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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橙黄橘绿时》 50-60(第8/23页)
“施惠自己都没问过。”何宝生一时保守的笑意。
“因为他知道无济于事,问不问,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样地被舍弃了。
何宝生天然地对眼前这个女生没有戒备心,摈弃他的职业素养,他可以透露一点细枝末节,“施媛,他母亲叫。谈条件的时候,对方除了要了一栋房子和女儿上高中的借读名额,分外……”
就是孙施惠的名字。施媛求何律师转达,她和这个孩子再没关系,只是,他叫了七年施惠了,倘若他改了名字,这辈子,她就再没这个孩子了。
惠这个字,也是孙金锡当初留给她的。
他在一张谢谢惠顾的杯垫上写他的联系方式。
要施媛想通了都可以找他。他唯一不能做的,大概就是娶她。
施媛是跪在何宝生面前求的。她说,你们都可以轻贱我,包括他。我只是想我和我的孩子过得好受一些。
当然,回头,何宝生说服孙开祥的话术和这个女人无关,只说名字是金锡亲自取的。施惠施惠,只希望孩子无论男女,他们都可以施助旁人,也得别人恩惠。
这名字才没有被剥夺。
汪盐告别了何律师,再去爷爷院里问安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位大家长陌生冷酷极了。
他身体愈发地羸弱了,吃药的时候,问盐盐,施惠端午前能回来吗?
孙施惠出差去了,一面工程预付材料款要谈;一面齐主任牵头的商会联络要赶在节前走动一下。
他已经差不多一周没回来了。
汪盐告诉爷爷,“说是节前回来的。”
一问一答里,孙开祥骤烈地咳起来,富芸芸帮着拍背,漱口。
然而,移开的塑胶盆,室内人面色都不大好,因为痰里已经见血了。
孙开祥拿茶水压一口下去,知会芸芸的样子,说等施惠回来,难得,一家子吃顿团圆饭。
*
隔了一天,琅华被召回来。
父女俩没有声张,倒是琅华对着富芸芸冷嘲热讽了一顿。
姑娘嘲笑亲妈,伺候人的本事这么厉害,当年就不该争一时意气地离婚。
就该扮傻扮痴地凑合着过。多少夫妻都是这么过来的。
凭什么你要扮清高,扮完清高,里头人剩最后一口气了,你又回来演深情?
恶心给谁看!你问问这个家里,有谁吃你这套。
富芸芸面上不答。
琅华更是得寸进尺,她问母亲,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走?
不必等我爸修改遗嘱,我的那份到时候可以拨给你。你趁早去吧,算我求你了!
汪盐被阿秋告知着,说前院母女俩吵起来了。其实这一吵,大家都料到的,只是琅华这一次,比大家想得都沉得住气。
算是忍到头了。
孙施惠走之前,他就叮嘱过汪盐。凡事别逞强,凡事别上心,他们的矛盾不关你的事。
再不行,就给我打电话。琅华让你磨不开面子的时候,你就给我打视频,咱们哪怕是吵架都不能延时更不能落人下风。
他的那些混账话,汪盐怎么会当真。家里人吵架,她就给他打视频,她成什么了。小孩告状也不过如此。
这些日子,汪盐看在眼里。富芸芸不是那种掐尖卖乖的女人,她回来也不会这个年纪还和前夫重修于好。可她服侍孙开祥,是真心实意的。她自己的原话:你们笑话就笑话吧。
这世上也没有比死更重要的事了。
汪盐一时感怀,她最见不得就是亲子反目。可是她不敢去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琅华有琅华的苦,富芸芸也有当时当境的骄傲与失望。
汪盐只得来打打岔。说听阿秋说,琅华回来了。“我正好想买个包,姑姑有空的话,帮忙联络联络呢。”
琅华陡然一回首,狠狠盯着汪盐。再看汪盐身边,哪怕牵着小孙子也片刻不离的阿秋。她真是倒尽胃口,孙施惠真真宝贝汪盐极了,不惜把老保姆都找回来,哪怕什么活不干,就是生怕他的宝贝老婆一时半刻吃了亏。
“汪盐,你有没有想过,孙家的男人都一个德性。从爷爷到孙子,你以为孙施惠待你好,可是男人那点子上头的热情冷掉后,掉头就忘的。他从前对康桥就是,呵呵,当然,康桥比不上你,她从来知道孙施惠待她没有心。她也没有你傻,傻到相信男人有真心。”
汪盐听琅华这番话,不期然地莞尔,“姑姑,我不傻。”
随即,汪盐检索自己记忆一般,“我从前也谈过恋爱,也是正经八百答应他的。男人要说真心,我觉得过程里应该是有的。结束的时候没有了也是真的。”
“可是,我活得好好的。”
琅华一时拿眼前人没有办法。
然而,她依旧蔑视着汪盐。让她少管闲事。
汪盐看一眼身后明明是母亲,可是因为愧疚,节节败退,毫无尊严可言的富芸芸。“那就当我今天管闲事了吧,上回在冯家,姑姑也管了不是吗?”
“说起来,我还得怪姑姑呢,不是因为你一时松手,我也掉不下去。”汪盐一时想起孙施惠之前的脑补,她有意无意地试探,“哦,不对,也不怪姑姑,怪津明阿哥,他害我生理期掉进水里。事后,他和我赔过好几次不是呢。”
提起某个名字,琅华眉头倒竖,夹着她的老花腋下包,横挑鼻子竖挑眼,“汪盐,你这撒娇卖痴的给谁看?孙施惠个笨蛋,头顶都长草原了,他还在外头夜奔呢!”
汪盐瞬间福灵心至地明白了什么,也不得不感叹孙施惠这个家伙察言观色倒是比女人还灵敏。而眼下,她只得茶到底,希望琅华一时转移矛头,也好过在这家里喊打喊杀的,“姑姑不要误会,津明阿哥道歉的事,孙施惠是知道的呀。”
“阿哥阿哥,你给我闭嘴吧!孙施惠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哦。不吃就不吃吧,但是姑侄俩对“阿哥”莫名仇恨,倒是一致得很。
说完,琅华抬脚就走。汪盐还追上去,“姑姑,我要买包的事……”
“滚。让你老公给你买个够去。”
好不容易把琅华送走了,汪盐回头时,阿秋和富芸芸相约神色地看着她,好像有点没想到汪盐能治得住琅华。
可是汪盐不以为然,送富芸芸回房里时,她难得的喊了对方一声奶奶,“其实我刚才不该劝的,或者不该给你们打岔的。如果不能平心静气地沟通,吵架未必是件坏事。”
“我觉得您和琅华,该好好聊一次。离家出走的孩子,耿耿于怀的不过就是父母对他的误会或者冷落。”
富芸芸摇头,说琅华不只是离家出走。“她无论怎么样都是应该的,因为当初,我实实在在遗弃了她。”
汪盐听了一则或短或长的过去,是孙施惠无论怎么背调,都查不到的过去。
生琅华不是富芸芸的本意,是富孙二人感情难转圜也难生机之下,孙开祥执意强求的。
也正是那段时间,孙开祥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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