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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朕与皇姐》 50--60(第3/30页)
快挤出泪来。
月栀看不见他的眼泪,面上仍是如常的善解人意,嗅着空气中阴沉的血腥味,满心只想着此刻还晕厥在床的裴珩。
小和尚被人利用固然可怜,可裴珩又做错了什么,成事总要有取舍,折在政敌手上是成王败寇,却不该被他庇护下得以修身养息的百姓背刺,这是对一个明君的侮辱。
愚蠢无知不是罪过,但受人利用犯下大罪,不能因为受蒙蔽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她沉了沉心,继续套话,“你别着急,可能她有为难之处,我从前是个绣娘,懂得女子谋生的不易,柳娘没了丈夫,一个人养孩子,还要抽空来见你,一定很辛苦。”
小和尚咬咬唇,他并没觉得柳娘有多不容易,柳娘生的很漂亮,身上飘着好闻的香气,生的身形饱满,同面前这个纤细瘦弱的“公主”相比,柳娘看上去要精神的多,更是个享福的面相。
“她在一户有钱人家做奴仆,那户人家应该对她很好,她……不像是受累的人。”
月栀温和一笑,“你在寺庙里哪能知道那么多,定是她说来哄你的,不想让你为她担心罢了。”
小孩子受不得激,听他不信,反而给她解释起来。
“真的,前几天那家的夫人还来寻她了,问人有没有见过她,都问到我面前了,那夫人身上用的香粉的味道和柳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绝不会闻错。”
月栀露出颇感兴趣的深情,让侍女端进一碗水来,自己喝了半碗,剩下半碗喂给小和尚,让他润润喉咙。
“看来柳娘过得很不错……可惜你报错了仇,伤了当今皇上,不然我还可以向他求情放你出去,让你去做柳娘的儿子。”
小和尚沉默了。
未听他答话,月栀便知道他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东西说得差不多了。
“你跟我说话,是不是为了柳娘?”小和尚的声音格外失落。
月栀摇摇头,声音柔和,“我和你一样,曾经是个苦命的孩子,是皇帝与我相依为命,我们一同吃苦受冻,那时他就承诺我,等他飞黄腾达,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对我所有的承诺,都兑现了。”
她望向小和尚的方向,“你觉得,我让人放你出去,柳娘知道你还活着,会不会把你带回去?”
小和尚又不说话了。
没人疼的孩子早慧,他很早就明白,柳娘对他好是有条件的,如果他不照柳娘说的做,柳娘就会抛下他去找别人,没有点心,没有关照,连一个笑脸都不会有。
他认命的垂下眼,“公主,你是第一个陪我说话说这么久的人,你是个好人。”
“我也希望你是一个好人。”
“可能没机会了……我不该去杀人的,现在我自己也要没命了。”
月栀耐心的说,“如果你能说出有关这次刺杀的其他消息,我可以帮你向皇上求情,从轻处罚。”
“你若不愿在佛寺里呆着,可以去城中育婴堂,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样没爹没娘的孩子,皇上勤政爱民,今春雨水丰盛,百姓家有余粮,便是在育婴堂也不会饿着你。”
“皇上最重承诺,我是他册封的公主,自然不会折了他的名声,自当言出必行。”
小和尚噤声许久,心下纠结。
是保护在他面前隐藏身份,以母子之约要求他去刺杀皇帝的柳娘,还是相信面前这个目不能视,坦诚尽心的公主。
她粉白色的裙子垂在肮脏的地面上,裙褶上还有随手擦上去的血迹,没有让那将军继续打他威胁他,甚至喝水时,自己先喝了一半,让他放心喝下另一半……
柳娘说:“真心待人的都是傻子,只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能成事。”
他不知道她想成什么事。
但一定不是与他做一家人的事。
小和尚抽泣两声,终于开口,“我还知道一件事。”
那是一个足以摧毁柳娘的秘密。
山林寂静,阳光照不到的后山笼罩着一团散不去的阴影,唯有空中拂过的白鹭和山间行走的粉衣点缀些许亮色。
*
经过一桩大劫,佛寺内乱了一通,查找人证物证,加强戒备,很快又平静下来。
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照进房中。
裴珩感到身体一阵钝痛,胸口像被巨石压着,每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喉咙里满是铁锈的腥甜和药的苦涩。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缓了一会儿,才适应屋内的光线。
今日是个艳阳天,窗外照进来的光直直的打在地上,将整间屋都照的亮堂一片,
五感渐渐恢复,他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
侧过脸,就见一张熟睡的小脸。
月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他床头,枕着自己曲起的胳膊,睡得正熟。
许是因为担忧,即便在睡梦中,眉尖也微微蹙着,几缕青丝从鬓边滑落,白皙的面容上写满了脆弱和疲惫。
两人的脸靠的那样近,她细微的呼吸甚至吹到了他的唇角,让他唇上泛起难耐的痒,不自觉抿起了唇。
眼中凝视着她,一时竟忘了身上的痛,心跳声在安静的卧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月栀一直在这里守着他?
能在他身边睡熟,是对他有多放心。
心底涌上的暖流猛地冲散了身体的痛楚和虚弱,一股热意汹涌澎湃,瞬间流至四肢百骸,涨得他心口发酸,无比舒服,满足的扬起一个笑——
这一箭,挨得真值。
月栀睡得并不沉,心里记挂着他的伤,听到耳边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下意识先去注意他的呼吸声,有力了许多,不再是那种令人心慌的微弱。
“阿珩?”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柔软,一边轻唤,一边伸出手,小心的摸索探向他脖颈的方向。
指尖点在他侧颈上,不经意的划过凸起的喉结,从锁骨摸向胸口,青年的胸肌在身体放松时是柔软的,手指绕开包扎的伤处,隔着寝衣张开,透过那宽厚的胸膛,她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
还好,心还在跳。
昨夜睡前摸他的脖颈还是一片冰凉,吓坏她了,还好他身体底子好,撑过来了。
“月栀……”耳边响起青年略微沙哑的呼唤。
月栀并未细想这沙哑的一声“月栀”与她过往与驸马恩爱时听到的轻唤有何不同,满心都是裴珩的伤。
紧张的问:“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没有觉得身上热?”
因为过于担忧,一双手在他脸上,胸口上游来走去,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毫无章法的触碰,却在裴珩身上点起一串火苗。
柔软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寝衣在他皮肤上划过,带来一阵令人心痒难耐的战栗,被她抚摸过的肩臂锁骨变得异常敏/感,血液似乎都往下涌去,皮肤下的肌肉受控制的绷紧起来。
热意不受控制地窜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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