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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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哦~”

    季斯时从时鹤鸣身上跳下来, 站在画架边上,开始老老实实地看他画画。

    这幅画的大框已经出来了,一片气势磅礴的青山盘踞在画布中央, 画面上方零星有几片黑云。

    时鹤鸣正着手进行剩下的部分,他打算在山间添上各色春花。

    修长的手执着长长画笔,笔尖上沾着的一片浓浓的粉色,随着尖端在画布上游移,一片茂盛的花林跃然于纸上。

    “哥哥, 你画的是桃花吗?”

    季斯时指着那一片模糊的颜色问道。

    “是。”

    “哥哥, 画个杜鹃上去吧!就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鸟!”

    “…….行”

    “哥哥, 画个我吧!就把我画在这!”

    季斯时在得到几次回应后,肉眼可见的变得不老实, 这次更是雀跃着伸手指向画布的某一个地方。

    时鹤鸣看向他指的地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季斯时手指的地方正巧在一片黑云下面。

    “好了斯时,你再闹下去,今天这画就画不完了。”

    听见时鹤鸣这么说,季斯时只得吐了下舌头,转身慢吞吞地自己找地方去玩了。

    身后传来那人的叮嘱声“别走太远。”

    他低着头,拉长声音回了句好, 然后顺着地上野草被踩出的痕迹一直往前走。

    他走啊走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直到听见浑厚的钟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直到看见一阶阶长着青苔的石台。

    这山里竟藏着一座古旧但不破落的寺庙。

    敞开的大门里,身穿赭石色僧衣的小沙弥正拿着一把用树枝捆成的扫帚清扫落叶。

    他慢条斯理的将落叶与灰尘聚成一个小土丘,然后抬起头对着院外的季斯时伸手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不进来。”

    季斯时望着殿内大厅中宝相庄严的佛像,也许是角度的问题,他总有种错觉。他感觉那佛像正向他俯下身子,用一双贴着金箔的眼睛看着他。

    许是他看错了,院内的佛像只是木胎泥塑,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只是寥寥几笔的勾画。

    “施主可有所求?若有,不妨说给佛陀听听。”

    小沙弥捧着签筒走到他身边,这小沙弥看面相不过十二三岁,眉毛却是白的,看起来十分神异。

    感受到季斯时盯着自己的脸猛瞅,小沙弥用手抚上自己的头,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得了白化病,家里人治不起我的病就把我扔到这里。后来这里的主持收养了我,把我养大。”

    好熟悉的剧情,这事情也曾发生在他身上。

    季斯时脸上的笑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过往的漠然。

    求佛有用吗?没有。

    因为他也是个孤儿,但他没那么好命,没有人收养,而是被福利组织捉住送去了孤儿院。

    在那里他过的不开心,他感觉自己心上缺了一块,呼呼漏风。最开始他会把旁边睡着的孩子摇醒,问他有没有听见风声。

    后来他被一个衣冠楚楚的大人领走,在那人家里他更不开心。“你很漂亮,长大后一定更漂亮”那人时常把他放在腿上这样对他说。

    然后他就看准了时机,在那人终于按耐不住对他意图不轨时报了警,把那人送进了监狱。那人的妻子也被他从每日例行的暴力中解救出来。

    她说他是个小英雄。他很高兴,但依然拒绝了她的挽留,背上包独自踏上旅途。

    那时候他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获得一口吃的。

    很难相信吧,现代社会居然还有人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他每日清早就沿着长街走,运气好的话就能从好心的摊主那里得到一份热气腾腾的油条。晚上就睡在公园厕所的隔间里,那里很干净,还有不停的免费自来水。

    他会掏空身上所有钱换一根火腿肠,然后坐在凌晨三点的街头,与流浪狗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掉自己今后三天所有的晚餐。

    他滑着捡来的长板,从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穿梭而过。他是自由的风,即使空洞麻木,也依旧不曾为谁停驻。

    后来风停了,他遇见了哥哥。

    哥哥像一道幡,他吹过去的时候真真切切地听见声音,是心动。

    求神拜佛没有用啊,他不是没向神佛祈求过。最开始他求同家里人见面,神佛缄默不言。

    他又祈求让那人离他远点,苍天闭口不谈。

    后来他但求一死,想要结束这麻木荒芜的生命。

    然后哥哥来了,他的世界从此鲜活。

    所以诸天神佛可曾低眉,看见他的生活?

    “我没有什么要求的,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与佛祖听。”季斯时对着小沙弥摆了摆手,最后望了一眼高大庄严的佛像,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现在过的很好,他如愿以偿陪在哥哥的身边。

    您继续高坐莲台,继续居庙堂之高,继续睁着刀描斧刻的眼睛,继续沉默不语。

    而他们这些小人物,这些处人世之远,挣扎在六道轮回里的众生,这些即使哭声再大也依旧传不到您耳朵里的小人物,有什么好求神拜佛的呢。

    不如自救。

    去挣去抢,为想要的不择手段。

    使用手段并不可耻,得不到才可耻。

    小沙弥看着季斯时离开的背影,也转身向里面走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刚走到佛像面前脚下便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就这么向前一个踉跄,好在旁边是给上香的香客们准备的蒲团。他双手撑地跌在松软的蒲团上未曾受伤。

    完了,只怕签筒里的签要散一地了。

    小沙弥这么想着往地下一看,却见所有的签子都好端端呆在签筒里,唯独一根散落在地。

    他起身拾起那根散落的签子,低头一看。

    几个字跃入眼帘:亢龙有悔。

    “怎么了,空相?”老住持在里面喊了小沙弥好几声都未曾得到回应,所以走过来看他在做什么。

    小沙弥正盯着那签子出神,见到师父来了,就把刚才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同他讲了一遍。

    老住持听罢捻了捻手中佛珠,同徒儿说到:“他还会回来的,等下次再见到他,你便同他说’命数已定,毋须强求‘。”

    人若有九九八十一难,爱就占七七四十九劫。

    没了季斯时的打扰,时鹤鸣的画已经接近尾声,就差最后画龙点睛的一笔。

    他用浓郁的紫色混合金色,在黑云上仔仔细细地画了几笔。

    一副山中落雷图就完成了。

    时鹤鸣后退几步,从一个更全面的角度观察自己的画作,画的时候没发现,画完了才发现。

    眼前这山同他宗门的山走势竟十分相像。都似一条腾云的巨龙,龙头朝西,龙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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