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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一查,他给我吃了四年避孕药》 14、他成了“钟映”,嫁入了路家(第2/3页)
钟映抬手,用指节蹭掉脸颊溅上的灰尘,目光空洞地看着他,声音低哑却清晰:“滚,如果想活命,现在就滚,越远越好。”
那alpha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踉跄逃窜,跑出老远才猛地愣住,他恍惚记起,自己昨晚似乎……并未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而且那位“夫人”刚才的神态语气,冰冷决绝,与昨夜那个主动贴近、眼波流转的人判若两人。
不知在原地僵坐了多久,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披在了钟映肩上。
路羿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找来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钟映沉默地洗完热水澡出来时,路羿递给他一杯温水,欲言又止:“我哥他……怎么说?”
“你哥要跟我离婚。”
路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钟映垂着眼眸,盯着杯中晃动的水面,良久,忽然轻声开口:“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那个人是谁?寄玉又是谁?”
他抬起眼,看向路羿:“我告诉了你。请你一定……要保密。”
“我不是钟映。也没那么好命,生来就是钟家的少爷。”他的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像石破天惊,“寄玉是我妹妹,我们都是e区的人。我是……卖身给钟家的人……”
在他还叫庭玉的时候,只是e区无数挣扎求生的孤儿中的一个,在垃圾堆和废墟搭建的破烂窟里长大。
寄玉是他某天在散发着腐臭的垃圾桶边捡到的,那时她大约三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像只随时会断气的小猫。
在e区,这样被抛弃的流浪儿每年数不胜数,朝不保夕。
那年庭玉十三岁,自己都常常饿肚子,没念过书,只能跟在e区一个专门修理武器的老师傅后面打杂,换取微薄的食物。
那天,他刚捡了些能卖钱的破铜烂铁,准备离开时,衣角却被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住。庭玉心一横,推开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他回到自己那建在废墟之上的、勉强称之为“家”的窝棚,外面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躺在冰冷的板床上,听着外面越来越急的雨声,脑子里却不断闪过那双绝望的眼睛,那孩子会在这样的雨天饿死冻死吗?他强迫自己闭上眼,最终却还是猛地坐起身,冲回了遇到她的地方。
那小丫头果然还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庭玉看着她,脱下衣物裹住她,最终认命般叹了口气,将这个天大的麻烦带回了家。
从此,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要分成两份,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但小丫头还是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十来岁,天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后来,老师傅终于松口要正式收徒。
庭玉给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杂,总算入了他的眼。
虽然他是个omega,却比许多alpha还能吃苦,整天灰头土脸地泡在机油和金属碎屑里,几乎没人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庭玉以为,日子总算有了盼头。他学了手艺,以后至少能让寄玉吃饱穿暖。
然而命运并未轻易放过他们。
有一天,寄玉给他送饭的路上,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撞了。有人跑来告诉他时,他扔下手里正在打磨的零件就疯了一样冲出去。
肇事车辆早已逃逸,只有目击者记下了一个模糊的车牌。
庭玉凭着这点线索找到那个当地有名的恶霸混混讨要医药费,反而被对方带着人打得奄奄一息,扔在巷口。
巨额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周围的人都劝他放弃,说e区的命不值钱。
庭玉独自坐在医院冰冷走廊的地上,崩溃地用手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声音沙哑:“可她……还那么小……”
他连一个能借钱的人都找不到。走投无路之下,他寻了个机会,摸进了e区的黑市。
他想,哪怕卖掉自己也好,无论如何,要救寄玉,她还那么小,一天幸福的日子都没过过。
e区的黑市,如同一个巨大的、不见光的漩涡,里面什么都能交易,包括人命和身份。
有人将他引荐给了钟家。
那时,钟家真正的小儿子钟映犯了事,失手将人推下了楼。受害者家属态度强硬,扬言不死不休。
钟浦涛早在宣判结果出来前几个月,就开始未雨绸缪地替儿子物色“替死鬼”。
在昏暗的二楼,隔着单向玻璃,“钟映”从十几个人里,一眼挑中了站在最后、低着头的庭玉。
他走到庭玉面前,带着一种纨绔子弟特有的、漫不经心的笑意,用手指点了点他:“就他了。”
很大程度上,“钟映”是看中了庭玉那张尚未完全长开、却已足够精致的脸。
甚至后来,“钟映”还按照庭玉的模样进行了整容,让两人的相似度更高,几乎达到了九十的相似度,只是整出来的凑近了才能辨认出那种不自然感。
最终的判决是“钟映”需在少管所管教两年。
那位被娇惯坏了的正牌钟家小少爷,自然不肯去那种地方吃苦,早早便被送出了国,继续他逍遥自在的生活。
而庭玉顶着他的名字,走进了少管所。作为交换,他的妹妹寄玉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他在里面表现良好,得以提前释放。然而出来没多久,钟浦涛便找到了他,给了他新的“任务”。
“我们家和路家早就定下的婚约。如今路家败落,立刻悔婚倒显得我们钟家欺负人。路家现在也就那么一个小子硬撑着,难成大器。你去吧。”
于是,他成了“钟映”,嫁入了路家。
后来发生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路霆不仅没有沉寂,反而带着赫赫战功回来了。
钟浦涛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巨大的恐慌。他对已经做了两年“钟映”的庭玉厉声警告:“绝不能让他发现!否则,我们全都得完蛋!”
路羿听完这漫长的叙述,半晌,才喃喃低语:“……难怪。”
难怪他动用人脉去查,也查不出寄玉和“嫂子”之间有任何明面上的关联,而他却对那个女孩如此不离不弃,倾尽所有。
思绪从沉重的回忆中抽离,钟映只觉得心头漫上无边无际的苦涩:“路霆如果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我送上军事法庭的。我骗了他这么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既然这样……不如就认下这件事,索性就这样……散了吧。”
路羿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眼前的人。
他仿佛能看到眼前这具单薄身体上重叠着无数看不见的伤痕和重压。
面对这样的人,他实在说不出半分责备的话。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路羿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涩然。
钟映鼻尖一酸,强压下喉间的哽塞,轻声道:“我知道……寄玉也许熬不过今年了。”
凡人之躯,怎么挡得住死神的到来,这么多年只换来这样的结果,钟映也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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