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风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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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浑身发寒,不敢深想。

    所以钟景云纵然罪大恶极,现在也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绕过最后一个拐角,金属相接时所发出的铮鸣声直直地钻入耳内。

    守在钟景云房前的两个官差此时只有一人还在奋力持刀与黑衣人搏杀,另一人深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

    几乎在顾九赶来的一瞬间,黑衣人猛地偏头看了过来,如鹰钩般的眼睛冒着寒光,阴森狠辣。

    顾九心底不由发怵,但她想到那些惨遭无妄之灾的冤魂,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从受伤的官差手里拿过刀刃,冷冷地对准黑衣人,站守在房前。

    不要怕,等会儿沈时砚和楚安他们就会赶到此处。

    黑衣人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持刀与官差厮杀。可饶是如此,在面对宛若疯子般不要命的进攻,那官差也是节节败阵,身上的衣衫被刀刃砍得破烂,血痕狰狞。

    不过眨眼间,黑衣人便一脚将人踹飞出去。官差的后背狠狠地撞在石灯上,又重重地滚落在地,虚弱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奄奄。

    顾九手心直冒冷汗。

    黑衣人没有丝毫停歇,立马把刀尖对准她,飞身冲了过来。

    顾九面色煞白,紧紧地抿住唇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寒刀砍来的方向,快速找出黑衣人的破绽。就在双刀相接的霎那,她猛地侧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往黑衣人腹部拼命一挥。

    黑衣人显然是没想到她能有胆迎击,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闪,护住腹部的手被重重一砍,痛得哀嚎一声,整只手“碰”地掉落在地。

    顾九收刀的瞬间,一滴鲜血随着她的动作飞溅至瞳中,她不受控制地眨了下眼,便是在此时,胃部剧烈一痛,整个人跌出几米开外的位置。

    她唇瓣发颤,痛得直不起身来,刚一抬眸,便见黑衣人不顾伤势,挥刀砍下。顾九心脏骤然停下,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抬臂去挡。

    周遭安静得诡异,“碰——”,两下重物倒地的声响在此刻格外刺耳。

    顾九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长睫,想要睁开双眼,一只手却从背后轻轻盖住她的眼睛,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掉所有的视线,寂静得让她有些害怕,也让她万分心安。

    顾九鼻子一酸,哑声道:“王爷”

    “嗯,我在。”

    沈时砚轻声应道。

    他把人揽入怀中,紧紧地贴着胸膛,试图以此将藏在里面的剧烈心跳遏制住。

    “下次不许再如此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刀扔在旁处,目光阴冷地看着倒在面前的无头尸体,语气却是格外温柔,“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保护好自己重要。”

    顾九想反驳,张了张唇,却最终还是微弱地“嗯”了声,长睫不可察觉地落下。

    沈时砚呼吸滞涩片刻。

    掌心如同被一片柔软的羽毛抚过,余有一阵转瞬即逝的痒意。

    他轻阖下眼,遮住半眸,沉沉地看着怀中人的耳朵,神使鬼差地,慢慢凑了过去。

    顾九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轻微的热息悄然缠绕住左耳,她陡然僵住,阵阵酥麻顺着耳畔席卷全身。

    热息停在一处,却久久未再靠近。

    沈时砚闭了闭眼,压下涌上心头的异样,极其克制地抿紧薄唇,偏头吻向了顾九耳尖上方的乌发。

    “你真的吓死我了。”

    楚安带人匆忙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及时刹住脚步,既欣慰又感到羞得慌。

    有官差看见了那倒在地上无头死尸,心底发毛,低声问道:“楚将军,咱们还过去吗?”

    话音刚落,不等楚安回话,不远处的沈时砚已经转头看了过来,神色淡淡。他没有说话,视线冷冷地扫过尸体,所含之意不言而喻。

    楚安当即挥手,命人迅速把尸体和头颅拿走,并抬走伤患。

    沈时砚这才松开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顾九扫了一眼周围,抬眸看向沈时砚,低声嘟囔:“不过是头没了”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沈时砚指尖微蜷,没有接话。

    不一样。

    他是我杀的。

    所以,不一样。

    ……

    离开夷山别院后,沈时砚立马带兵前往黄府,闻言,楚安怔在原地,神情僵住:“怎么回事?去那做什么?”

    顾九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想到楚安迟早都要知道,还是把适才他不在时所发生的一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楚安呼吸一屏,沉默了片刻,单手缠住缰绳,翻身上马:“走吧。”

    说罢,扬起马鞭,率先奔去。

    顾九和沈时砚紧随其后。

    三人赶到黄府时,官兵已经围在黑漆大门外,而御史大夫以及黄母站在门槛前,面色铁青。

    见沈时砚来了,御史大夫疾步上前,冷声质问:“宁王,我知府衙公务繁忙,眼下却抽出闲空将我府邸围住,还要带走我儿。此事宁王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我便前往金銮殿,参你一本!”

    沈时砚只问道:“黄三郎今日可是告病在家,并未前去夷山别院参加徐博士举办的雅集?”

    黄御史冷哼一声,甩袖负手:“没错。”

    “既然如此,为何令郎的请帖会出现在别院的书童手里?”沈时砚将帖子递给御史大夫,淡笑质问,“又为何那书童说黄三郎让人给钟景云带了糕点,而那糕点里有毒呢?”

    话音落下,不待黄家人反应,沈时砚便带人闯了进去:“黄允涉及谋杀国子监学生周志恒和崇文院学士钟景云,本王带兵查案,还望黄御史理解。”

    官差们手持兵器,鱼贯而入。

    府门外,御史大夫和黄母脸色瞬间一变,后者更是惊慌失措起来,紧紧攥住她夫君的衣袖,颤声道:“好端端的,琢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又怎么可能和杀人这种勾当扯上干系!”

    黄御史自然也是又惊又恐,只不过毕竟是在朝野厮杀出来的人,很快便压制住心头的慌乱,拍了拍黄母的柔荑,沉声安慰道:“没事,三郎什么秉性,你我二人还不清楚吗?此事定然存在某些误会。”

    他看了眼沈时砚那群人的背影,神情严肃,立马抬步跟了上去。

    而沈时砚这边,有楚安在前面带路,很快便来到黄允住的院落。

    一进去,便瞧见院子的主人正坐在穿堂厅,安安静静地抚琴。

    琴弦铮铮,鸣声悠扬,如珠落玉盘、淙淙涓流般清脆干净,又如山泉直流、浪遏飞舟般热烈豁达。

    一首停,又是一首。

    顾九脚步微顿。

    虽说她不通音律,但如此有名的曲子她还是听过的。

    应该是……

    《高山》和《流水》。

    官差们一分为二,迅速从两侧游廊将穿堂厅围住。

    黄允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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