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望春京: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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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

    “三日之内,把咱家弄出去。”

    “三日不见动静。咱家就忍不住要开口,把陈相往来密信的存放地点交代出去了。想当年,陈相心心念念想入政事堂,可惜死活入不了啊。求到咱家面前,信里的语气可谦卑得很……”

    陈相咬牙道:“三日太短,如何成事?政事堂并非老夫一人说了算,老夫上头还有姚相!”

    吕钟冷笑,“那可不管咱家的事。”

    四月下旬,政事堂定下决议,摧枯拉朽,全力一击,剿灭阉党。陈相连夜密报给吕钟。

    吕钟自知大势已去,起了遁走之心。

    两人原本商议好金蝉脱壳之计,利用宫里举办的端午宫宴吸引注意,虚晃一枪,放吕钟走脱。

    谁知被凌凤池提前察觉,连夜戒严京城,把他拘捕归案!

    吕钟至今想起深恨。

    他阴阳怪气地刺了两句:“陈相的得意门生挡住了咱的生路。不想玉石俱焚的话,只能陈相自己弥补了。多想想,肯定有法子。”

    石牢门从里打开。

    陈相面沉如水,抛下重犯出门去。

    正是深夜,监牢长道两侧点亮火把,烟气缭绕。

    陈相心事重重地沿着长道往前走。

    吕钟身为阉党首恶,哪怕他一口咬定他自己是个傀儡,章晗玉早架空了他,夺走势力,他只是个无用老朽,看在服侍太皇太后娘娘一辈子的份上,自请看守皇陵……

    朝野群情激奋,各个盯着吕钟的人头。他这颗人头不落地,如何平息众怒?

    三日哪够他四处活动,替吕钟保命?

    陈相的脸色沉了下去。吕钟这条命保不住。

    与其留着他这张嘴四处攀咬,不如送进一副毒药,就像当日毒死马匡那般,把人毒死。

    再把毒杀罪名推去逃之夭夭的章晗玉身上,公示于众:章氏女才是阉党之首。

    之后,下四海缉捕令,追捕论罪,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陈相心里升起一点惋惜。

    把章晗玉列为阉党之首,公布四海,他的爱徒凌凤池必受牵连,大好仕途只怕要毁于一旦。

    可惜了……

    他身为座师,仁至义尽。不能怪他无情。

    他早就反复提醒凤池,人可杀,不可留。若他早听从自己的告诫,和章氏女划清界限,又如何会被她牵连?

    陈相边走边想,上次的砒霜,再弄点来。

    大理寺上下官员都信重他。三日慢慢筹划,足够成事了……

    大理寺狱监牢的铁门就在前方,以铁索关闭。

    陈相吩咐道:“开门。”

    几名狱卒纹丝不动,目光望向他身后。

    陈相诧异起来,又道:“没有认出老夫么?开门。”

    身后长道传来脚步声。

    大理寺丞的面色,在周围火把光芒映照下,难看到近乎铁青。

    他手里捧着一卷新录的墨迹淋漓的供状。

    陈相大惊!

    今夜和他一起当值的大理寺丞,不是早被支出去休息?他亲自送对方出了大理寺狱!

    为何人又出现石牢附近?!

    大理寺丞背后的阴影里又走上一个人。

    来人身形清瘦,越走越近。

    看清来人面貌的时候,陈相浑身发冷。

    竟然是本不该出现在大理寺的姚相……

    姚相取过大理寺丞监听的供状,沉重地叹口气:“陈相涉嫌勾结阉党,意图纵脱重犯。把人拿下。”

    ***

    大理寺深夜送来确凿消息,陈相事发,已缉捕入狱。凌凤池静听无言,叶宣筳闷哭了一场。

    送走叶宣筳后,凌凤池吩咐道。

    “今夜歇在婚院。”

    凌万安眼皮子剧烈地跳动一下。阿郎歇在书房还能睡半宿;歇在婚院,哪怕服了助眠的药,也只能睡一个时辰。

    凌长泰憋得实在受不了,耿直地提议。

    “京城里烦心事太多。阿郎,要不要索性去城外庄子住两天?”

    主母跑了,留下一封和离书,日日压在案上。阿郎不知如何想的,既不肯合离,又不肯下令把主母寻回来。就这么拖着,日夜折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郎情同父子的老师陈相,竟然勾结阉党!大理寺今夜抓捕,叶少卿半夜睡不着来寻阿郎,阿郎难道就能睡得着?!

    眼看又要熬整夜!

    对于去城外散心的提议,凌凤池不置可否,还是往婚院方向走。

    凌万安叹了口气。

    手肘杵了一下长泰,示意他闭嘴,熬药去。熬两倍的药汤,阿郎多睡一个时辰也好。

    ——

    漫漫长夜,孤寂煎熬。

    凌凤池坐在床头,对着垂下的纱帐,清醒地睁着眼。

    老师勾结阉党之事,他早有察觉,事发也并不意外。

    无非是心事加重一分。半夜多清醒一分罢了。

    反正他睡不着。

    她留下的所有东西都被他在夜里反复翻阅。几封书信,画册里的文字、注释,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早两日婚院意外发现的一本被她遗留的画册,他留到今日未动,依旧放置在床板下。

    他刻意留着。

    日子一天天地过,仿佛往下坠的秤砣,总得有个念想,把他往上拉一拉。

    今夜是个合适的时机。他有新的画册可以翻阅,足以把他往上拉十天半个月,抵过审讯老师这段日子的艰难。

    凌凤池把油灯挪近床边,起身掀开层层被褥,露出实木床板。

    伸手去床头板下取画册。

    床头板下的缝隙细而深,里头藏的东西居然还不少。

    他做事向来仔细。沿着床板,从外而里,从上到下,细细地翻找一轮,感觉指尖碰到的画册应该不止一本。

    心里升腾起久违的喜悦。

    他先取出前日凌万安铺床时找到的画册。这本画册藏在床头靠外的位置,不难寻。

    略翻了翻,书名写道:“第五回:豪杰群英会天池,不斩贼首誓不还”。

    七八成新,厚厚一大本,边角卷起毛边。正是她嫁入凌家不久,赠给云娘,又被他查获收回的那本。

    他把画册放去书案,又去床里侧靠墙的位置,从床板缝隙里取第二本。

    这本画册藏得深。贴着墙面,或许是不慎掉落床角落里。

    同样小而厚的一大本,封皮没有写书名,纸张簇新。

    略翻了翻,居然也没有任何图画。开篇几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凌凤池诧异起来,随手翻过一篇。

    灯下清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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