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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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唐易的燃眉之急,更让他红了眼。

    按照事先约定,柳云苓将名下的房契田产转让给唐易之后,便动身与裴书离开汴京城。可唐易突然反悔,待柳云苓回院收拾行李时,支开院中仆役,将人锁在房中。

    而裴书一直等到深夜也不见柳云苓出现,心急如焚,担心柳云苓出了什么意外,便前去唐府寻人。

    夜色弥漫,万家灯熄,唯有瓢泼大雨,冷意沁入骨髓。

    唐易一脚将裴书踹倒在雨中,大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裴书忍着落在身上的拳脚,只重复一句话:“我要见苓娘。”

    “好,好啊,”一想到柳云苓那厌恶至极的眼神,唐易气得浑身发抖,他神色狰狞,冷笑连连,“你不是想见柳云苓吗?我告诉你,她现在就在府中,正被我锁在房里苦苦哀求着。只要你跪在这雨中磕上一千次响头,我就放你们这对狗男女离开,如何?”

    裴书满身狼狈,挣扎起身:“唐兄可说话算话?”

    唐易怒吼:“你现在没资格与我谈条件!”

    裴书静默不语,撩袍跪在石阶前。

    “某汴京裴书,求娶泉州柳娘子。”

    “某汴京裴书,求娶泉州柳娘子。”

    可惜君子诚以为贵,小人行无常贞。

    唐易被妒火冲昏了头,甩袖直奔柳云苓的闺房。

    说到此处,玲珑恨意难抑,她激动地站起身:“那畜生!那畜生竟然敢”

    玲珑浑身颤抖,捂面痛哭。

    秋末寒意刺骨,冷风裹着急雨,宛如数不清的脱弦利箭。阵阵闷雷在黑沉沉的乌云层中翻滚,一声声震耳发聩的巨响,掩盖了黑暗中那令人作呕的污秽。

    “裴郎,救我!裴郎救我啊!”

    府中,柳云苓疯狂挣扎,歇斯底里地叫喊。

    “某汴京裴书,求娶泉州柳娘子。”

    府外,裴书背脊弯曲,额头重重地砸在冷硬的石板上。

    张氏和孙氏站在柳云苓房外焦急地踱步,听着那声声凄厉哀哭,冷汗涔涔。

    “啊——”

    忽听唐易痛叫一声,张氏连忙冲了进去,却见唐易捂住脖颈,鲜血从指缝流出。而柳云苓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双手紧紧握着一只金簪刺进心口,血液将衣襟染得鲜红。

    以死守节。

    三人皆是没能想到平日里看着温顺柔弱的柳云苓,竟能如此刚烈!

    孙氏失声尖叫,吓得要去喊郎中。

    张氏甩手便是一巴掌,面色阴沉:“想想你那要死不死的儿子!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事若让旁人知道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孙氏颤巍巍道:“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雷声轰鸣,一道白光闪过,映亮了张氏眼底的狠绝。

    “把她扔进花园那口枯井里去,”张氏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封住井口,待后日待后日我们去衙门报官,就说这贱人被采花贼掳走了。”

    从玲珑牢房离开没几步,顾九忽然停下,她抿了抿唇:“王爷,我还有几句话想问她。”

    沈时砚看她一会儿,只道了句“好”。

    玲珑背倚墙角,再次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抬了抬头,神情麻木。

    “该说的我都说了,姑娘还想要知道什么?”

    顾九走到玲珑面前,蹲下身,不答反问:“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想过杀死唐易?”

    语气淡淡,却是笃定至极。

    “从孙氏死后,你与裴书便没打算再继续躲下去,”顾九道,“因为你清楚,唐易已然在怀疑你了。而你若想将柳娘子的死因公之于众,就必须赶在唐易暗中下手之前寻到法子活下去,来日待衙门缉拿唐易,你便是唯一的人证。”

    玲珑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毫无生气的脸上终于显现一丝波澜。

    看清玲珑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惊愕,顾九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所以你故意露出马脚,引我们怀疑,逼得唐易不得不冒着风险派人去刺杀你,你好借以离开唐府。”

    “今日裴书当街行凶失败也是你们故意为之,从一开始,那计划死于火中的人就是裴书自己,”顾九想到那墓碑上镌刻的字迹,“他从来没想独活。”

    她不明白:“为什么?”

    既然杀了唐府其他三人,为何单单放过唐易?

    玲珑缓缓笑开,低声喃喃:“自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待唐家恶行公之于众,刑场之上,他跪地伏诛,世人皆知曾经修道观、做善事的唐掌柜不过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那时的场面,必定有趣极了!”玲珑仰头大笑,神情半是癫狂,半是狠绝,“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处心积虑获得的一切,却最终烟消云散来得更让人大快人心!”

    顾九静静地与玲珑平视:“杀人偿命,你不后悔?”

    “从不。”

    顾九不再言语,起身离开。

    而沈时砚和楚安那边,唐易起初还在狡辩,直到流衡送来从唐府搜来的账簿,唐易这才被迫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张被大火烧得狰狞可怖的脸,又哭又笑,恍若神志不清的痴傻儿。

    他垂着头,双目呆滞,只是不断重复:“完了全完了。”

    从西狱出来后,王判官派人传话,说刘三清醒了过来。

    楚安环臂抱于胸前,冷笑道:“他倒挺会挑时间醒。”

    不过无论如何,刘三盗墓这事,人证物证俱在,左右逃不过责罚。

    “对了,”楚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向顾九,“你是如何猜到柳云苓的尸骨在枯井里?”

    顾九解释道:“那日我们去调查孙氏身死一事,我注意到枯井旁边的杂草根须尽折,不像是受了一夜风雨,倒像被人踩踏所致。可那位置偏僻,夜间又下了大雨,按理说应该没人会去那里。不过那会儿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未往这方面想,直到今日我在凭栏处看到了裴书。”

    暴露在空气中的肤色阴森惨白,像是终日呆在不见天日的阴暗处生活。

    “最后再根据流衡所述,”顾九慢声道,“猜到裴书他……怕是这两年都藏身于其中。”

    而至于为何选择枯井,可能仅仅是为了隐蔽,但顾九觉得,柳云苓才是正确答案。

    翌日一早,王判官带着官差根据账簿,前往唐府将唐家侵占柳云苓的财务尽数查封。

    顾九本以为此案到这便也结束了,不想当天下午,楚安急匆匆地跑到州桥来寻她,说王爷带兵去了白云观。

    顾九愕然:“带兵去……白云观?他要做什么?”

    楚安扶额,一阵头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封观了。”

    顾九心底猛地咯噔沉下,倒吸一口凉气。

    沈时砚疯了不成?!若没有正当理由,那道观岂是说封就能封的!且不说高太后会不会为难他,就单论那些信奉道教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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