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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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上交的照片很不满,非要她再来点近距离的、高清的、独美的。

    阮芋一只手不方便打字,于是边嚼瓜边给萧樾发语音:“有没有那种……嘶……嗯……单人的,比如跳高比赛那种,或者……嗯嗯……我想想……啊……比如200米决赛热身的时候拍的照片?嗯,就酱,随便谁的都行。”

    哪有什么随便谁,这两场比赛9班就派了同一个人上。

    萧樾长按气泡,选择转文字。

    【有没有那种嘶嗯嗯呢单人比跳高不在或者嗯嗯我想啊啊比两百决赛扔的手拍照片?嗯就酱水水都行】

    萧樾:???

    这……

    他无语地翻了个身,掌心不小心触到屏幕,意外将那段语音播放了出来。

    “有没有那种……嘶……嗯……”

    扬声器声音出乎意料得大,尖细含糊的女声隔着一层被子朦朦胧胧传出,尽管萧樾眼疾手快按了暂停,这暧昧的响动还是吓到了床下的傻缺二人组。

    正常人谁能猜到深更半夜的,萧樾只是在听一个嗲精女同学发来的奇奇怪怪的语音。

    “我操。”国庆听懵了,口不择言便说,“樾哥,你那啥记得关声音啊。”

    十几岁的男生,每个身体里都烧着一把火,夜深人静搞点不可说的活动再正常不过。但是宿舍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地盘,要么兄弟共享,一起乐呵一起爽,要么一个人暗戳戳地进行,别影响到其他人,最烦的就是那种吃独食还要弄出声响勾引别人的不法分子,和恶意纵火有什么区别。

    劳动耳朵灵些,总觉得那声音在哪听过,但萧樾关得太快有些欲盖弥彰,反而让他没往正常的地方想,跟着国庆抓耳挠腮地理解歪了。

    这事儿没法解释,萧樾肚子里飚国骂嘴上喊“滚”,然后干脆闭眼装死。

    死了会儿,又活过来重新捞起手机,往对话框打几个字,发送,这才彻底闭眼,酝酿睡意。

    阮芋瓜还没啃完,收到萧樾消息,有些犯迷糊。

    萧樾:【明天再说】

    她猜测他大概率会无视,小概率会听懂她的意思然后拒绝,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听懂了且照办,唯独没猜到他会把事儿推到明天。

    不拒绝就是答应。

    阮芋觉得今晚的萧樾出人意料地好说话,由此得出一个结论——男人就是欠蹂|躏,蹂|躏完这不顺眼多了。

    萧樾很少这么早上床睡觉。

    度过身心俱疲的一天,他没怎么磨蹭便入睡,之后熄灯铃才响起,他在梦中置若罔闻。

    几乎是意识刚涣散,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在儿时居住的小区逗猫玩,手掌不小心被猫咪尖利的爪子挠破。

    张牙舞爪的蓝白猫咪转瞬变成柔美动人的少女,她随身带药箱,主动帮他清理伤口。

    他手掌摊开递过去,她托住,在他手上操作没多久,忽然抬眼看向他的脸。

    “怎么了?”

    她指指他耳朵,面露担忧:“耳朵好像也受伤了。”

    说着她就倾身凑过来,柔弱无骨的手捏住他耳骨。

    他撤退不及,感觉有一阵软风刮过耳际,喉间紧涩道:“你干什么?”

    少女奇怪地看着他:“帮你吹耳朵呀,受伤的地方,治疗之前不都需要先吹吹吗?”

    梦中的萧樾竟然认同了这个观点。

    他似乎正襟危坐,全身上下无处不紧绷。

    她先用嘴巴呼出来的暖风吹他耳朵,再用冰凉的酒精棉花擦拭,最后还敷上了一层不知什么东西捣成的药膏。

    一股绵密的痒意钻心蚀骨,萧樾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现实中他也哼了出来,音色极致压抑。

    当时刚过12点,国庆爬上床梯,听见声音,难以置信地与劳动交换眼神——这他妈都过了一个多小时,未免太持久了吧。

    都说男性劳累至极之后那啥反而越旺盛,看来此话不假。

    至少在今天之前,国庆一直以为他樾哥是个彻头彻尾的禁欲系。

    夜长梦多,漂浮的思绪在寂静中胡乱滋长,萧樾这一整晚做了无数个梦,几乎没停过。

    转换过数不清的场景,他又来到昨天上午的操场上。

    几乎下意识抬头看向主席台,那边空空如也,没有播音设备,也没有人。

    那道细软娇憨的声音却从极近处传来,贴着他耳膜在说:

    “加油呀萧樾,终点就在不远处,努力努力向前冲~”

    不知发令枪何时响起,他又瞬移到跑道上,周围全是密密匝匝的观众,他跑得很快,周身带起劲风,一阵阵灌入耳中,前方看不见终点,他却越跑越快,疯了似的提速……

    起床铃响起的那一刻,萧樾倏地睁开眼。

    额间密布细汗,他深深喘了两口气,许久后,才单手撑床支起了沉重的身体。

    “樾哥,你没事吧?”

    隔壁床的国庆似乎观察了他很久,见他终于醒来,便拉开他这边的蚊帐探头进来,“昨晚降温了,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萧樾不着痕迹地拎起被子堆在腰下。

    “没事,做了点梦。”

    他潦草答复,动了动眼皮,让国庆别堵在他床尾。

    起床铃唱了有一会儿,喇叭离他们宿舍太近,歌声震得刺耳,叫人想赖床都难。

    萧樾不太自然地屈起一条腿,手机滑落床沿,屏幕朝上,静音的界面跳出一条绿色软件消息。

    拿起手机那刻,他莫名感到心有余悸。

    阮芋:【19秒语音】

    阮芋:【8秒语音】

    萧樾:……

    早晨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决定,到底是冲澡回来再听,还是听完再去冲澡。

    第12章 交换

    清晨起床铃响之前, 阮芋已经睁开眼。

    她昨夜睡得香甜,一宿无梦。

    宿舍窗帘紧闭,仍有暖光强透进室内,预告今天明媚的天气。

    伴着表面悠扬实则催命的音乐, 阮芋爬下床, 和半睁着眼一脸没睡够的乔羽真打了个照面。

    “阿嚏!”乔羽真抱了抱肩膀, “今天比昨天冷好多啊。”

    初秋的天就是这样,气温趁夜里溜走,无声无息的,丝毫不影响第二天的阳光灿烂。

    阮芋打开衣柜找压箱底的长袖穿。手往下一摸, 先探到一个塑料包装袋。

    是她前天愤愤丢进去的9班班服。

    怎么处理呢?穿她是绝对不可能穿的, 扔了又怪可惜,不穿不扔就成了纪念品, 她和萧樾之间可没什么好纪念的。

    但是她不稀罕,有人可稀罕得紧, 而且这些人还不少。

    阮芋不由得想起乔羽真的提议:把这件班服卖给想要的人,捞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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