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诱捕高岭之花: 8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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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予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每一种感受的存在都有意义,让人变得真实而鲜活。

    “我探查你的行踪,在身后窥视你……”沈予栖有些艰涩地开口,说到这顿了顿,选了个宽泛一些的形容词,“你不觉得这些事……很奇怪吗?”

    “难道我这样的人就不奇怪吗?”季微辞平淡地反问。

    “沈予栖,你既然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告诉我?”

    因为不敢。

    因为目睹了你拒绝别人的样子,因为亲耳听到你说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亲密关系。

    因为知道没有可能。

    “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懂爱,和那个时候的我说爱无异于对牛弹琴。”

    季微辞的声音始终平静,不像是在评价自己,所有的用词都客观且冰冷,“所有人都说我是冷冰冰的怪物,连父母的死都无动于衷,我这么奇怪,你为什么还会喜欢我?”

    因为你不是冷冰冰的怪物。

    因为我知道你很好。

    因为你是季微辞。

    “我看到的你,就像你看到的我一样。”

    季微辞说完垂下眼,手指拨动了一下手上的花束。

    他的声音并不多么温和轻柔,依旧是冷的、淡的、平静的,却胜过世间的一切甜言蜜语、温柔情话。

    沈予栖明白了季微辞想表达的意思,哑口无言。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季微辞也有这么能言善辩的一面。

    而且季微辞太聪明了,随着他逐渐学会与人交往、学会了解爱、学会经营亲密关系,他在这些方面的敏锐度也直线提升。

    他们其实并没有详细聊过高中时候的事,但季微辞还是精准地猜中了沈予栖那时的心理。

    在所有人都习惯拿自己的喜欢和付出待价而沽、讨要回报的时代,沈予栖偏偏在反其道而行之。

    九年前到现在,一如既往。

    在有些滞凝的气氛中,季微辞最后总结陈词:“沈予栖,不许你贬低我喜欢的人。”

    身边人的声音随着微风被带进耳朵里,沈予栖心脏狠狠震了一下。

    这是他们确定关系那天他说过的话。

    现在季微辞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对不起,我……”

    沈予栖想说他不该多想。

    然而刚起了个话头,季微辞竖起的食指就抵在了他的唇上。

    “别说。”季微辞说。

    那三张纸条还捏在手心里,连哄人的冷笑话都是道歉有关的,沈予栖今天找到他的第一句话也是“对不起”。

    他都数不清沈予栖对他说过多少次道歉的话。

    “抱歉,我的确是知道你住在这里才搬过来的,这种事不好,是我不对。”

    “对不起,用这种方式接近你。”

    “对不起……”

    “……”

    季微辞看向沈予栖,冷静地说:“也许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对不起,没有早点回头看到你。”

    在今天之前,他知道沈予栖暗恋的那八年,但这八年的时光对他来说更像一个陌生的前情提要,比起他自己作为当事人,更像是一个别人的故事。

    他会因此震撼、心疼,却在得知纸条的主人是的那一刻才深切地意识到——他是这个故事中的主要角色。

    季微辞说过不想让沈予栖在他这里再受委屈,可现在他连那八年的时间都想补偿给他。

    世界上没有反方向的钟,没有人能让时光倒流。

    沈予栖猛然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沉沉的,“没有人有义务对一段不知情的感情负责。”

    “我从来没有觉得喜欢你是一件辛苦的事,那八年我也并没有那么痛苦,喜欢你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他的语速有些快,“不要道歉。”

    季微辞太好了,太好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所以你看,为什么要一直为一件连当事人都不觉得有错的事道歉呢?”季微辞轻声说,“我们以后都不要轻易道歉了。”

    沈予栖收紧了手臂,说:“好。”

    季微辞乖乖被抱着,他怕花被压坏了,将花放到旁边的台阶上,才回抱住沈予栖。

    一直安安静静蹲在旁边的六月完全被忽略,此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它用嘴和鼻子小心地把花拱到自己面前,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护花使者”,让两个人类能够安心温存。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还有很多个八年。”沈予栖吻了吻怀中人的耳朵,低声说。

    人总会美化自己没走过的路。

    能再遇见已经很不容易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今天的天气一般,云层很厚,天也阴阴的。

    也许现在很适合出现一束阳光,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事情不会总是向预想的方向发展。

    一阵略带凉意的风吹过,他们相拥着,体温彼此传导,依然是暖的。

    季微辞主动吻了沈予栖,吻得轻而珍重。

    跨越九年的时光,曾经那个躲在榕树后面穿着校服的少年终于走到了他面前,而他也不再犹豫是否要往前迈一步,是否要追上去看看他是谁。

    他们就在彼此的身边,这就是最好的事-

    回到家,沈予栖要带着季微辞从花房的楼梯先上三楼——因为不能让花束里的三角梅被陆怀昭看见。

    “那么多花不够你剪,就非得折腾它?”季微辞觉得有些好笑,顺从地被推向旋转楼梯。

    沈予栖给六月把胸背带和牵引绳解开,放它自己去院子里撒欢,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三角梅的花语是‘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很符合我当时的心境。”

    “有一瞬间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他语气有几分幽怨,“我会像三角梅一样枯萎的。”

    季微辞看他一眼,知道这人又开始演了,不接他的戏。

    花房联通着沈予栖的房间,可以直接进去,刚一进房间,季微辞就被沈予栖拽住按坐在床上。

    “?”季微辞疑惑地抬眼。

    沈予栖问:“是不是没来得及上药?”

    “……”季微辞别开眼睛。

    沈予栖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药呢?我来。”

    “不用。”季微辞拒绝,“已经好了。”

    “我检查一下。”沈予栖又说。

    “不要。”季微辞再次拒绝。

    好没营养的一段对话。

    沈予栖看他越来越红的耳尖,笑一声,俯身抵住他的额头,蹭蹭他的鼻尖,“不好意思了?”

    季微辞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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