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 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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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空相寺之行,宋琢玉本想多住几日的。

    奈何第二天就收到太后娘娘的来信,让他回去当值。收到消息的时候,道真正手执经书坐在对面,闻言轻飘飘的投来意味不明的一瞥。

    宋琢玉哈哈两声,飞快地将信纸往袖子一塞,厚着脸皮道,“那个啥,道真啊,你也知道我最近升了职,这个宫里又忙起来了,需要我回去”

    “我不知道。”道真淡淡的一句,堵住了他后面所有的话。

    那带着花香的信纸似乎还在眼前,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叫道真握着经书的手都蓦地攥紧了,掌心隐隐发痛。

    宋琢玉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对,只是想起自己昨日才信誓旦旦的说要跟道真好好聚聚,结果今天就要走,不由脸上发烫,“我下次再来找你好不好?下次一定早点来!”

    道真又不说话了。

    雪白的睫毛颤动着,像片片雪落。他倒是想逞一时之气叫宋琢玉干脆别来,可又怕对方真的不来了。

    “琢玉。”他哑着声音说,“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举动。但是批命在前,事关生死,我希望你慎重。”

    宋琢玉隐隐察觉到道真生气了,满心歉意,只能连连保证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离开时。

    尽管仍在冷战,道真还是过来送他了。

    宋琢玉站在半山腰,回头望着远处那道白色的身影,忽然想起每一次两人分别的时候,道真都会追上来送他。

    唯一一次他送道真,是那年惠善大师传信,道真即将离开住了六年的将军府。

    那天他也是这般依依不舍的不肯上马车。

    少年人情谊珍重,每一次分别都像生离,像死别。恍惚间,有种再也不会相见的心惊和惶然。

    “琢玉,你要来见我。”

    他说,“我只有你的,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太后急召是宋琢玉没想到的。

    毕竟那日慈宁宫里女人叮嘱的时候还叫他好好休息,多养几日伤,结果这才过多久就把他叫回来了?宋琢玉险些还以为宫里当真出了什么事。

    直到到了地方才发现不是他想的那样。

    只因太后娘娘是在一处园子里召见他的。精致华美的亭子,四面笼罩着薄纱,垂下来的时候有种极为飘逸的感觉。

    隐约可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正在教旁边的少年写着什么。

    风一吹,花枝和树影横斜,又有美人懒坐其间,简直朦胧可入画。

    宋琢玉打眼瞧见,差点看呆了,直到里面的人察觉到视线冲他招了招手,他这才欢欢喜喜的进去,“蓉娘”

    轻跃的脚步,连声音都带着绵绵的情意。

    到底是几日未见,想念得紧,宋琢玉笑得灿若春花,衬得整个人都越发俊俏倜傥。

    可坐下后,太后却再没问候他一声,只眼也不抬地指点着端坐的赵宥,神色间颇有几分冷淡的感觉。

    见此状况,宋琢玉笑容一收,不由莫名惴惴起来。

    怎么了这是?他最近也没做什么啊。

    正寻思着太后怎么没往日热情,便听见身旁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出声,“玉郎背上的伤可是好了?”

    那执着笔低头写字的赵宥微不可见的一顿,轻轻抬头看了宋琢玉一眼,似是也在无声的询问。

    可宋琢玉没来得及注意他,他正因为太后的淡漠而委屈苦恼呢。听了这话自然是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弄清楚对方这般待他的原因。

    于是微蹙着那好看的眉,宋琢玉伸手按了按肩膀,半低着头露出一种万分迷人又柔弱的情态来,“还疼着呢”

    那眼一抬,撩人的水波便漫出来,缠缠绵绵的勾人。

    另外两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脸上,尤其是太后,呼吸都为之一窒,她眯着眼挑起面前这青年的下巴,“疼?”

    宋琢玉自是连连点头,虽不知出了什么事叫太后做出那副生分疏离的样子,但故意这么说,本就是有让对方心疼心疼他,好和他重归于好的意思。

    于是他含情脉脉的道,“可今日一见蓉娘,又觉得好多了。”

    说完还顺势把那张俊脸往女人手中放,姿态放低又懂事至极,直叫人再硬的心肠都柔和下来了。

    宋琢玉本以为这般服软,太后便是有再大的怒气也该原谅他了。哪知那长长的指甲掐着他的肌肤,竟仍不肯松懈半分,“疼?我看倒不尽然。”

    女人冰冷含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若真是伤口未愈,又怎会不好好地待在家里养伤,反而还有力气去那烟花之地纵情享乐?”

    “!”,宋琢玉身体一震,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太后是怎么知道的?

    “宋薛两家的公子为了一个清倌兄弟反目,大打出手。”太后一字一句地开口,怒极反笑了,“真是好风光啊!”

    她竟不知宋琢玉背着她是这个放浪的样子?枉她还怜这人是初次承欢,床笫之间多有收敛,不敢太过放肆,怕把人给惊着了。

    太后的脸色之冷厉,可把宋琢玉吓得不轻。一时间也顾不上赵宥还在旁边看着,只“扑通”一声跪下来,哀叫出声,“我、我冤枉啊!”

    他什么时候跟人大打出手了?

    他分明是当时在场最乖觉的人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打人砸东西的事情明明是另外两个搞出来的,此刻却美美隐身了,反而让他这个无辜受害者来背锅承受流言的后果。

    宋琢玉叫苦连天,差点要哭出来了,“我我就是坐那儿听了会儿小曲,我没有跟着他们抢人啊!”

    那顷刻间就湿润的睫毛,可比他嘴里的辩解来得要真实多了。太后抚摸着自家情郎委屈的脸,心中的气愤总算是消散了稍许。

    只是——

    “听曲儿?”太后提高了声线,红唇微扬,轻轻柔柔的道,“本宫倒是忘了,玉郎喜欢听人弹琵琶呢。”

    说罢她拍了拍手掌。

    亭子外很快传来行礼的声音,然后悠扬一响。琵琶声似初春融雪滴落冰潭,细碎、清泠,带着点欲说还休的滞涩,漫过耳畔时,竟沾了三分凉意。

    宋琢玉见她唇角勾起,还叫人奏乐,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紧绷的身体不由放松下来。

    却见太后拍着赵宥的肩膀,“今日的功课完成得不错,宥儿去外面玩着吧,本宫尚且还有些事情要跟小宋大人说。”

    肩膀上的力道不重,却极其有压迫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赵宥的目光慢慢掠过太后身后的那个人,不想走,刚才还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可是不得不走。

    “是。”他于是恭敬地回话。

    离开前,赵宥微微侧首,看见太后涂着蔻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青年的后颈,暧昧游离,然后缓缓往下滑去直到没入衣襟深处。

    赵宥放在身侧的手一紧,嘴唇抿直成线,快步走出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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