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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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女,将崔香兰请去侧厅。

    月栀站在原地,寻声望向崔香兰那对偏心的爹娘,轻笑:“香兰为着父母之命愿意远嫁,本宫却舍不得她离家后在外无依无靠,不知大人和夫人都为香兰备了什么嫁妆,可够她在夫家立身?”

    “这……这……”二人支支吾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们往嫁妆箱子里添了什么值钱东西。

    月栀想过他们会在嫁妆上苛待崔香兰,却没想到这对夫妻连一件值钱东西都没给她,不觉气上心来。

    昨日驸马在床榻间教她的“恩威并济”,叫她冷静下来。

    崔家的脸面也是崔香兰的脸面,如今里外这么多宾客,崔香兰日后回京也还是要跟娘家往来,她不好把崔家的不堪都揭露出来,总要留一线。

    她抬手,身后的礼官上前,“公主为新娘添妆,十抬嫁妆皆已入官册,新娘此刻不便上前,还请大人与夫人代新娘谢礼。”

    二人膝行上前,跪地伏身行大礼。

    “微臣/臣妇谢公主赐礼添妆。”

    月栀没急着叫这二人起身,反问崔母:“敢问夫人,香兰大喜的日子,怎的她妹妹不出来送送姐姐呢?”

    崔母心慌,眼神悄悄在院里撇了一圈,没看到崔青青的身影,才敢答:“回禀公主,青青有罪之身不敢在喜宴上露面,一直谨记公主的教导,在自己房中思过。”

    听到公主驾到,众人前去跪迎时,崔青青就跑回了自己院里,这会儿哪敢出来。

    月栀满意的点头,话中真假她不管,敲打一番,是让他们再想欺负崔香兰时,先掂量掂量自己受不受得住她的处罚。

    不多时,新娘已经重新画好了妆,摘下了廉价的半透明红盖头,换上了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

    丫鬟搀扶着新娘走到月栀面前。

    “月栀。”崔香兰难掩激动,小声与她说私话,“你为我说的做的,方才我在屋中都听到了,谢谢你能来,今天是我今生最高兴的一天。”

    “日后还有的是好日子等你过呢。”月栀轻握了下她的胳膊,松开手,侧身为她让开路。

    即将分别,崔香兰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只好叮嘱她:“沈郡主对你态度不善,先前数次纠缠梁驸马,你千万要提防她。”

    沈娴?月栀只记得桥畔被堵的那一次,之后似乎就没怎么见过她。

    虽不知崔香兰这话从何说起,她还是微笑应下,“你放心,我会记住的。”

    “今日出阁,愿他待你如珠似玉,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愿你常展笑颜,锦绣满堂,岁岁平安。”

    在月栀的祝福声中,崔香兰走出了家门,坐上花轿,喜庆的鞭炮声响起,花轿稳稳前行,日光金灿灿铺了满路。

    公主府的家丁抬着十箱嫁妆跟在崔府的送嫁队伍后头,有他们在,能护好她二十抬嫁妆,崔府的下人也不敢对崔香兰不敬。

    送嫁队伍远去城门外,月栀眼中只有白茫茫的光影。

    她都不知道崔香兰长什么模样。

    此去青州,不知此生是否有机会再见,若不能再见,不知她长相,真是个遗憾。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形形色色,总是相聚甚短,离别绵长。

    好在她惆怅时,并非独自一人,夜来驸马陪伴在她身边,哪怕她因为好友的出嫁感伤,没有心情行/房/事,驸马也没有生怨,只是温柔的抱紧她,陪着她。

    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臂弯的温暖,心气便渐渐回来。

    如此相拥着睡了三天,第四天夜里,她沐浴净身,心想着要在今夜同他再试一试。

    不巧的是,驸马今夜没回房。

    小厮回府传话,侍女来回:“皇上今日下旨,将驸马调去了吏部,官升吏部侍郎,驸马今日忙得很,下值又被同僚宴请吃酒,要到亥时才能回来,说是怕一身酒气熏着公主,今夜就不进主院了。”

    月栀满心期待落空,捋着刚用栀子花油润过的长发,生出些小脾气,“那便不等他,咱们先睡下。”

    才华横溢的郎君当以仕途为先,驸马不回房睡也是为她着想……

    躺在床上,月栀怀中抱着绣枕,往日抱着便能安心睡下的绣枕,今日却失了效用。

    才与驸马同床几日,便习惯了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会儿身边没人,格外安静,反而睡不着了。

    枕边空空,心里也变得空空的。

    月栀仿佛又回到无人的黑暗中,焦躁不安的抱紧绣枕,翻来覆去睡不着。

    外间守夜的婳春已经困的打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的盯着屏风里头的人,只等她睡熟,自己才好安心睡去。

    过了近两个时辰,床里的人不但没变老实,反而噌的坐了起来。

    嘴里念叨着,“我也喝醉过,我不怕酒味啊,为什么他吃了酒就不回房了?”

    说完,摸索着下床来,呼唤婳春。

    婳春立马清醒过来,上去扶她,“公主这是要去哪儿?夜都已经深了,外头冷呢。”

    “我不觉得冷,我想找驸马回来。”

    月栀总觉得他今夜不回房,不是吃酒那么简单,难道是她这几天没有回应他的吻,叫他误会了什么?

    是了,人都有自尊心,洞房花烛夜没有做成好事,后头几天又被她拒绝同/房,他面上虽不显,心里肯定还是介怀的。

    无论是她猜对了,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都要去跟他说个清楚。

    婳春劝她:“驸马吃醉回府,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您现在去找他,他也没办法清醒的走回来啊,还不如叫人去把他抬过来。”

    “那就叫人去抬。”月栀脱口而出。

    婳春傻了眼,皇上今日被宫中的事绊住还没有过来,驸马则是真的被同僚请吃酒,这会儿已经在偏院里睡下了。

    叫人去抬,把真驸马抬过来,皇上知道,还不要了他们的小命。

    磕磕巴巴的找补,“外头霜重,醉酒的身上发热,最怕吹了冷风,为驸马的身体想,您还是叫他在那儿睡吧。”

    往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婳春,怎么忽然推三阻四起来?月栀莫名慌乱。

    “那,那我去找他。”

    她外衣都不披就扶着墙要往外去,吓得婳春和门外的侍女都来扶她。

    “公主小心。”

    “驸马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平时柔弱好说话的公主,一旦坚持起某件事来,真不是好糊弄的,婳春不好再找借口,给侍女使了个眼色,待侍女悄悄退出院子后,她才安抚月栀。

    “公主穿的太少了,我先给您披件衣裳,即刻就带您去找驸马。”

    月栀老实披上外衣,同她出门,路上感到婳春脚步太慢,急的她出声斥责:“你今夜是怎么了,处处透着不对劲,难道驸马做了什么事,叫你有意瞒着我?”

    婳春低头,“奴婢不敢。”

    扶着她加快了脚步,只能在心里期盼去宫里传话的人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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