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omega穿越后怀崽了: 20、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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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衿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从那座黑压压的玫瑰园里翻出来,残存的理智像被丢进混凝土搅拌机一样的脑海里疯狂搅拌撕扯,他不能停下,于是一步一喘,在林中奔跑。

    下雨了,细密的雨打湿土地,脚下一片泥泞,步伐愈渐沉重。雨夜,乌云遮住月光,凄厉的风声好像怪物嘶吼盘旋在上空,步步紧逼。

    树枝划破衬衫,后颈的胀痛逼得楚衿不得不停下脚步,发情期还是那样难挨。

    楚衿死死扣着树干,指尖泛白,咬牙忍过蔓延至四肢的痛,散落下的碎发半遮住眼睛,细细密密的痛,犹如蚂蚁啃噬每一寸神经,夺去楚衿脸色最后一点血色。

    他撑着往前走,拖着轻飘飘的躯壳,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好冷。

    身体上的燥热却难以缓解,楚衿解开马甲的扣子,艰难抬眸,再难以挺直脊背,黑暗中,那双冷漠清隽的双眼犹如野兽一样锐利。

    前方,看到一片宽阔的大路。

    雨水慢慢模糊了视线。

    老一辈的人常说,人在濒死的时刻,会看到他这一生最难忘的人。

    恍然间,那个人好像就在不远处,扶着树干喘息,他抬眸看过来,四目相对,楚衿看见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的光彩,劫后余生,慌张又兴奋。

    十八岁之前,楚衿住在那个充斥着谎言和觊觎的家里,唯一的目的只有两个字——逃跑。

    他跑许多次。

    楚家的庄园和现在靳家的老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楚衿只拥有一间不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顶着长子的名头,一个残疾omega的身体。

    楚家的孩子太多了,多到让人心烦,一个又一个的私生子被带回家,一个又一个豪门继承人的美梦砸在他们头上,好不痛快。

    他的父亲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完美的alpha继承人。

    源源不断的孩子被带进庄园里,怀揣着豪门富二代的美梦,殊不知是踏入深渊的开始。

    在那个全是alpha继承人的家里,自己是唯一特殊的那一个,也是最无力的一个。

    而对于这些孩子的到来,他的母亲,那个楚家承认的夫人默许着这一切。

    她企图用自己的大度换取丈夫最后一丝怜惜,可她丈夫却认为她的大度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东西。

    年少时的情愫在日复一日的漠视与失望中消失殆尽,她的存在只是那个名存实亡的丈夫忠诚的象征。无法舍弃的东西太多了,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坚守豪门夫人的位置,维持体面。

    楚衿知道她恨自己,恨自己是一个omega。

    好像从出生起,他的命运就被打上了烙印,基因检测报告上显示他分化为alpha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他的母亲不信命,她死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固执地将一切压在自己身上,将对丈夫的怨恨和不甘压在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身上。

    她日夜期盼,期盼分化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祈祷自己唯一的孩子可以让她扬眉吐气。

    楚衿已经不记得他的后颈打过多少促腺体生长的针剂,他只记得十三岁第一次发情期提前,从剧痛中醒来的那一刻,隔着医院玻璃门,母亲失望的表情。

    他分化成了omega,还是个天生腺体发育不全的omega。

    在楚家分化成omega的命运是什么?是联姻。

    按他父亲所说,联姻是omega唯一的价值。

    可楚衿是个残疾omega,没有哪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会愿意娶一个残疾omega,那是楚衿头一次觉得自己幸运。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无法离开楚家。

    他变成了这个家里最冷漠的旁观者,透明却又无法忽视的存在。

    高高在上的alpha好像永远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隔着老远,难闻的皮革,烈酒味让人作呕。

    楚衿很少与他们争辩,毫无意义。

    语言的杀伤力太小了,凌辱的话不过是说他的信息素怎样恶心,不过是说他的身份不堪,注定被楚家抛弃。

    可他们好像搞错了,楚家的继承人有且只有唯一一个。

    他太了解自己那位父亲,在他心里,那个完美的继承人可以暴虐,可以冷血,可以有野心,但只有一点,绝不能脱离的他掌控。

    最先被楚家抛弃的,绝对不会是他。

    一个又一个孩子离开庄园,母亲好像香炉里的死灰复燃,这些淘汰的孩子给了她希望,她迟来的关心是一颗裹着毒药的糖。

    腺体改造计划开始了。

    楚衿还记得十七岁生日时,父亲将他叫进书房。

    他说:“楚衿,不可否认,你是我最优秀的一个孩子,可惜了……”

    楚衿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惜他不是一个alpha。

    一场谈话,他将自己‘嫁’了出去。

    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几乎疯了,这意味这楚衿和楚家继承人这个身份再没有任何关系,她无法接受。

    母亲孤注一掷。

    她将自己关了起来,命令腺体改造的进程加快,尽管她知道这样自己可能会死。一次反抗,楚衿打碎了地下实验室里所有瓶瓶罐罐的试剂。

    玻璃残片无比锋利,蚀骨的痛让人清醒。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楚衿好像被母亲抱在怀里,他听见她歇斯底里地喊:“救命!”

    救谁的命?

    闭上双眼,楚衿知道,自己该走了。

    一场计划了十几年的逃跑,在一次次失败中诞生的逃跑。

    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混乱的订婚宴现场。

    楚衿逃了。

    抛弃了所有,不顾一切的,像今天一样疯狂地跑,一句句的怨怼嘲讽的话都变成了催促他脚步再快点的利器。

    他听见母亲说:

    “楚楚,别走。”“小楚,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楚衿,你为什么不是个alpha!”“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凭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

    父亲狭长的眉眼流露出冷漠和虚伪。

    母亲充满怨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说:“楚衿……你的信息素真恶心。”

    恶心……

    楚衿好像闷在漆黑罐子里的人,在罐子里氧气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秒,屏住了呼吸。

    “扑通——”

    犹如快死的鱼儿重获新生般,楚衿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白色的天花板刺痛着他的双眼。

    原来,是一场噩梦。

    如梦初醒,楚衿大口喘息,惊觉自己全身冰凉,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了。

    惊魂未定。

    身侧,一道声音犹如鬼魅,幽幽传来。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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