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 5、Flipped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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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矜选择的节选片段是第三幕。

    她捧着演出服下楼,工作人员来提醒:“梁小姐,郑导喊您过去。”

    梁矜点了头。

    一会儿演出就要开始,她听说过这位沈先生,曾是位军人,因公受伤后回港,为人刚正、手段狠戾,他这样的人稍有动作都能在港圈引起波动,更别提投资个小小的电影。

    工作人员拿捏着措辞:“就是有意外……”

    “意外?”

    工作人员犹豫着转述:“郑导说要跟您提前打预防针,沈先生那边答应出钱投资,但可能换个女主演……”

    梁矜眼睫轻颤,眸光移到了不远处黑暗中的观众席。

    郑导据理力争:“沈先生,我并不赞同换主演,剧本就是根据现在女主演的母亲写的……”

    一道女声驳斥:“怎么?郑导,国王的子女就注定是贵族,乞丐的孩子就注定乞讨?如果跳芭蕾也有‘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就没意思了。”

    “这——”

    “导演,你要明白,不过是剧本合适,我们没到非投不可的地步。”

    陌生的女孩神色骄矜。

    梁矜停步在那儿,一瞬嗅到股很淡的水生调香水,刺激的、强势的。条件反射移眸,意识比身体先一步判断出那是谁。

    怎么是他?

    不是说是沈先生吗?

    姜曼妤偏头问旁边撑下颌的男生,语气要好上许多,“阿野,你说呢?”

    沈轲野没什么表情,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硬挺的鼻梁,男生微长碎发,他歪头,挑了眉,睨了争执的双方。

    所有人都在等他发话。他笑了下,说:“我怎么知道?”

    面对他,姜曼妤的语气不自觉娇弱,说:“阿野,舅舅说好的。”

    沈轲野像是没把她的话放心上,目光一移。

    他缓声开口:“投资人的意思是——”

    “要换。”

    一锤定音的答复。

    姜曼妤喜笑颜开。

    梁矜的心脏却沉寂似的。

    工作人员上来提醒:“梁小姐,要去打招呼吗?”

    梁矜知道沈轲野看到她了,她说:“不用了。”

    剧院的卫生间外,梁矜靠在走廊里抽烟。她才十七岁,打小算是外人口中的“别人家孩子”,但梁矜从来不算乖。

    她这个人争强好胜,在国内拿过不少芭蕾的奖项,那些乖乖女不敢去做的事她都敢做,十五岁就能为了朋友踩在要保护费的混混脸上。

    不过她学抽烟这坏毛病也没多久,就父亲出轨那阵。

    梁矜看着手心里的银质打火机,左下角署名的“liang''jin”是她的名字拼音。

    妈妈送的。

    火光照亮少女的面容,藏不住眼底落寞,梁矜觉得嘴巴和喉咙被灼烧,眼眶发热,她确定刚刚沈轲野是看见了她才说“要换”的。

    她的确得罪了他。

    旁边的电话声停了。

    脚步声渐远,梁矜突然开口,朝更远处看去。

    “沈轲野。”

    清淡的嗓音在昏沉走廊里回荡。

    沈轲野穿了宽松的白色长袖搭纯黑工装裤,转身时掐出他宽窄有力的腰身,男生似乎意外,眸光落在少女左手熄灭的细烟,语调轻慢,问:“有事?”

    梁矜刚去看了校园传闻,都说沈轲野是天之骄子中的佼佼者,他家世好、天赋高、被无数少女喜欢,但也足够神秘,关于他的真实消息好似隐身在众多纷扰讯息中。

    梁矜扔掉烟头,抖掉身上的味道,说:“沈先生,我是这次电影的主演,是来找您自荐的。”

    昨天才发生那样的事,梁矜有点没脸,不过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事总会很多,她说:“这次电影我相信您了解过了,前景很大,讲述的是国家一级芭蕾舞演员、前中央芭蕾舞团首席曾枝的成长故事,您要投,我非常感谢。”

    “但是——”

    梁矜眼前,男生低着眸一副没兴趣的模样,她正色道:“里面有总长达二十分钟的芭蕾技巧,难度极高,我可以大言不惭自夸句——在十八岁左右的年龄段中,我做得最好,压轴的有我的演出,我会展示这个技巧,所以……请您关注我。”

    沈轲野眸光一顿,少女一身黑色羽毛芭蕾舞裙,深邃青涩的眉眼含着认真与距离感,她凝视他,明明是求人的姿态,可全然自信、张扬。

    沈轲野冷眸盯着芭蕾少女,叫了她的名字,“梁矜。”

    和第一次叫她时不同,这次居高临下的权势感更足,男生坏笑,“没记错的话,你才得罪我。”

    沈轲野嗤笑,反问,“为什么觉得我会给你机会?”

    那股颓痞的调暗藏在转冷的笑容里,他深深看了她眼,侧身就走了。

    -

    “矜矜,你还表演吗?”

    面对巨额的投资,说不心动,郑韵知自己都不信。

    他打电话问了梁矜,怕对方知道了耍性子,出乎意料的是梁矜说“我会好好表现的”。

    郑韵知犹豫:“这次的投资金额会提高……”

    他没提可能要换主演的事,梁矜垂下眼,说:“郑叔叔,您放心。”

    原本代演只需要完成寻常难度,但梁矜改变了节选片段。

    她并非百分百有信心。

    事实上,父亲出轨到剧本围读,其中有一年多的时间梁矜没再跳芭蕾。

    小时候,她爱跟在妈妈身后,肢体僵硬地像笨拙小企鹅。

    曾枝隶属于中央芭蕾舞团,常年不着家,但她仍是梁矜的骄傲,梁矜总说长大后想成为妈妈那样的舞蹈家。年轻的曾枝会把她抱起来,用鼻尖点她的鼻尖,亲昵道:“我们矜矜这么有志向?”

    小小的梁矜会睁大眼睛,又捂着腮,一副害羞的模样,笑嘻嘻说:“因为妈妈真的很闪耀!”

    那是从十亿人口杀出来的首席舞者,洁白的芭蕾舞裙在聚光灯下耀眼,垫脚轻盈、肢体舒展,美得不落凡尘。

    如今她也在为妈妈厮杀了。

    剧场的工作人员原先彩排过灯光,临时改变选段都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

    上台时,梁矜的站位跟原先不同,坐在观众席的参观者和导演组也都愣住了。

    “梁矜是疯了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要换主演,所以故意把演出搞砸?”

    “这一段是什么?灯光跟跟不上。”

    灯光被迫固定在舞台中央。

    舞台上,黑色芭蕾舞演出服的少女肌肤在瞩目灯光下白得刺眼,抬了单脚背,进行了一段抒情后,倏然抬手快速旋转。

    乐队激昂愉快的旋律切入,她姿态轻盈而连续,像是只摇曳在舞台中央的黑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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