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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怪物寄生后》 60-70(第14/18页)
进程冥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她一下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源源不绝散发寒气的物品冻结。
一方面惊讶于那边要的居然是人鱼身体组织,另一方面惊讶于——秋菊怎么知道的?
她蓦地用余光扫向曲赢,然而后者神情淡淡的,并不看她。
“不用紧张。”秋菊道,“部门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理解你为了亲人的无可奈何。既然没造成实际损失,可以既往不咎。”
“现在,就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位生物部组长还是一脸老好人模样,耐心道,“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
“明白,不就是要我们当双面间谍吗。”
严蓉不以为意。
从红石湾回程后,又折腾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体检,回到公寓楼,程冥来不及补觉,跟严蓉交流了下这趟经历。
于是这姑娘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这两方的关系……”程冥皱了皱眉,问,“你怎么看?”
“大概相互利用,又相互牵制吧。”严蓉歪头,说出了和她一样的看法。
有矛盾有抵牾,但在这样需要人类共抗外敌的大势下,在还有怪物组织蠕蠕而动的情形下,谁也不敢打破这如履薄冰的和平。
假如世界毁灭都不能教会众人团结,那这个种族确实没什么挽救的必要了。
“不过一衣带水,谁又比谁高贵吗?”她含着水一般温柔的笑,却是辛辣地轻哼一声。
显然,因为从小经历遍了不公待遇,她对所有权力阶层抱有平等的不满。
如果是以前程冥还可能辩驳一下,好歹防御中心是为了抵御怪物、保护人类社会而建立,但现在,她只是沉默了。
保障部圈养人鱼做什么?基金会要人鱼做什么?
程染先在基金会集资下投身实验、再到成为研究所一员继续实验,直到造出她这个融合一半人鱼基因的实验体……又想做什么?
似乎谁也没安什么好心思,让她蒙蒙昧昧来到这世上,刚品尝到一点快乐,就残暴地夺去。
她闭上眼睛,深深浅浅的呼吸有些乱了。
“姐姐,你脸色很差。”严蓉靠过来抱住她,声音放低了,“先去休息吧,我去煮饭。”
下午一点她才随车抵达保障部。牺牲者遗体收敛入库等待尸检,怪物样本送去生物部,后面的事情暂时没她能插上手的了。
一天一夜没睡,只在车上浅眠了四个小时,被颠得浑身骨头都疼,下了车还要强打精神配合体检。
意外爆发得突然,指挥控制中心紧急将寄生性危害提为首要隐患,全体人员都要筛查,第一批就是她们这些红石湾呆过的高危人群。
当时在检测室,程冥刚要躺进隔离舱,就听见嘭一声巨响,隔着厚实白墙和防爆玻璃,窗外掠过多名保障人员,冲进了隔壁。伴随凄厉的惨叫穿透天花板,砰砰几声枪响后,整层楼道又恢复宁静——真的有潜在怪物被发现且迅速处决了。
再看准备给自己做影像的工作人员,严实的防护措施都挡不住她们一下土灰的面色。
于是,尽管知道自己这情况不可能测出什么,程冥还是被这氛围弄得忐忑了。本以为能在扫描途中小憩会儿,又持续煎熬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下午三点,检测通过,历经波折,总算回到了公寓。
谨慎为上,她始终保持着严莉的样子,即使进了这个家跟严蓉对话,也习惯性以严莉的口吻。以至严蓉虽然心里清楚,偶尔仍难免有恍惚。
比如这会儿,程冥就感觉到对方环住自己后抬了手,在她右耳上眷恋地揉了一揉,温暖的指腹与耳尖皮肤摩擦,痒酥酥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阵凉风从耳边扫过,严蓉放开了她。
程冥迷惑抬头,妹妹差点连人带椅退到阳台去,摸摸自己光滑的脸蛋,指了指她的头,一脸委屈:
“姐姐,你的头发扇我。”
程冥:“……”
……
回到房间休息,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灵魂却像在梦境深处被野火焚烧,燃起苍白的烟灰,弥天漫地。
世界在颠倒动荡,无歇无止的燥灼不安。
程冥也不知自己来到了哪里。
浑浑噩噩踩在一片迷雾里,浩浩泱泱的虚无。
快逃……
快逃……
又是这个声音,回环往复着。
她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一步,那高渺的阴影从人造海洋里浮现出来,脱胎于钢铁丛林的自然遗迹,最原始的生命被现代化的机械困顿,荒谬绝伦的碰撞。
又是人鱼。
不离不弃,仿佛她生死相依的伴生兽。
过来……
过来……
呼唤变调,带着蛊惑,贴在耳垂,靡靡的、动听的引诱,再次勾起那原始的欲望火焰,熊熊烧灼五脏六腑,洞穿三魂七魄。
一只手破开浑浊水域伸来,散发着莹莹冰蓝色光泽的鳞片,剔透,幽美,光华流转,似乎在与灵魂共振。
她迷蒙地靠近。
这是谁呢?人鱼?是小溟吗?
“她”缠上了她,用力地贴合,像要穿透皮肤、钻进血肉里那种贴合。
她以为是小溟,不由睁眼想看得更清楚,可当对方凑近了,面容脱出迷雾逐渐清晰,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脸!
程冥被吓醒了。
她翻了个身,房间一片黑暗,身上被子还残余温度,但身下床铺冰凉,呼吸急促,不知道是不是还身处于虚妄。
小溟也醒来,意识还混沌着,但感觉到什么,菌丝已忍不住本能地缠上她大腿。
惊醒瞬间像断片一样,想不起是什么让她醒来,但残余的惊惧停留在大脑皮层,程冥很难受,身体难受,心理状态也说不出难受。
只有凉凉贴着皮肤的菌丝能给她点现实的安慰。
“你要营养吗?”她迷迷糊糊问,“去吧。”
这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信号,暧昧的邀请。
“你怎么了?”忍耐久了,它立刻不客气地操纵那些衍生物探过去。
“嗯……”程冥侧躺蜷着身,含混里带了些呜咽的喘,一只手抓紧了枕头的布面,更多乌黑的短发拉长,从布料褶痕间下滑,溜向目的地。
温暖的被褥,潮湿的身体,气温还是偏高,她额头到脊背大片汗涔涔,只是那些晶莹液滴一冒出来,就被赶去的菌丝舔舐干净。
汗液里除了水分就是无机盐或有机物,没有什么是鱼菌不需要的。
她简直是它最完美的培养皿。
愉悦感层层叠叠堆积,直至攀上顶点,她将背脊绷如张弦的弓,双腿在被面下绞紧了,脚趾羞耻又快乐地在铺面蹬出深深凹陷,分不清这感受是她的抑或还掺杂了它的。
她双目失神,低头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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