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入书色: 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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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

    “若是奴婢没有看错的话,”韩嬷嬷柔声道,“此兔,应当是由象骨雕成的。”

    “象骨?”洛英在雕花铜镜里看向自己的乳母。

    “公主忘了,奴婢本是出身商贾?未出嫁时,奴婢也曾帮家中料理过一段时日的生意。象非我中原兽类,象骨更是稀有之物,只能经由西域商人以数倍溢价传到中原,”韩嬷嬷又沉思了片刻:

    “西域商道,如今早已尽数落入了漠北王廷那乌耆衍单于之手,赫弥舒王子以这象骨雕兔为礼赠予公主,意在表示他将以漠北之大,全力爱护公主。”

    韩嬷嬷这样一说,洛英只觉得手中的兔子,明明身如轻燕,又忽然力重千钧。

    弘光帝身体力行,倾大周之力娇养洛英桢;如今“洛英桢”尚未出嫁和亲,便得到了未来夫君以整个漠北爱宠的重诺。

    若是洛英桢没有突生恶疾,一切又该是如何顺风顺水呢?

    而如果她真的答应了与洛英桢的交易,待到洛英桢病愈,这位千恩万宠的大公主,就会远赴漠北王廷,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

    那时候——

    洛英桢与孟柯白终成眷属,她也能实现从小的夙愿,脱离佛寺,得了清净自由。

    她到底是否应当答应?

    韩嬷嬷今日并未与这个她早已视为半个女儿的洛英一道入宫,只见她陷入了沉思,自己也顺势想了许多。

    洛英是弘光帝与元后卢氏最小的女儿。当年卢氏为还是太子的弘光帝连续诞下两名儿郎,到弘光帝即位次年初,再次身怀有孕。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会如同之前那般顺遂,却不想到了年末生产之日,在卢氏先产下洛英桢后,突然大出血,数十名太医和稳婆使尽了浑身解数,仍然只能保得卢氏勉强诞下同胞的洛英,可怜卢氏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撒手人寰。

    皇后薨逝,本就是大事,那日众人手忙脚乱之后,恰有钦天监监正直言,说大行皇后所怀之双生胎中小的那位皇女,生来克父克母,对大周国运极其不利。

    弘光帝本就沉浸在发妻丧生的悲痛中,满腔怨懑无处施泄,钦天监监正又言之凿凿,更是拿出了一幅周详无比的推演图,证明自己所言并非耸人听闻。

    于是,弘光帝当即拍板,将洛英送往宝川寺,并杖杀了当日所有知晓此事的太医和宫人,封锁了消息。只对外宣称,大行皇后产下一名皇女后,便不幸薨逝。

    随后,除了与弘光帝和洛英桢最亲近的人之外,几乎无人知晓洛英的存在。

    这位同样出生丧母、却被莫名扣上了不祥大帽的皇女,就这样孤苦伶仃地在宝川寺中艰难长大。

    父皇偏心至此,若说洛英没有怨恨,那必然是假的。否则,一年寥寥数次秘密入宫向父皇和兄姐请安归来,目睹了姐姐如何被万千宠爱、被妃嫔命妇们无垠夸耀又在父皇膝下尽情讨欢后,洛英那双如小鹿般惊怯的美目,也不会难掩失落和艳羡。

    可是这姑娘生性坚毅,嘴上从来不会有半句怨怼,一切的悲苦和不公,都只能默默忍下。

    到了而今,也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孟柯白与洛英桢两情相悦之事尽管传得邺城内人尽皆知,可人心肉做,洛英与洛英桢几乎生得一模一样,姿容绝艳,又是一贯柔婉可人的性子,做了孟柯白的枕边人,日子久了,这状元郎如何能不动心?

    再者,漠北虽为蛮荒之地,可孟柯白从小生长在汉地,一身洛疏轩举,习的是圣人之道、行的是君子端方,听闻那乌耆衍单于对他提出的种种要求几乎言听计从,有他在洛英的身边保护,日子又怎么会难?

    想到此处,韩嬷嬷看着铜镜中那张清雅秀美而欺霜赛雪的脸,便愈发欢喜起来。

    “原来,你成过亲,不是在骗我……”

    “你也没有做梦,不是梦见的未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嫁给我之后,真实发生的事,是吗?”

    孟柯白的每一个字,都干涩艰深:

    “洛英,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怪不得,她先前会那样拒绝他,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嫁给他。

    原来如此。

    第 48 章   说起来

    孟柯白说话的时候太过专注,因此,他捧着洛英的手卸了力。

    洛英终于得以挣脱,垂下脸,如释重负。

    面前的孟柯白究竟是谁——

    或者,是“系统”把真正孟柯白的记忆给了他;

    或者,是一直以来,他本就是真正的孟柯白,只不过暂时失去了之后几年的记忆?

    但洛英已经懒得去计较,到底真相如何了。

    反正,哪一个孟柯白,都伤害了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

    鼻间有夜底山风的清冽,还有独属于孟柯白那淡淡的松柏之气。

    可惜了。哪知道他人还没走到那私会的院落,便看见几个胡人大汉从那小门里鱼贯而出,心道不好,猜测应是与塞姬之事终于败露,却一时也不好回到禅仁居,便在街市胡乱徘徊了几番,正下定决心准备跑路,后脑一疼,便失了知觉。

    而乌耆衍那边派出的几人在那小院里等待了许久,最终扑了空,回去向乌耆衍复命后,又得到了新的命令,让他们悄悄将禅仁居封锁起来,先在里面搜索一番,看看那些僧侣们究竟是否有可疑之处。

    静泓等几名僧侣,正为了晚上王子和阏氏的受封仪式准备,待他沐浴更衣,穿好里袍之后,便去那专门放置袈裟的衣柜中,取那正式场合方才穿着的袈裟。

    谁知道,与那袈裟一并掉出来的,还有一件火红的女子内衣。

    而恰在此时,乌耆衍单于派来搜捕的人,也看见了那女子内衣。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转眼之间四五日过去,便来到了孟柯白与孟溯的受封仪式当日。

    这期间,洛英将静泓借给她的那卷《楞伽经》抄写完毕,并在她临时辟出的小佛堂里,将那卷经文供上,为为国捐躯的卢据亡魂超度。

    当然,她闭关抄了这四五日,孟柯白便在她的轩榭里陪了她四五日。

    初时洛英仍是浑身不自在的,后来发现孟柯白也不只是盯着她抄经,反而带了几册她完全看不懂文字的书籍在读,随口问来,才知那是用漠北的文字写就的民.族历史。

    孟柯白不看她,她便也渐渐习惯,当他并不存在。

    反正她一旦沉溺做事,便分不得二心。

    就连她的猫咪北北都已经彻底背叛了旧主,赖在这位小王子的怀中睡得香甜、鼾声小作,她要将它抱走,反而还差一点被它挠伤。

    当然,她不知晓的是,在她全神贯注抄经的时候,孟柯白的目光,总是越过他掩耳盗铃的书卷,深深向她投来。

    这样的目光,洛英从未察觉过,却被偶尔来递茶送食的戴嬷嬷,完全看在了眼里。

    戴嬷嬷当然看不见孟柯白眼神中不经意闪过的审视和猜度,只捡她最熟悉的那部分,在脑海中演绎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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