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折腰: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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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峥将所有锦衣卫屏退,只留下赵长亭和岑镜。赵长亭接过随侍锦衣卫的伞,亲自给厉峥撑上。

    诏狱的刑法,岑镜一向清楚,别看赵长亭对内还挺温和,但厉峥身边这几个心腹,在用刑上,各顶各的都是下手极狠之人。

    那养马小厮不过是临湘阁一届小工,如何消受得起诏狱的刑?怕是只看看,都能吓破胆。

    岑镜靠着窗边,她本该认真去听赵长亭的回禀,可她此刻实在是撑不住了。岑镜四下看看,见柴房墙角有个倒扣的花盆,不由抿了抿唇。

    见厉峥注意力都在赵长亭那儿,院中也无旁人,没人留意她。岑镜悄然挪到那倒扣着花盆旁,扶着墙小心坐下。

    坐下后,她终于感觉像是续上了命,这才有心力去听赵长亭的回禀。

    赵长亭对厉峥道:“回禀堂尊,那养马小厮名唤李万寿。是他与两个发小,合谋杀害了郑中。那两个发小,一个名唤钱禄,在临湘阁同街道西头的万惠茶楼做帮工,另一个名唤陈江,是个屠户,在集市上卖肉为生。”

    从赵长亭的描述中,岑镜串起了案件的经过。

    那李万寿交代,说是十来日前,陈江找上他们俩,请他们二人去家中吃酒小聚。

    酒过三巡之后,陈江忽然透露给他们一个秘密。

    说他一个远房亲戚,在县衙里当差,前两日他同那位亲戚吃酒,那亲戚说漏了嘴。

    那亲戚说,他有个同僚名唤郑中。

    虽说与他同在县衙当差,他却只能靠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活。可他那同僚郑中,实则是替严小相爷办事的,家中财富不可计量。

    如今严小相爷犯了事被罢官流放,那郑中无人庇护,就是块肥肉,谁吃到嘴里算谁的。

    那陈江听了这个消息后,便起了歹心,将李万寿和钱禄二人喊来,打算从郑中身上榨点油水。

    一面是低声下气地在旁人店里做帮工,苦日子没头。一面却是倘若事成就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诱惑。

    李万寿和钱禄,犹豫没多久,便也动起了心思,与陈江一道谋划起来。

    三人本打算做个赌桌上的局,奈何那郑中他不沾赌,这局做不成。但好在郑中沾色,常去临湘阁,还有个叫朝梦的相好。

    于是三人便设计了一出绑架的局,一人负责将郑中骗出,一人负责引路,另一人则负责绑架。

    钱禄做帮工的那万惠茶楼,有几道招牌茶点,甚是出名,常给县里很多酒楼、显贵家中供货,这临湘阁也是其中一家。

    万惠茶楼每天晚上,都会派店里的小厮出去,去跟要货的商家敲定第二日的供货量。

    郑中前往临湘阁那天,陈江给钱禄送去消息。那钱禄便主动揽下了去临湘阁的差事。就等寻着机会,去哄骗郑中离开。

    李万寿负责在后院接应郑中,而哄骗的话术,也是陈江教他们的。

    陈江让钱禄去跟郑中说,“我受人之托来找您。那人说你和朝廷的事,严小相爷已经知晓,要派人拿你问责。你若想活命,现在抓紧从后门走,后门有人接应,一切听从安排。”

    而李万寿接应到郑中之后,也是这套话术。那郑中果然中计,按计划翻进了香粉铺子。

    按照赵长亭的复述,李万寿并不知道陈江会害死郑中,他们的原计划,就是绑架他敲一笔钱。

    计划是陈江定的,话术是陈江教的,人也是陈江杀的。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被锦衣卫拿下之前,还在幻想着等陈江敲诈到银钱,跟他们分钱呢。

    岑镜听着,深深蹙眉,神色间隐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这李万寿和钱禄,分明就是贪心被人利用,当了旁人手里的刀。

    听赵长亭说完,厉峥眸中闪过一点寒芒,道:“那陈江背后必定有人。诓骗郑中的话术,完全踩在郑中的软肋上。这个人,不仅知道郑中的底细,还知道朝廷派了钦差,在我们来之前,将郑中灭口。”

    厉峥一声冷嗤,话里有话地嘲讽道:“这消息,还真是灵通得很。”

    岑镜亦是蹙眉,在郑中看来,他和朝廷暗中联系的事,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钱禄拿着这个秘密去找郑中,好叫他以为是朝廷安排了人救他,如何能叫他不当真?

    厉峥对赵长亭道:“派人去拿陈江和钱禄。”

    赵长亭忙道:“回堂尊,属下审完便已派人前往。”

    厉峥赞许点头,随后指尖轻点着绣春刀的刀柄,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时,赵长亭看向岑镜,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对厉峥低声道:“堂尊,镜姑娘好像身子不适。”

    厉峥闻言,只眼风瞟了过去,似不大情愿去瞧她。

    只见岑镜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墙边的花盆上,后背靠着墙,两只手十指交叠,随意放在腿面上。细雨已打湿她的额发,她的衣裙。额上挂着细密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她的面色微有些泛白,神色疲惫。

    雨雾中,她穿着清淡的衣裙坐在那里,似一只重伤的青鸟,终于寻得一处安生之地,静静地靠在角落里休缓。

    昨夜的画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与眼前她交叠在一起。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爬上心头,厉峥眼睛一眨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接赵长亭的话,只问道:“尚统为何还没回来?”

    见厉峥直接越过了他说的话,赵长亭便知厉峥并不在意。也是,在他们堂尊眼里,没有什么比正事要紧。眼下既然是在查案,那就都得尽职尽责,哪里会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赵长亭便也没有多言,只道:“应当是快到了。”

    厉峥没有再说话,而是抬脚走进了铺面。见厉峥离开,岑镜忙强撑着起身跟上。

    可没走两步,却见厉峥和赵长亭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屋子里。

    岑镜大喜,她忙走向铺面的屋檐下,在那竹制的小椅子上坐下。铺面这间的屋檐较宽,正好遮雨,那小椅子半点没淋湿。

    这小椅子可比花盆舒服得多。坐下后,岑镜抬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屋檐。

    淅淅沥沥的雨顺着屋檐滴落,像一片流动的珠帘缓缓落下,珠帘后便是不远处临湘阁修葺精美的楼阁,在雨雾中意境绝然。

    同样是雨,为何这江南的雨,瞧着就比京里的意蕴悠长呢?

    岑镜唇边绽开笑意,那双洞明的眸中,盛满喜爱。她伸手,去接那从屋檐落下,似珠帘般的雨珠。

    厉峥长身立在铺面的窗边,隔着窗上那朦胧的纱,垂眸看着窗外的岑镜。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色,都在厉峥的审视下。

    若是她还记得昨夜的事,此刻可还有这般赏雨的心思?

    想起昨夜,厉峥喉结微动。

    今晨起来心思都扑在案情上,倒叫他忘了一件要紧事。方才听赵长亭说岑镜看起来身子不适,他才想起。

    昨日在那茶水的牵制下,到底失了节制。

    眼下她已忘记昨夜之事,可若她不慎有孕,不仅她会心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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