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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成了清冷权臣的侍妾》 15、第十五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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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叔却笑着教她:“甭管什么人示好,咱们都要以主子为重,说句僭越的,便是天王老子送来的汤,没试毒之前,也不可呈于大都督案前。”
林蓉受教,又问:“那大少爷还喝汤吗?”
冯叔有意抬举林蓉,打了一棍子,便要塞一颗蜜枣了。
冯叔:“喝,你去公厨那头重新炖一碗甜汤端来,记住了,食材都要自己验看过,也不可假手于人,汤熬好了还得亲自试毒,方可献给大少爷。”
“知道了。”
林蓉是个实诚的姑娘,冯叔怎么安排,她就怎么照做。
一碗汤端到房中,她还如梦初醒一般,从食盒里拿出另一只碗,当着裴瓒的面小饮一口,再奉给主子。
“大少爷,没毒,能喝了。”
不消说,裴瓒也知林蓉这番谨小慎微的做派是冯叔教的。
裴瓒仍在批阅那些军防文书,他头也不抬,道:“不必这般谨慎,内宅之中,还无人敢对我下毒手。”
况且,世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少有,若非那等融于酒水的风月媚.药,等闲虎狼之药,裴瓒能辨出来。
林蓉懵懵懂懂地点头。
她本想退下休息,可裴瓒却并未放她离开,反倒是道了句:“将柜中的《武经》取来。”
他要给副将郑至明送信,指点军策。为防信笺被人截获,倒不如以撕下一页兵法作为回信,以此提点战阵。
想来郑至明聪慧,定能知他部署。
只是,林蓉在书柜前流连许久,竟迟迟挑不下书。
裴瓒等得不耐,掠去一眼,轻嗤一声:“我倒忘了,你大字不识一个。”
林蓉讪讪一笑:“也识得几个了……还有些在学。”
裴瓒静立片刻,阖上案卷,又摊开一张簇新的宣纸。
待纸张铺好,裴瓒敛袖取下一只兔毫笔,饱蘸墨汁,搁在砚台边上,“过来,教你。”
林蓉受宠若惊:“教我?”
裴瓒抛下来一个天大的馅饼,林蓉被砸晕了,有些难以置信。她疑心是自己的幻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错意。
直到裴瓒眉峰微皱,眸光暗沉。
林蓉慌忙上前,小心翼翼触上那一张细薄色白的宣纸……她买不起笔墨纸砚,平日就算练字,也只敢拿枯木枝子在雪地里写写画画,或是用烧黑柴棍在草木灰里涂涂抹抹。
裴瓒将笔搁在林蓉的手中,教她如何握笔,如何勾画。
最后,裴瓒写完“武经”二字,又赠她几张宣纸,供她如开蒙小儿一般,在旁描绘字帖。
林蓉看不懂裴瓒写的字,但她知道,裴瓒下笔疏狂,撇捺遒劲,写的字银钩铁画,这般好看,定是书法大家。
裴瓒打发了林蓉后,便兀自继续翻阅文书,不再理她,唯有林蓉诚惶诚恐地描摹那几个漂亮的方块字,一声都不敢吭。
林蓉既享受这等练字的时光,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在旁练字,看着太过碍眼,会叨扰到裴瓒务公。
她忐忑不安,时不时窥探裴瓒一眼。
还是男人眼角余光一扫,瞥见林蓉鬼鬼祟祟的偷瞄。裴瓒阖上文书,寒声问她:“有事?”
林蓉偷看人的行径被发现了,她顿时窘迫地低头。
林蓉六神无主,盯着裴瓒腕上那串沉光佛珠发呆,情急之下,她问出一句:“大少爷,您信佛吗?”
裴瓒难得一怔:“何故发问?”
林蓉凝视男人琳琅玉骨上的那串念珠,“您一直戴着这串念珠。”
少时的林蓉就见裴瓒戴过这串佛珠。
这么多年过去,那串黑沉的菩提木佛珠,仍旧悬于他的腕间。
裴瓒低眼,审视臂骨片刻,淡道:“不过是一名僧人留下的遗物,瞧着不错,便取了来。”
林蓉认真地赞叹:“大少爷是有佛缘之人。”
裴瓒眯起狭长的美目,他竟从这样一个愚钝的小丫头眼中,看出了满满的敬仰之意。
不知为何,他忽然生出了一丝兴味。
裴瓒慢条斯理地道:“是吗?只是那名僧人,似乎不愿忍痛割爱……”
说完,轮到林蓉怔住。
她没听明白,既是死者的遗物,何来“肯不肯让物”一说?
裴瓒轻扯下唇角,目露寒光:“那名僧人死时手骨僵硬,不愿松开珠串,还是我掰断了几指,才将他的遗物取来。”
裴瓒仍记得从前的事,那名山匪扮作僧人,持刀袭向他。僧人本想生擒裴瓒,再利用裴瓒勒索江州大户裴家,哪知裴瓒自小习武,不过反手一拧刀柄,便将人斩于刃下。
这串佛珠,便是僧人手持之物。
简素的菩提木浸于血水中,一窠红、一窠黑,有种诡谲的美。
裴瓒觉着不错,便斩了那人紧攥珠串的指骨,将其拾了回来。
林蓉脑袋嗡鸣,隐约猜出了故事的全貌……珠串并非僧人自愿馈赠,而是裴瓒行凶杀人,再故意将它占为己有。
他哪里是慈悲为怀的佛陀,分明是杀业深重的阎罗。
林蓉顿时哑口无言。
她脸上那种对于师长的孺慕之色尽数消散,留下的唯有瞠目结舌的惊恐。
裴瓒单手支颌,将手递至她眼下,语带蛊惑地问:“你想要?”
林蓉的视线飘忽不定,看一眼妖冶秀致的大少爷,又看一眼那串煞气沉沉的佛珠。
她听懂裴瓒的赠物之意,急忙摇头:“不、不了,此物法力通天……奴婢怕是无福消受。”
“是吗?那当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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