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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风望春京》 90-100(第5/24页)
是否自卫而行凶,是否为他人复仇,死者有罪否,这些都可作为酌情减罪的依据。
第二副碗筷迟迟未誻膤團對獨鎵送来,章晗玉端着碗站在书案边看了片刻,回去食案夹起一块山笋,递去凌凤池面前晃了晃。
“你爱的笋。吃不吃?”
凌凤池不在意用她的筷子,张嘴吃了。
章晗玉回身又夹一筷笋,边投喂边道:“吃饱了好干活。你可别觉得我在贿赂你。”
凌凤池的目光并未离开卷宗。
“两块笋贿赂不了我。调阅卷宗只求尽量公允处置。阮惊春年纪幼小、又被死者摧残数年而侥幸存活,死者害死的少年数量众多。之前判劫杀,罪名显然过重。可以考虑以自卫伤人的条例减罪,从轻处置。”
章晗玉“嗯”了声。
阮氏姐弟所求的,也就是个公允二字。
投喂了三四块笋,两块肉,再要喂时,凌凤池不吃了。
他喝了口清茶,反手抱住面前晃来晃去的细腰,把人抱坐在膝上,筷子搁去书案。
阮惜罗送一双筷子一碗饭进屋时,进门的景象又吓她一跳。
窗边坐着拥吻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屋里多出第三个人,偶尔泄露的鼻音显出缠绵旖旎的意味。
阮惜罗蹑手蹑脚地贴着墙走,把筷子和碗搁去食案上,屏息静气出门去。
边走心里边嘀咕,难道主家真的要二嫁?
才合离,又嫁前夫?
主家现在不得空,回头再问主家去……
窗边拥吻的人影终于分开。
章晗玉抿了口茶,遮盖住唇边湿漉漉的水光,问面前重新审阅起卷宗的正经人,“刚才惜罗进屋又出屋,没看见?”
凌凤池边查阅边道,“看见了。”
“看见你还不松开?”
“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章晗玉啼笑皆非,“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你不正经了。饭送来了,吃饭。”
书案角压着的,除了七八卷旧案卷宗,还有京城随卷宗送来的一封急报。
凌凤池边用饭边提起这封急报。
“二叔父不知从何处听闻了我们的事,自作主张,给朝廷上了一封奏表,请求两家合离,凌氏放妻。”
来自凌氏的奏表在姚相手里压了五六日,压不住了,姚相急信催他回京。
“最近便要启程。”凌凤池道:“晗玉,随我回去可好?”
章晗玉装作头回听说奏表这件事……
“哦。”她咬着筷尖道:“竟有此事,令人吃惊啊。让我想想。”
两人用完午食,又用完晚食,直到天色全黑,凌凤池离开主屋回松涛院,临去前停步深深回望一眼。
章晗玉装作没看到,依旧没有正面回复。
要不要回京这件事后果深远。
章晗玉本以为两人少不得一番拉扯,才转向温情脉脉的一段关系说不定又要闹得撕破脸……
没想到,隔天大清早,凌二叔居然亲自登山拜访,砰砰砰地敲响章家山院大门。
这可稀罕的很。
城中郡守府距离张家山院远得很,还得爬山。凌二叔喘得不轻,显然有急事。
章晗玉客客气气把客人请进门来。
还未落座,凌二叔劈头就问,“张玉,山脚贵客最近都暂住在你家?”
章晗玉示意凌二叔自己看。
贵客今日穿了身苍青色麒麟纹的交领锦袍,腰间挂一对龙凤玉珏,在凌长泰佩刀护卫下,正踏入院门来。
凌二叔眼角抽了抽。
他这大侄儿不仅强住进张玉家宅,把人软禁监管,连形貌都不加掩饰,显然把张玉当做阶下之囚了!
张玉对凌氏有恩情,他好歹得再试一试,能把人保下最好!
好在最近被他缉捕到一名逃窜来巴蜀的阉党要犯,献给大侄儿,若能换回张玉的自由身,足可缓解他心中愧疚。
凌二叔还在沉吟着,该如何婉转开口,保下张玉……
凌凤池却已走近过来,在庭院的秋阳下端正长揖。
“二叔父今日登门,可是为张玉求情而来?”
凌二叔眼皮子又是一跳。他还未开口,大侄儿居然直接挑明了。
长嗟乎!只怕保不住张先生了……
但来都来了,总要试试。
凌二叔强打精神,挤出点喜色:“凤池,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于你!”
“自你微服前来,老夫加紧搜查各处阉党行迹,果不其然,被老夫查获了蛛丝马迹,一举捕获潜逃巴蜀的阉党关键人物!”
章晗玉:“嗯?”该不会是我……
凌凤池:“嗯?”二叔父该不会上门抓捕晗玉……
两人互看一眼,目光又齐齐转向凌二叔。
突然凝滞下来的空气里,只听凌二叔捻须笑道:“正是阉党首恶吕钟麾下作恶多端的伥鬼,号称‘俞、马’两门神之一的——俞奉!”
“哎呀,此人狡猾,改头换面从京城逃来巴蜀,之前捣毁巴蜀郡绣衣郎据点时,又被他逃走。好在最近露了行迹,被老夫抓捕归案!”
章晗玉:“哦……”原本不是我啊。
凌凤池也微微露出点笑意,道:“甚好。二叔父费心。”
凌二叔见了大侄儿脸上这点笑意,精神一振,当即趁热打铁,替张玉求情。
“这次捕获了俞、马二门神之一的俞奉。凤池,你立下大功,可以风光回京了。至于张玉,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绣衣郎,又助力老夫颇多,何必为难于他?高抬贵手啊——”
章晗玉听到一半就感觉不对,咳了声,试图打断凌二叔的求情。
“府君盛情,不胜感激!府君头一次来晚生的家宅罢?晚生带府君四处走走,观赏瀑布山景。“
又大声招呼小舅子“应金春”,杀只鸡招待贵客。
不等把凌二叔从庭院支走,凌凤池瞥来一眼,对上一本正经自称“晚生”的章晗玉。
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只差挂上两个字:“顽皮”。
“二叔父误会了。侄儿怎会为难于她?”
章晗玉越听话头越不对,拉着凌二叔就往院外走。
奈何这山院占地太大,庭院走百来步都摸不到院门。她离院门还远,风中已经传来凌凤池的平静话语:
“京城和巴蜀相隔千里,侄儿四月成婚当日,不能请二叔父前来观礼,遗憾至今。好在今日终于能够携妇拜见。
二叔父,她便是晗玉,侄儿娶的新妇。”
章晗玉没能跑脱,在静可落针的庭院里无奈转回身来,正对上凌二叔剧烈震颤的瞳孔,合不拢的嘴……
两家既然没能顺利合离,婚姻红线未断,迟早有这一遭。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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