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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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过的那辆豪车旁边,地上掉了一团东西。

    那是阮芋的衣服,一件浅驼色毛衣,此时凌乱不堪地躺在地面,衣领和胸口的部分被血浸透了。阮芋就这么看着,无端感觉那血液像一只无情而冷冽的大手,正扼在她的脖颈,让她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清江医院离这里不远,阮芋知道怎么走。

    程林野早就不知所踪了,她们今天的行动只能暂时结束。阮芋将背在胸口的粉白色书包还给乔羽真,书包底部沾了血,点点艳红,她们却完全没有发觉。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去我爸医院看一眼。”

    “可是,这里一团乱,到处堵得水泄不通,你怎么过去?”

    “骑共享单车吧。”

    阮芋朝许帆她们笑笑,走到停单车的地方,又回头对她们挥挥手。

    微风吹起少女鬓边的碎发,风中依旧带着呛鼻的烟尘味道,让人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

    曾几何时,阮芋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医生。

    今天是她离梦想最近的一天。

    因为从今天开始,她会毫无留恋地抛弃这个梦想。

    更准确地说,是被这个梦想所抛弃。

    第56章 很脏

    据说南美雨林里的蝴蝶振一振翅膀, 就可能引发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孕期营养师建议梁思然多吃深海鱼补充氨基酸,她便让家里保姆做青斑鱼吃。青斑鱼难买,保姆好不容易从十几公里外的高档生鲜超市买到一条,谁曾想正好撞到梁思然枪口上, 这家超市令她心神不宁, 于是她打破了安稳居家的原则, 临时出了门。

    半路上来到岔路口,两条路之间做选择,她不愿意上高架桥,宁愿在拥堵的市中心街道上慢慢磨。

    秋华路比预想中还要堵, 行车速度非常慢, 梁思然肚子大了,胸部也涨, 所以经过拥堵路段的时候,她没有系安全带。料想车开得这么慢,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直到前方响起轰然撞击声,视野中飞起一团白色物件,像是头盔,又或是行人的包。

    经验老道的司机躲过了第一轮追尾, 车子稳稳刹停,车上的女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后车便猛地撞了上来。

    ……

    出租车开到秋华路, 从司机的对讲机里, 萧樾听说前面路段发生了连环追尾。

    最后两公里路,他是跑着去的。行人在身侧穿梭, 夜风在耳边呼啸,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车祸现场正好在他们约定的酒吧门口,警察和警车将这一截路围得严严实实,萧樾脊背绷得僵直,指甲陷进掌心,到处也找不到阮芋她们的身影。

    正准备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另一通电话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又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将他拖入八年前经历过的那场梦魇。

    阮芋坐在抢救室外边,目光发直,茫茫然的视野中突然闯入两个身材高大,面庞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阮芋和萧樾几乎异口同声。

    少年额间渗出汗珠,唇色苍白,眉心的褶子很深,凌厉挺拔的轮廓像被什么重物击碎了一样,看着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么好看,却莫名叫人感觉到他的无措和涣散。

    阮芋:“我是……事故的目击者,然后,我爸爸在里面抢救,你呢?”

    萧樾眼皮一跳,语速很仓促:“抢救的是我继母。”

    阮芋瞳孔倏地放大,看了眼萧樾后方的男人,他身上只穿一件毛衣和西装裤,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一只手抓在发间,眼角纹路深刻,表情很是崩溃,和阮芋曾经在照片中看到的驾驶直升机的英俊男人气质截然不同。

    阮芋忍不住出声安慰道:“你们不要担心,我爸很厉害,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萧彦群朝阮芋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似在对她表达谢意。

    焦躁地原地徘徊了几分钟,萧彦群渐渐冷静下来,忽然抬起手,用力将倚着墙站的儿子身体拉直:"和你没关系,小樾。"

    “我知道。”

    “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

    “你看着我。”萧彦群低声命令道,眉毛压向眼眶,逼视着少年的眼睛,声音莫名带了几分颤抖,“都是爸爸的错……我不应该让她出门,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和当年一样,都是我的错。”

    “爸……”

    阮芋迷茫地看着他们,她听不懂那些奇怪的话,却莫名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宛如宿命般的抑郁,从明亮寂静的医院天花板兜头笼罩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苦涩的药味,萧樾不再倚着墙,他走到阮芋身边,表情近乎混乱:“你快点回家吧,不要待在这里。”

    梁家的亲戚马上就来了,届时画面会有多难看,萧樾不想让阮芋看见。

    萧彦群和医护人员交涉一番后返回,他显然也考虑到相同的问题,对萧樾说:“你也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了,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阮芋和萧樾谁都不愿意走,最后是萧彦群板起脸,双眸赤红,冲他们吼了几句,才把两个自我意识太强的小孩赶了出去。

    医院路边,光秃的梧桐枝干在地面投下杂乱交错的阴影,如裂痕似爪牙,仿佛能顺着站在地上的脚爬到人身上,让人的躯壳也四分五裂。

    冷风送来少年低沉的,几乎听不出一丝少年气的嗓音:“抱歉,后天应该没办法和你一起去植物园了。”

    “噢。”阮芋有些张口结舌,唇瓣被风吹得干涩,好多话堵在喉间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尽力挤出看似轻快的一句,“没关系呀,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一点我们再去。”

    萧樾茫然地望着前方,点头:“好。”

    太笼统的约定就像细沙堆起的城堡,不牢靠,浪一拍便四散缥缈,阮芋想将这个约定缔结得更准确一些,像前方不远的那幢灯火通明的大楼,很稳固,很显眼,只要他们想,一定就能到达。

    “那就定在你参加完国赛回宁城的第一个周六吧。”阮芋的声音郑重又清脆,“到时候植物园的樱花应该开了,肯定比现在的风景好看。”

    萧樾沉黑的眼底泛起一丝光:“那必须拿金牌了。”

    “那当然。”阮芋似乎比他还有信心,“就这么约好了?”

    “嗯,约好了。”

    许下约定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一定能实现。

    所以,人们更应该珍惜的其实是许下约定的那一瞬间,两个人步伐一致,目标相同,达成了幸福又完美的共识。

    至于约定实现与否——

    未来的事情,命运从不给任何人打包票-

    阮济明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直到清晨,阮芋早早醒了,抱着语文书坐在客厅茶桌上看,听到玄关传来响动,她飞快迎过去,父亲一身疲惫地出现在门口,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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