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橘绿时: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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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杯芒果冰沙的饮品。

    事发突然,杯子倾翻,两桌又挨得近。盛吉安一只皮鞋上,全是冰沙。

    钟齐民赶到的时候,他们这位出了名的好脾气盛学长,非但没有怪人家小孩子,反过来安抚孩子母亲,“不要紧,小孩子难免毛毛躁躁,哪怕是教育,也回去教吧。”

    孩子妈妈连连道歉,又问先生鞋子要不要紧。

    盛某人摇头,善意的笑容,“还好脚里没潮。”

    妈妈更是局促了,说要赔一下洗涤费用。

    正巧老同学钟齐民来了,化解尴尬也是有意结束这没意义的对话,“这样吧,请我同学喝杯咖啡?”

    孩子妈妈即刻点头了。

    这才风波停止。

    钟齐民笑话盛吉安,“你怎么连人家有娃的妈也能招惹到啊。”

    盛吉安喝一口冰美式,再往椅背上懒懒跌一下,冷冷眉眼,“别胡说。”

    老同学见面,叙旧也谈正经事。

    钟齐民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的经纪,他如今只做高端房产的经纪约。盛吉安找到他时,钟齐民就丑话讲在前头,那个小区赁的话,不便宜的。

    盛吉安轻巧地应一声,把房子的诉求交代给老钟,要老钟可以的话,尽快帮他办吧。

    老同学叙旧的八卦,“是赁了和女朋友住?”

    盛摇头,“给我妈。顺便,雪霏如今也在S城落脚了。她那个马大哈的性情,有一千用八百,暂时赁给她们一起住吧。过渡好了,雪霏再搬出去。”

    吉雪霏是盛吉安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父亲出事后,妹子一直跟着他。

    钟齐民听盛吉安的口吻,“你回来任职还回B城?”

    盛吉安点头。

    原本他那个交换名额,就是集团内部干部擢取的进修。毫无疑问,他肯定回去等着升职的。

    钟齐民也替他开心,他们当年的状元郎总算熬过来了。

    盛吉安母亲动了个腰椎上的手术,术后疗养离不开人,也轻易挪不到B城去。上了年纪的人,都有点安土重迁的思想。他干脆由着她们去,一面赁房子,一面约家政阿姨。

    他朝老同学吐露几句牢骚,这一向烦得很。

    钟齐民满口应下盛吉安的差事,再问他在这停留多久,时间赶得上的话,吃完他的喜酒再走?

    钟说,都是老同学,他也不客套了,方便来的话,咱就口头算请柬了。

    盛吉安先说恭喜,再说他月底走,既然是喜酒,他一定去喝一杯。

    邻桌的那杯赔罪的咖啡送了过来,盛吉安没和对方再客套什么,推给了老钟。正巧手机备注喜酒时间的时候,看到这家咖啡店公众号刚推新的文章,是则卫生事故的道歉声明。

    盛吉安扮作无意地问老钟点事。

    “什么?”

    “汪盐……”因为她是他们班主任的女儿,那时候班上男生没人不认识文科班的汪猫猫的。

    盛吉安和汪盐走得近,他们私下就老打趣他,老汪一找盛,聊题也好,聊他的竞赛也罢,大家都说,岳父又找准女婿喝茶了。

    “我听说她结婚了。”

    钟齐民喝一口冰咖啡,面上淡淡地咳一声。“啊,是的。她老公……你认识。”

    “是谁?”

    “……孙施惠。他们婚事办得很低调,孙家嘛,你知道的,人家请得都是生意利益往来的人,孙施惠那个傲慢调调,就咱们老同学群里都知道他结婚了,但是他没请任何人。 ”

    作者有话说:

    歌词一句出自黎明的《半生缘》

    第63章 点点星(10)

    钟齐民的一番话一口气道完。

    盛吉安脸上有着如释重负又果不其然的笑, 白皙清瘦的下颌线紧绷之余,整张脸有种苍凉的诡谲。

    他好半晌没说话,最后是钟齐民拿别的话头岔过去了。说他下头还约了客户看房子, 就不能久坐了。总之,他交代的事,一准给办。

    盛吉安一个人在位置上枯坐了会儿,直到接到一则工作电话, 他人还没去赴任, 但负责的项目一直在跟。

    盛吉安起身的时候,落座的椅子归位,桌上连同老钟喝剩的杯子, 一齐收拾扔进了店里垃圾分类的回收筒。

    当初她接到这家茶歇品牌的offer时,盛吉安还在读研, 他有心接她去B城。

    汪盐拒绝得委婉,说等他毕业再说。而且,她一时也难跟她父母开口。

    盛吉安那时就问过她:我始终比不上你父母两个人,对不对?

    汪盐反复翻看着她收到的邮件offer,说不一样的性质,怎么比?再有,我始终想试试,做得好了,平级调到B城也不是没可能, 对不对?

    他那时候就说过, 看似温和娴静的猫猫, 实际上比谁都倔强, 有主意。

    谁都不能做她意愿的主。

    三日后, 钟齐民那里有了消息。钟盛二人依约看房的时候, 盛吉安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也不再看另一套,他相信第一眼缘。

    站着,就把租赁合约敲定了。也实在急,他母亲那头一周后就出院了。

    房东挂租的时候房子已经保洁过了,急事急办,盛吉安交付了一季度的房租连同钟齐民的中介经纪费也一分没折扣。

    老钟说:“你这样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怎么说,都是我讨巧了。没的再叫你赔什么的道理。”

    盛吉安还是那样。他上学那会儿就是这样,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吉雪霏喜欢朝着太湖的阳台,站在外头吹了好一阵子溽热带湿的风,进来的时候正巧听到这一句,酸得牙都要掉了。

    钟齐民朝老同学的小妹道:“别不信啊,你阿哥当年迷倒三个年级多少小女生。”

    一到学期末,赶上圣诞节和新年元旦。盛吉安能收到的卡片和情书,通麻袋装都不为过。

    雪霏跟着大哥的同学一齐数落亲哥哥,“哦。弱水三千,偏就只取一瓢饮,是不是?”

    房子已经定下了,盛吉安才当下的“地主之谊”,分烟给老钟抽。

    他点了点烟灰,剜一眼雪霏,警醒她,“你只能住到我走之前。我一走,你也不高兴和我妈同一屋檐下了。所以,别胡闹了,好好工作,好好攒你的居所钱。”

    雪霏朝大哥撇撇嘴,她才不怕呢,“说到你的一瓢饮,你就掉脸子。哼。”

    钟齐民在边上咬着烟,纯当自己是聋子或者傻子,听不懂。

    嗐,什么一瓢饮不一瓢饮。能轻易丢手,再被别人轻易握去的,都不是一瓢饮。

    沽名钓誉的高帽子罢了。

    岂料,两支烟相约抽到尽头的时候,盛吉安莫名其妙来了句,“有时候,先来后到,确实很霸道。”

    直到送走了钟齐民,雪霏开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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