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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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未果。

    对于那封消失不见的信件,顾九他们便只能先就此作罢。

    旭日西落,天色越来越暗,直待子时左右,他们才动身前往许宅。

    街道空荡,四周沉寂。原本该悬顶的牌匾不知所踪,唯留下飘飘缕缕的蜘蛛网和厚重的灰尘。

    楚安和流衡走在最前面,一推开大门,“吱嘎”的摩擦声沉重绵长,数不尽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楚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好巧不巧,流衡恰好这时候快了楚安两步。少年只感到后脖颈微微发凉,骤然停住脚步,偏头看向罪魁祸首,面无表情。

    楚安被这冷飕飕的眼神吓得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几步,扯住沈时砚的衣袖,寻求保护,悻悻道:“别气嘛,小流衡,我不是故意的。”

    顾九略感嫌弃地斜楚安一眼,上前递给流衡一方丝帕。

    流衡没接,反而是看向沈时砚。

    顾九:“……”

    死士都是这么听话的吗?没有主人允许,什么也不准干。

    待沈时砚点头,流衡才接过丝帕,擦了擦后颈。

    四人往府宅深处走去,走在前面的楚安和流衡各提着一个纸灯笼,勉强照亮前面的路。

    宅院内杂草遍地,门窗残破半朽,任由藤蔓和蛛丝攀爬缠绕,整座府院荒凉破败,满目苍痍。

    再往里走几步,便能隐隐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凄切悲凉的声音,久久回荡于空旷寂寥的府邸,好似那黄泉路上嚎冤的鬼哭。尤其是伴着穿堂而来的夜风,凉意攀附后背,令人不由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越往里走,呜咽声越大,直待他们来到后院的长廊时,恍若置身于乱坟岗,群鬼哀嚎,凄厉可怖。

    顾九抿了抿唇,还要再往前查看时,却被沈时砚忽然攥住手腕。

    她垂眸扫了眼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抬眼,面露不解:“王爷?”

    沈时砚松了手,指向他们身侧的墙壁。

    顾九顺势看过去,微微一愣。

    木制墙壁上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她视线慢慢往上移,墙壁上这般的窟窿还有很多。

    顾九快步穿梭在游廊里,几乎每一处残破不堪的门窗上,都有这些小窟窿。

    她忽地停步在某处,慢慢伸出手,挡在小窟窿前。

    一股凉意悄然汇聚在掌心里。

    顾九转身,看向沈时砚,明白了他适才的意思。

    “王爷,是风。”

    这令人寒毛卓竖的动静,是这些穿洞而过的风声在搞鬼。

    楚安也立马明白过来,眉头皱起:“这些小窟窿不可能是自然而成。”

    他顿了下,心有怀疑:“许薛明?”

    顾九看向死气沉沉的庭院,眸色肃然:“现在许薛明是死是活都暂且不知,不好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来过这,并且布置了这一切。

    弄懂了“鬼哭”,他们便提灯进了房屋。

    残破的家具东倒西歪,到处是厚重的灰尘蛛丝,满地狼藉。

    一连看了好几间房屋,皆是如此。

    顾九长眉紧蹙,几乎可以笃定道:“曾有人来搜过这里。”

    只不过,会和制造“鬼哭”的是同一人吗?

    楚安这么迟钝的人,看到那些被打开的抽屉木柜和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家具,也察觉出了异常。

    他满腹狐疑道:“许家早就被抄家了,这人是想从这里找什么?”

    这个问题,现在显然没人能回答。

    “山重水复疑无路,这山过了那山高,”顾九叹了口气,无奈道,“走吧走吧。”

    四人出了许府,已近宵禁。楚安哈欠连天,回了将军府,顾九他们也径直回到王府。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顾九强撑着浓厚的倦意从床榻上爬起,草草用了早膳,便赶去开封府衙。

    一入议事厅,就瞧见沈时砚和楚安正站在那儿等着自己,连忙小跑过去。

    楚安瞧她一脸睡不醒的模样,笑道:“顾娘子,你这别不是被许府的鬼怪吸了精气神儿吧。”

    顾九毫不留情地锤楚安一拳。

    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谁能——

    顾九的腹诽戛然而止。

    她看了眼生龙活虎的楚安,又瞧了眼如沐春风的沈时砚。

    好哦。

    原来受伤的只有我自己。

    考虑到国子监有早课,沈时砚便选择先去城西外那座破庙看看。

    幸而早先让王判官去查了位置所在,他们乘马车一路西去,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说是破庙一点也不夸张,周遭荒草丛生,断壁残垣,正中央的佛像早已漆落斑驳,佛身上坑坑洼洼,全是被岁月腐蚀的小洞。低眉垂眼的神态,失了神明该有的雍容慈悲,只有毫无生气的冰冷。

    一进去,阴暗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远比许府那四处飞扬的灰尘更让人难受。

    破庙里堆着一些没烧完的木柴,佛像旁边还有一层厚厚的干草,应是有赶路的行人途经此处,在此歇脚所留。

    他们正四处瞧着,忽听有脚步声从背后冒出。流衡最先反应过来,疾步奔去,待三人转过身,流衡已经把人押了进来。

    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顾九打量着这人的模样。

    双手布满厚茧,指缝污泥堆积,皮肤皲裂,右脚的草鞋还破了一个洞。她又看到汉子肩上背的竹筐,以及里面的镰刀和草药,便明白过来这人约是附近上山采药的村民,连忙出声让流衡松手。

    汉子失了束缚,当即从竹筐里掏出镰刀,警惕地看着他们。

    顾九耐着性子给汉子解释他们是府衙的官差,来此地是为了查案,适才一事,纯属误会。

    那汉子明显不信:“你不要以为穿个男装,我就认不出你是个女人了!衙门什么时候有女人当差了,你莫要诓我!”

    顾九一本正经道:“你这是偏见。”

    那汉子还要叫嚷,楚安已经把腰牌拿了出来,怼到他面前:“可看清楚了?我们真是官差。”

    汉子这才消停,慌忙丢下镰刀,跪地磕头:“官老爷,官娘子,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贵人们,还望贵人们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楚安无奈地笑了笑,把人扶了起来:“没说怪你。”

    他问道:“你是这附近的村民?”

    汉子连连点头,而后忍不住问道:“这破庙又出了命案?”

    闻言,楚安回头看了一眼沈时砚,继续问道:“你既然说‘又’,三年前这里可是曾出过人命?”

    汉子又是连连点头:“当时就是我报的官!”

    语气激昂,颇有讨夸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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