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救世主,真白月光: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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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相干、甚至云泥之别的生命织到一块儿需要多少层锁?两层锁不够,就再加几层,师兄弟、师徒、朋友、亲人、主人和他的宠物、物主和所有物……如果还是不够,再加上爱人。

    世间到底有多少种关系他弄不清楚,但现在他唯一能弄清楚的就是,师兄就是他的全世界,是长在他胸膛里的心脏,为他输送血液、安全感和活着的意义。

    人没了心脏会发生什么?

    会死。

    所以他的好师侄,是你逼他的,是你要杀他,他不过是出手自保。

    仅此而已。

    时怀瑾不再看前面和谐相处的师徒二人,转身离开了。

    “这样做好吗?”系统趴在树上,长尾巴垂下来在时鹤鸣头顶上晃来晃去。“小可怜儿看上去更可怜了。”

    时鹤鸣放下点在少年胳膊下的树枝,转身朝时怀瑾离开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只看了一眼,很快便回过头来,用树枝点了点少年的右肩,“发力错了,重来。”

    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小怀的脚步声?

    小小的一个、失魂落魄的站在树下,半张脸被树叶的影子割成细碎的几块,块块写满不开心,块块流着泪。

    唯独嘴唇,红的像血……他又开始撕嘴皮了。撕得嘴上全是细小的裂缝,血流出来又被他自己舔进去……像一头因为没捕到猎物而呜咽的小狼。

    第105章 “你还是心软了,时鹤鸣” ……

    凭心而论, 水月无涯是个好徒弟。

    他悟性高,脑子快,教的东西一遍就能记牢。许是心中有仇未报,他剑练得格外勤。经常是从早到晚、废寝忘食地守在林子里, 剑一挥就是一天。

    他也很尊师重道, 会将时鹤鸣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 哪怕是他随意的一句指点, 都会揣摩半天。

    他会记得时鹤鸣的日常习惯,记得他每一个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动作,知道他喊无涯之后, 嘴里通常出现的下一句,在话音落地的前一刻,恭敬又温驯地低头回应。

    “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回师尊,无涯对此一式尚有疑问,师尊可否…”

    水月无涯完美得像弟子规里走出来的模板。如此听话、好学的学生, 没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的。

    师兄也不会例外的, 时怀瑾把目光放到水月无涯脸上。

    他站得离师兄那么近, 近到清风拂过时,师兄的发丝会抚过他的脸颊。

    他的眼神清亮, 极为专注地盯着师兄的手指。

    师兄侧着头, 长而白的手指点在剑尖上,引得持剑人一阵轻颤。像春风中的花蕊,又像宫中那些美娇娥乌黑发鬓中,斜斜探出的步摇,随着它主人的颔首摇晃个不停。

    宫娥看见的是皇帝,是决定她一生荣辱的心上人,羞涩的、娇弱的颤动情有可原。

    可眼前这个小师侄的颤动又是为何?

    时怀瑾看着水月无涯趁着师兄背过身的瞬间, 将头极快的贴近那人指尖点过的位置,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嗅。

    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抹浓郁的红。

    真刺眼啊,这红。他这个小师侄心里在想什么?他眼睛里看见的,究竟是师尊的教导,还是色若美玉的指尖?

    这般少年怀春、情窦初开的做派,真让人看了想吐。

    时怀瑾走上前,扑上去抱住站在一旁的时鹤鸣的手臂。

    “师兄~外出采买的刘师兄说,山下来了一伙胡地的货商。那伙人的摊子上有一匹孔雀绿织八宝福团暗纹的绸缎。”

    他眨巴着眼睛,轻车熟路地将头送进时鹤鸣怀里,“小怀的发带都旧了!这匹布正适合做条发带!玉流光的剑穗也该换了,师兄~陪我去买嘛!”

    时鹤鸣正盯着水月无涯挥动的剑看,找出其中行差踏错或者剑锋略微凝滞的地方,感受到怀里拱了个热乎乎、毛茸茸的脑袋,勾了勾嘴角,顺手揉了揉那人的头。

    “小怀自己去吧,无涯的剑练到正关键的地方,我怕他内息不稳,气息行岔,牵动体内暗毒。”

    果然……还是这句话,时怀瑾佯作恼怒地撅起嘴,在时鹤鸣怀里小小地哼了一声。

    “哼,那小怀自己去了。”

    望着时怀瑾远去的背影,水月无涯停下挥剑的手,默默说了一句:“师尊和小师叔的感情真好。”

    时鹤鸣目光从走远的人身上移开,看向水月无涯。

    “他自小就跟在我身边,自然亲近。”

    他说完这句,又自然地开口:“休息一会吧,不必操之过急。”

    “师尊,父母亲人一朝身亡,无涯怎能不急?”

    水月无涯垂下手,剑尖失魂落魄地指向地面,“大仇未报,暗阁的追杀从未停止。无涯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怎敢休息。”

    “说来怕师尊嘲笑,无涯向来是个胸无大志的。那日之前,只想安安静静待在工坊,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公子哥。晨起浇花逗鸟,在牵着妹妹的手去花园走走,看妹妹带着家中仆从园中扑蝶….等日头过了晌午,吃顿带浇头的小面,躲在树下小榻上睡一觉,睡到太阳西斜再起来陪大哥打磨零件,和母亲挑挑送来的绣样子,再陪父亲下会儿棋。”

    “等月上枝头,父亲的棋也下完了,就哼着歌儿往屋走….如此往复,不觉枯燥。那日之后…这一切都离徒儿很远了。命运如此不公,连这点微末的幸福都不曾许我。”

    时鹤鸣安静地听完他这番话,眼中无悲无喜,平静的眉眼化成神龛里的泥胎石刻。“无涯,就命运而言,没有公道。”

    这话初听残忍,传到被灭了满门的少年耳中更是不温柔,像未愈合的伤口上被人捏着撒了一把盐,盐粒粗粝,撒到皮肉上化开,日后伤好了,皮肉愈合,盐粒却仿佛还在这,一股旷日持久的隐痛。

    如此局外人的话,却是从一个修苍生道的人嘴里说出的。

    有意思,水月无涯在心中嗤了一声,抬起头时眼眶却带着红。

    “师尊不曾遇过,自然没有体会。”

    “果真是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听了你这怼着伤口刺的话,也只是红了眼眶….耐性一流,是个做大事的人。”系统趴在时鹤鸣脚边张嘴打了个哈欠,小小的脸装不下那么大的嘴,只能委屈眼睛变成两道小缝。

    无涯是不是个做大事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时鹤鸣没有说话,只是弯身抱起猫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我或许不懂,你也未必明白。”

    “无涯,这些话为师只说一次,你听进去算好,不听便罢了。”

    水月无涯听见这话,心中一紧,等了一儿见时鹤鸣和他怀中的猫儿一同抬眼看他,四双眼中带着同样的神情。

    “以杀止杀不是命运送给世人的救赎路。杀人者,人恒杀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救命也好,复仇也罢,从你动杀心的那刻起,你就已经和最痛恨的人划上了等号。你在这里计划着屠戮,可你又知不知,有另一个人也在某个地方等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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