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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皇姐》 50--60(第19/30页)
“月栀,不要嫁人好不好?”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皇姐何不进宫陪朕?”
“朕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我们又成为了一家人,朕真的很高兴。”
他没有张口,所有的声音都在她脑海中重叠复现,像在她心底肆意生长扎根、掠夺养分的野草,汇成一句。
——你终于是我的了。
月栀心脏狂跳,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噌得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得一身冷汗,梦里浓重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端。
黑暗中,她瑟瑟发抖,下意识去摸绣枕,没有找到,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脖颈,让她呼吸不畅。
梦中裴珩诡异的笑容仍在眼前。
一个可怕的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驸马不是失踪了!
是裴珩,是他杀了驸马!
所以驸马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去寻找的人都没有找到一丝踪迹,梁家丢了一个儿子,竟也不事声张,沉默忍痛至今,连个衣冠冢都不肯立。
除了裴珩,还有谁能做成这样的事?
月栀不敢再想下去,她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漏出,眼眶湿润。
此夜再无安宁。
第57章 57 朕嫉妒他
清晨, 侍女进来伺候梳洗,隔着屏风被止在了外间。
月栀的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一双无神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萎靡不振。
“先别进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就把人都赶出去, 恹恹地倚在床头。
一夜的惊惧与猜疑抽干了她所有的戾气,此刻胸闷的厉害, 觉不着困和饿,只觉得头脑混沌, 思绪一团乱麻。
不到半个时辰, 外间便传来了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侍女在外间低声禀告“皇上驾到”的声音。
月栀的心猛地一沉, 攥紧了袖口。
裴珩快步走了进来, 带着一身微凉的晨气, 蹙着眉眼望向她,语气关切:“皇姐这是怎么了?听宫人说你身子不适,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说着, 无比自然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指尖触及的一瞬间,月栀身体紧绷, 几乎是触电般偏头躲开了那只手。
裴珩的手悬在了半空。
屋内生出令人窒息的寂静, 月栀能感觉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
她心跳如鼓,强装镇定地垂下眼,声音虚弱:“没什么大碍, 只是没睡好,有些头晕罢了……我只是想躺会缓一缓,是哪个多嘴的奴才,竟拿这点小事去扰你。”
裴珩淡淡开口,“皇姐人在宫里,朕自然要时时知道你好不好,是朕命她们时刻回禀你的近况,她们只是依令行事。”
说罢,人轻轻坐在她身边,试探性的往她身边靠了靠,见她这次没有抗拒,心中才安稳了些。
“朕是担心你,你不会怪朕多事吧?”
月栀摇了摇头。
平静的外表下是恐惧到发冷的心——她在宫里,住在这景和斋,身边伺候的宫女、内监、侍卫,自然是他亲自挑选指派,可在公主府里,从侍女家丁到府内的御前侍卫、府外护卫的御林军,又有哪一个不是他安排的人呢?
难怪她稍微有些不顺心,不舒坦,裴珩就会出现,连她都不知晓的小厨房,都进出自如。
原来那些人伺候她,住在公主府里,实则真正效忠、畏惧的,从来只有皇帝一人。
她像一只被精心圈养起来的鸟,身处无形的牢笼,连身边人如何失踪,又是在什么时候被裴珩侵入了生活都不知道。
她想起从前问婳春有关驸马的事,婳春支支吾吾说不齐全,话题转到皇帝身上倒是有说不完的劝告。
还有何芷嫣,她也……
原来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共谋。
月栀窒息到无法出声,遍体生寒,难受地蹙起眉,“阿珩,我想一个人躺会儿,你,你先去忙吧,不必管我了。”
裴珩看她脸色很差,又不肯说是哪里不舒服,当她是被腹中的孩子折腾坏了,只好顺着她的心意。
“那朕先出去,你若想朕,便让人来叫朕,千万别一个人熬着。”
“嗯。”月栀努力从喉咙挤出一声应答。
她已经无法面对裴珩,更不能指望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想了半天,那些近身伺候她的,劝她早早放下驸马,说皇帝多么多么好的,通通都不能信……除去那些,或许有一个能说得上话,还存有一丝旧情的人。
等裴珩走远了,她随便唤来一个侍女,“本宫身子不适,快去请苏太医来。”
她想起大婚之后,苏景昀因为准备医官晋升的考核,有好一阵子没再露面,等到他再回来,已经是她有孕后了。
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在她面前主动说过裴珩的好话,或许他是不同的。
苏景昀来的很快,提着药箱。
隔着一道纱帘,月栀伸出手腕,苏景昀伸出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屏息凝神。
月栀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外间的侍女,门外的宫人全都是裴珩的眼线,两人之间的对话稍微大声些,都会被传到裴珩耳中,她必须小心。
先是借腹中饥饿为由,让婳春去御膳房取些吃的,又说风吹的头疼,让外头宫人关上了门窗。
直到屋里只剩下二人,月栀才低声问,“我昨夜做了怪梦,梦到……梦到驸马并非失踪,而是为人所害……我想,是不是他冤魂不宁,特意托梦给我?”
苏景昀跪在床前,声音沉重:“驸马若有冤魂,知道公主正在孕中,怎么舍得来叨扰你,公主是思念驸马过甚,忧伤心脾,才心思不宁。”
“是啊……”月栀语气飘忽,“只是这梦太真了,竟让我觉得,皇上和驸马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
搭在腕上的手指抖了一下。
苏景昀没有接话,屋内只剩沉默。
月栀继续道,声音更轻,“说来也奇怪,驸马失踪前毫无征兆,一个官职不低的大活人没了,京城竟少有议论,那几日,我只顾着伤心,没发觉周遭有异样,你可曾察觉什么?”
苏景昀低下的眼神盯着床帘上垂下的被单,心神纠结了许久,才颤巍巍的开口。
“是有些不大对劲……但公主如今身怀龙裔,该珍重自身,安心静养才对,你该向前看,切勿在纠结过去的事了,你本就体弱,何必在为那些不能有结果的事费心劳神,身子最重要,旁的,就让它过去吧。”
看似是劝慰,却句句都是哀求。
苏景昀与别人不同,他们是微末之时互相扶持的同乡情谊,不会轻易动摇了本性,他都这么说,可见她猜测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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