这些想法真的来自于它还是自己。

    然而爱是什么呢?或许你只是怀念,怀念母亲给的温暖,怀念安定的生活……而这些都可以自己创造。

    它说:“如果你只是贪恋被爱着的感觉,那么我也爱你。”

    没有谁比我更爱你。

    因为我爱你就如爱自己。

    我爱自己亦是爱你。

    ……

    它一遍又一遍对她倾诉衷肠。

    程冥嘴唇翕动两下,冷漠地将菌丝拨开,“我不爱你。”

    “嘴硬。”菌丝固执地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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