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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春入书色》 30-40(第30/33页)
到这里,洛英不禁一个哆嗦。
然而梦境之后的走向,又实在太过离奇。
孟驰娶她为后,又在洞房之夜暴崩,她被权宦仇元澄定了死罪,又阴差阳错落在了……等等,那个人叫什么?
糟糕,梦里那个强迫她的男人,她看不清脸也就罢了,怎么连名字都给忘了!
洛英又一次恼恨自己这不开窍的脑子,粉拳握紧,狠狠敲打了一下水面。
浴水泛起波涛,在她饱满的胸前起伏,她低头一看,却忽然想起梦里的情景,那个男人,似乎很喜欢她这里……
洛英不禁又一个哆嗦。
自己揉了两下,没什么感觉,梦里最后的一点点印象,又浮了上来,如另一道炸雷一般
孟柯白眼角噙着浅笑,施施然握住了洛英指着自己的手指:
“你也跟着大军在外生活了那么久,不会照顾自己吗?到灵济寺,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癸水一个月来一次,这几日,刚好就是你班师回程痛晕的时候,你就这样跑到灵济寺,万一癸水来了……”
梁上的冯妙君闻言,不禁一抖:
癸水?班师回程那日?痛晕?……
下面的洛英挑眉:
“多谢使君关心,这是我自己的私事。若是使君想提醒些旁的,也请放心,我生来体寒,不易受孕,不会搞出什么人命来的。”
这下,冯妙君彻底确认——
洛英,洛英,竟然是个女子?
自己一见钟情、心仪爱慕、辗转反侧、怀春多时的心上人,竟然是个女子?
冯妙君两眼一黑,脚下打滑,从房梁上跌落。
第 40 章 自欺欺人
洛英前后的几句话,堪称惊世骇俗。
就连见多识广如李懋怀,也被深深地震惊。
震惊过后,自负的他也生平首次懊丧自己的愚蠢,前前后后发生那么多的事,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洛英是个女子呢?
一旦把洛英当做了女子,所有不寻常的地方,便都说得通了。
这样想着,怀中的冯妙君突然身子一软,就要往下栽——
幸好李懋怀机敏,震惊归震惊,随时注意着周遭的所有变化,而冯妙君心仪洛英,反应也自然比他大得多。
若此时被床上明显正在调情的孟柯白和洛英发现他们两个的存在,这场面会失控尴尬到何等地步,李懋怀根本不敢往下想。
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半个身子已经掉下去的冯妙君捞起,然后风一样,离开了洛英这间房。
速度比飞还快,无人能够觉察他们的行踪。
因着与洛英桢的交易,洛英对自己这仅剩在漠北的时日十分宽心。与赫弥舒王子的大婚并非近在咫尺,若是一切顺利,在大婚之前,她便可以与洛英桢换回来,不用再继续假扮这娇纵公主了。
是以,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见到孟柯白胴./体的这日。
手脚冰凉,头皮发麻,久居佛寺的居士,生平第一次目睹这样的身子,一时根本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怔怔僵在原地。
“公主这是怎么了,”被她盯着的孟柯白也一动不动,只是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像是有烈火闪烁一般,“我不过说一句事实,公主便忍不住要来亲自兴师问罪了?”
“你……”洛英眼看着孟柯白一面说,一面慢条斯理地将中衣的衣带系上,热意从双耳蔓延至脖颈,也不知是羞还是怒,赶忙移了目光,咬牙道:
“你虽为漠北王子,可也曾是大周子民,宝川寺乃皇家寺庙,其中僧侣个个放眼佛门都可堪翘楚,你怎能如此含血喷人?”
“哦?”孟柯白压低了嗓英,使其变得更加浓厚低沉,不动声色地朝洛英移了一步,“微臣方才所言,乃微臣亲眼所见,并非信口雌黄。”
对方如此言之凿凿,污蔑她知根知底的静泓师弟,洛英忍不住瞋目而视:
“亲眼所见?那你说说看,何时何地、对方又是何人?”
“公主,”话英回转,像是打了一场无声的太极,孟柯白的眼眸里,有她颇为虚张声势的倒影,“从前与公主在邺城相处时,从不知公主竟对佛门僧侣如此上心。转眼才数日过去,怎么变了这许多?”
说话间,他又一次紧逼,洛英害怕他高大的身躯,忍不住步步后退,却也竭力保持着冷静:
“保住宝川寺随行僧侣的名声,也是保全我大周皇家的名声,我身为大周公主,难道不应该?”
可嘴上不饶人,后背却已然抵住了墙壁。
她没有再退的余地了。关于这一点,洛英倒是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因着自己生来“克父克母”,洛英桢从小便对她十分不喜,也顺势从来不敬神佛、不踏足任何庙宇寺观。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次有弘光帝亲自下旨陪随的宝川寺僧侣和那价值连城的等身金像,国事为重,“洛英桢”又是识大体之人,借此移情转性,开始尝试吃斋念佛、抄经祝祷,也不算特别稀奇之事。
况且,因为双生姐妹血脉相连,洛英与洛英桢的笔迹本就十分相似,旁人难以分辨;而她又专为抄经练了一手大篆,与平日洛英桢惯常书写之行楷相差极大,很难看出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孟柯白此言,显然是在故意找茬。
而更让洛英心中愤愤的,还有她身旁的这位状元郎,从前便是靠着舞文弄墨得了天子的青睐,这耍起无赖的时候,怎么能干出抢人毫笔之事呢?
永安公主此刻终于不再如先前那般平和淡定,先顺手将铺好的宣纸翻折移放,方才半转了身子,用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目瞠向这颇为逾矩的小王子,半嗔半喝:
“本公主与大人相交日浅,大人不知之事不可胜数。今日本公主虽在你胡地,”
见孟柯白因为她的这句话眸色一暗,洛英心气大增,黛眉又一提:
“到底也是一朝皇女,亲父乃大周天子,若真要事事向大人汇秉,就算我说着不烦,大人听也要听烦了。”
说完,不等孟柯白反应,便探了半边身子,要去夺那被他硬抢的狼毫。
这支狼毫是多年前太子长兄赠予她的,一直只用来抄写经文,这次替嫁和亲,她也特意将这笔收得仔细,生怕害了半点折损。
可谁知,孟柯白今日亦是性情大变,全然不复先前那芝兰玉树的君子模样,俊脸上端肃不见、反而多了几分被狡黠掩盖的愠恼,在她探身来取狼毫时不但没有恭敬交还,反倒攥着狼毫直往后抬,洛英满心满眼抢笔,却因此骤然失了重心,直直扑在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昨晚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气息,也再一次防不胜防地鱼贯而入。
先前的两次,俱是她被迫与他举止亲密,眼下这般情景,却好像是她故意为之。
故意要往这漠北新贵的身上扑去。
她可不是个放浪疏狂的女子!即使是洛英桢本人在此,也断不会如此不顾公主之尊,使此奸诈伎俩,只为对自己的未婚夫投怀送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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