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诱捕高岭之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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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故发生原因、详细经过、目击者口述……甚至还有善后处理的方案存档。

    「实验进行至42小时,反应堆冷却回路二级热交换器发生微裂纹,高温冷却剂泄漏并引发蒸汽爆炸,爆炸导致舱内辐射剂量急剧上升,封闭舱唯一的出口因结构损坏和防扩散系统自动锁死。」

    季微辞眼神停在目击者口述记录的部分。

    “当时我们有13个技术员在舱外控制区,如果开启应急通道,辐射会立刻扩散至外部,一定会有更大规模的人员伤亡。”

    “褚工和季工本来有时间逃出来的,如果及时出来说不定还能保住命,但他们通过内部通讯和控制台联系,说……放弃撤离,要求彻底封死所有备用通道。”

    “在那之后的七八个小时,他们还在坚持监测舱内状态,陆续通过通讯台传递消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翻动纸页的手指停住,季微辞垂着眼,敛着眉,沉默地看着这一行文字,目光久久没有移开。

    他突然想起葬礼上,陈老曾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不是他们,这里很多人都不会站在这里了……”

    季微辞其实并不了解褚清和季衡知是什么样的人,儿时依稀的记忆里,他们是两道声音,两个背影,两种永远与记忆错开的形象。

    在年纪还小时他偶尔也会想,不知道他们作为父母,能否从偶尔的通话与短暂的会面中了解自己的孩子。

    父母毫无征兆的常年失信、每次回家后又匆匆离开的形色,小时候的他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他们背负了什么。

    长大后虽明白,也并不怨恨,但从未像此刻一样深切地感受到,对他们来说,这是愿意为之献祭生命的东西。

    在生命和信仰面前,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八年前的葬礼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褚清和季衡知的离去而落泪,为什么每个人提到那场事故都缄口不言,只是悲痛地说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一切的一切,都在今天找到了答案。

    季微辞慢慢将整份文件看完,最后几张纸是拟定的保密协议,所有知悉事件全部经过的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从没有传出来任何关于褚清和季衡知真正死因的消息。

    他们这场以生命做代价的保护,也一并被封存在磨损发白的档案袋里,或许等待一个时机重见天日、又或许永远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陈老靠坐在床上,温柔慈和的目光始终看着床边沉默翻阅文件的人。

    他不仅是褚清的老师,更是真心将褚清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的。科研辛苦,保密严格,没有亲人在身边的他们就像亲父女一样彼此照看,所以他看季微辞确实有几分看自己家孙子的心态。

    这是个很好的孩子,他能够健康长大,还成长得这么优秀出众,是因为他足够坚强、努力,或许还有一些运气,但这都无法磨灭褚清和季衡知没有尽到父母应尽的义务这一事实。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忽略自己的孩子,不管他们成就的是多么伟大的事业,有多少人因他们而受益,然而对于季微辞来说,他们始终是亏欠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脆弱、需求、感情,都不应该被当作牺牲品献祭。

    “你是个好孩子,即便没有父母在身边,你也自己长成了。”陈老眉眼柔和,“保密的意义在于保护,我选择告诉你,是因为有时候知道真相也是一种保护。”

    他并不想季微辞一直活在对父母死因的懵懂里。

    季微辞有资格得知一切,那是他的亲人。

    季微辞坐在床边,手上拿着那份血淋淋,却又意义非凡的资料,安静地听着,如同聆听家中最亲近长辈的教导。

    他看完了全部资料,将纸页重新放回档案袋里,又将字迹暗淡的封条重新贴回去,这份档案就恢复了原状,好像从未被打开过。

    季微辞抬眼,问了一个陈老从没想过他会提到的问题。

    “您把这个给我看,没问题吗?”他说。

    他指的是资料中最后提到的有关保密协议的事。

    保密协议里清晰地写着,要求所有目击者和知情人员在保密级别被降下之前,不得将事故原因、细节等透露给其他人。

    陈老微愣,随后带着病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他摇头,平淡道:“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顾虑什么。”

    季微辞点点头,将档案袋放回原本放它的抽屉里,才站起来,郑重地对着病床上的老人鞠了一躬。

    “谢谢您。”他表情严肃、眼神清明,很久都没有直起腰来。

    不止因为这件事,还有曾在父母葬礼上对他说的那些话、得知他被调查组带走后第一时间赶到,以及那些他从未体会过的源自于亲人的关爱。

    “快起来,是要让我这个老头子下床扶你吗?我可是手都要抬不起来了……咳……”

    陈老咳嗽几声,声音有些沙哑,支撑着说同季微辞说了这么久的话,他的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

    季微辞听到咳嗽声,有些懊恼于自己没有早发现老人身体不适,赶紧直起身,想要喂他喝点水,却发现杯中的水早已经凉透。他轻轻皱眉,扫视病房,找寻是否有饮水机。

    “不用,你去把陈威叫回来吧。”陈老看出他的意图,摆摆手。

    季微辞只能放下水杯,出去找陈威。

    拉开病房门,才发现陈威就坐在对面病房门口的椅子上,身边放了一个半米见方的小纸箱,他正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过神,看向季微辞。

    “聊完了?”他说着,站起身,双手托起身边的纸箱。

    季微辞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不知为何有种预感,或许陈威对他们在病房里聊的内容心知肚明。

    “嗯。”他简单应道。

    陈威抱着纸箱,跟在季微辞后面进了病房。两人一起走到床边。

    陈老的精神与刚开始相比差了不少,脸色也有些灰败,但眼神依旧平和清明。

    他看一眼陈威,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箱子,轻轻朝陈威点了点头。

    陈威接收到爷爷传来的指令,转向季微辞,将手中的纸箱递了出去。

    季微辞一怔,下意识看向陈老。

    不等他开口询问,陈老就说:“这是你父母的一些遗物。”

    “这里面有你父母的私人物品,也有事故现场去污后整理出来的东西,原本是跟档案一起封存的,这次我做主,也一并拿出来了。”

    季微辞愣愣地接过纸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威第一次见季微辞露出这么懵懂的表情,他看见的季微辞永远是冷静到有些冷漠、理智得不近人情的形象,禁不住稀奇地看了好几眼。

    然而季微辞的失神是短暂的,他很快调整过来,手臂收紧,牢牢将纸箱抱在怀里。

    “谢谢。”他再次郑重地说。

    陈老每天能清醒的时间不长,取决于身体状态,今天应该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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