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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凤凰蛋》 20、第 20 章(第2/2页)
悔?”
“人吃五谷杂粮,生病虽然不幸,但也不必非要找出一个责任人,分辨谁对谁错,你妈妈生病和你出生没有因果联系,就算一定要说谁不对,那也是你爸……”
褚嘉说到这里,忽然觉得不妥,想起曾经在楼道里见过的那个不堪的男人,心知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一定是岳清凌耻于提及的。
他赶忙住口。
但岳清凌并不介意,只是平静的笑了笑:“其实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没有办法那么快赚到钱帮我妈。”
褚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什么意思?”
“我不是他的儿子,我妈妈是生病后,才同他结婚。”岳清凌淡淡地说,“她年轻时从不想依靠谁,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但生了病,人便变得脆弱,于是她认为该给自己找个依靠,给我找个父亲,经人介绍,与我继父相识,觉得他是政||府员工,稳定可靠,因此愿意嫁给他。”
“我继父在婚前承诺,会对我视若己出,会体谅她的病情,拿出钱替她治病,供我上学,结婚后他做到了两年,后来政||府缩编,他丢掉工作,我妈才知道当初被骗,他并非正式员工。”
“丢掉工作后,他每天在外面喝酒,半夜回家,骂我妈妈是没人要的□□,骂我是野种。”
“后来他喝醉了就要打人,我求他,说我妈妈有病,可不可以不要打她,只打我行不行?”
“那年我十二岁,上初一,打不过他。”岳清凌顿了顿,目光飘远,似乎在回忆,“我每天逼自己喝牛奶,放学后留在学校长跑,俯卧撑,引体向上……练完再回家,他有时心情好就不会打人,如果在外喝酒或者输钱,就会打我,大约半小时。”
褚嘉听得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甚至连想打断他,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岳清凌仍在人来人往中,平静的叙述过去。
“后来我初二升初三,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他打我好像不太痛了。”他笑了笑,“所以就变成我打他。”
“我比他的体力好,他只能坚持打我半小时,但我可以从他一回家就开始打他,打到他受不了,不敢回家过夜。”
“他去报警,警局的民警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跟他说家庭矛盾,警局无法调解,希望我们自己握手言和,何况他身上只是些皮外伤,难道真有那么痛?”
岳清凌笑起来,乌沉的眼底里又渗出那抹灰色,他的眼型很漂亮,但此刻却漂亮得阴恻恻。
“后来我去打工,童工本来没人要,但我看上去像十六七岁,做体力活也很有力气,所以蒙混过关,这都要感谢他。”
医院的白炽灯照下来,岳清凌的面孔平静、英俊、文质彬彬,他静默的看着褚嘉,半晌,才轻声问:“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吗?褚嘉。”
“其实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
褚嘉声音发紧,答非所问:“为什么要感谢他?他只是一个人渣罢了,应该感谢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等阿姨手术结束休养好,我们去旅行吧。”
褚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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