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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皇姐》 22-30(第17/23页)
身为皇帝可以不顾念前前后后伺候的下人的目光,却无法忽视自己心里的声音:她是月栀,是他想要珍视的皇姐,怎能像那夜一样戏弄她,轻薄于她呢。
他滚了滚喉结,手掌落在她披风上,细心的为她理了理垂在后头的兜帽,微笑说:“朕来扶着皇姐,咱们上山吧。”
月栀犹豫的望向身旁,未听到婳春有拒绝的意思,只好向他伸出手,“嗯。”
裴珩用手肘拖住她的手,二人信步走上平缓的山路。
手下是坚实的臂弯,月栀跟着他的动作前行,就只能确认周围有他一个人在,而自己带来的侍女家丁和本该随行在皇帝身侧的侍卫太监,她连他们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起先她还有些慌,随从是不是退的太远了,路上只有她和裴珩两个人,万一出什么意外,她是个瞎子,只会拖裴珩的后腿。
耳边是他的脚步声,远处飞鸟掠过山林轻盈展翅声,风吹过密林的沙沙声,一切声音都宁静而悠远。
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她习惯性的询问他的日常,“这几天没等到你来公主府,是不是国政繁忙?”
听到她问,裴珩堵在心里的事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夏日刚过,便有好几个州府上奏要修堤坝,都等着朝廷拨款。西南因为父皇过于急躁的削兵权,导致部分兵马被裁撤,成了匪患。又到秋天,北边蛮族时不时会侵扰边境,说起来都不是什么大麻烦,只是一件一件叠加起来,着实让人头疼。”
大臣们在他耳边吵。
有人说修堤拨款该择轻重缓急,不该一视同仁,有人说匪患大于天,必须要以雷霆手段立刻处置,还有人把蛮族的小范围侵扰说的像两国交战一般严重,吵得他脑袋疼。
“其实这些事朕都已经安排妥当,但那些老臣还在念叨,无非是看朕年轻,又对往日重立废太子一事有所疑虑,才换着花样的点朕。”
裴珩说罢,心中的烦躁减轻许多。
就听月栀说起:“你先前不是用这次科举选上来的人补了许多文官的缺吗,这里头或许有能为你分忧的人?虽说年纪大阅历也深,但老臣们毕竟是先帝的臣子,先帝脾气大能压得住他们,你……你英明神武,定也有办法叫他们臣服,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的念叨,你也不必听全。”
裴珩安静听着,忍不住偏脸看向她,粉嫩的面孔娇柔的像新开的芙蕖花,说出口的话却很有一番道理。
他以为她不会懂权力的博弈,却忘了她从小被卖、夹缝求生,又在宫中生活多年积攒的生存智慧。
是了,往日他因大事小事烦忧不定,也是月栀为他开解,疏解心结。
月栀看不见他投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爱护、欣赏,只知道自己说完后,裴珩便不出声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想到什么,忙解释:“我不是要你冷落所有的老臣,也不是想抬举进士,更不是为梁二公子说话……你不要误会。”
“朕没有误会。”裴珩声音沉了几分,“朕是觉得皇姐是朕的解语花,句句都说在朕的心坎上,尤其是那句,英,明,神,武。”
他故意忽略掉她话中的梁公子,重新把话头牵回两人之间。
月栀稍稍安心,听他话尾那句说的俏皮逗趣,不由得抿唇轻笑,顺着话头哄他。
“你能文能武,有经世治国之才,也有戎马疆场之志,哪里都好,合该是你坐这个皇位,为万民解忧。”
即便她是哄小孩子一样的笑语,裴珩依然听得很开心。
他侧身去用脸颊蹭蹭她的发顶,语调慵懒,“皇姐再多夸夸朕,朕便不觉得累了。”
侧面垂下来的长发撩得她脸侧痒痒的,月栀抬手去挡,掌心推在他脸上,更觉得他像只起了兴致的大狗狗,有些黏人。
闷声笑:“好本事都夸尽了,再夸就只能夸你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言必出行必果,好的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裴珩微笑:“原来朕在皇姐心里竟是这样的好儿郎。”
他像是故意逗她,胳膊靠着她的肩,渐渐压过重量来,明明是月栀靠着他搀扶才能行走,被他弄的像是她在撑着他的重量前行一般。
自他对皇位起了心思后,月栀就没再见过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一边觉得二人仪态不端失了皇帝的威严,一边又觉得他我们这样开心实在难得,忍不住陪他嬉闹。
“自然,你是我心里最好的儿郎,全天下的男子加在一块儿,都比不得你半分好。”
本是一句调笑的戏语,却在青年的心湖中震起轩然波浪。
既然月栀当他是最好的儿郎,而他也不想跟月栀分开……冲动之下,脱口而出。
“那……皇姐何不进宫陪朕?”
月栀看不见他微红的面颊,略显慌乱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只当这是他一如往常的撒娇,捏了捏他的手肘,“你在说什么呢?”
手肘上轻柔的力道让裴珩回了回神,甚至不敢细想在那个冲动的瞬间,自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只看着她温柔的神情,体内猛然翻涌的燥热便失了几分血性。
“没什么,我浑说的……”
闻言,月栀微微抓紧衣袖,“你若在宫中无趣,我倒是能时常进宫陪你,只怕你每日忙于政务,没空见我。”
裴珩眼中一亮,又提起气来,“只要你来,朕便有空。”
月栀轻笑:“既说这话,你可别忘了。”
“同你说的每一句话,朕都记在心里。”
他深深的看她,仗着她看不见,丝毫不掩饰眼底化开的柔情,心底几分生于相伴的情愫,早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染上了青年人躁动的欲念,算不得干净了。
月栀哪知青年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为二人久违的闲话感到开心,听他没有忘了自己,还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心里便暖暖的。
“你初登大宝,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便不要给我那么多俸禄和赏赐了,我府上人不算多,每月花销几十两就够了。”
“若要我说,我也不必住那么大的公主府,住个两进三出的宅子就很不错,现下公主府空着一大半的宅院,平时不住就罢了,还要腾出人手去打扫,早浪费多少人力。”
“你也是,册封之前就该跟我商量商量的,该不是怕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享不了这么大的富贵,会逃回燕京去吧?”
月栀念叨起来也没完,起了小情绪,还要拧他一把。
堂堂帝王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竟津津有味,不知觉间已经走到了山腰处,将人扶到前方平地上修建的小亭中。
“朕是怕。”他轻轻扶着她坐下,“当时只说自己是个将军,你都不愿意同我入京,若叫你知道我要坐皇位,你更不肯来了。”
“我肯不肯有什么要紧,反正你都把我绑过来了。”想起那时被迫上京,月栀仍有点不高兴。
“皇姐,咱们不提这个了,行不行?”他实在怕她总念着这个,某天她真会逃回燕京去。
裴珩哀声请求,月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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