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酩酊: 13、13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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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棠冬有点窘。

    只是刚刚孙萍在电话里,嗓门大,说得又不好听,她怕被人听到,下意识往无人处走,就蹭到树边了。

    棠冬仰头,看着还挂着几盏新春灯笼的庭树。

    “这是桃树吗?”

    “樱花。”周凛白说着,拽一下棠冬的书包带子,“走了,上学要迟到了。”

    清明,棠冬回了同福苑。

    可她忘了,清明和元宵虽然都是法定假日,意义却完全不同。

    温德明和孙萍要带温睿阳回老家扫墓,她去不合适。

    一家子都有丢三落四的毛病,一大早找钥匙、忘了拿包、没带数据线,进进出出,门被关了三次。

    棠冬是被吵醒的。

    她睡回那间狭窄的小屋子,雨季后被子应该没人帮她晒一晒,有点霉潮气,导致她睡了一醒来晚,鼻子发囔,脑袋很沉。

    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过敏性鼻炎发作。

    窗外没太阳,昏昏沉沉半睡着,再睁眼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症状没有好转,肚子也开始饿得难受。

    不得不起来找点吃的。

    冰箱里半点速食品都没有,棠冬翻完柜子,撑着膝盖费劲站起来,本来打算打电话问孙萍家里挂面放在哪里了。

    想想算了,还是自己去买。

    洗漱刷牙,换了衣服,下楼梯的时候,棠冬想到自己恍恍惚惚连头发都没扎,忽的笑了,用手顺了两下头发。

    她发质细软,睡一觉起来不管也乱不到哪里去。

    但在周家她不会这样。

    每天早上得把头发扎得规规矩矩才去餐桌上,只因坐她对面的那个人也穿戴周正。

    她的偶像包袱甚至重到,因为住去了周家跟他同桌吃饭,连握筷的姿势都悄悄改了,她的无名指侧,因此无人知晓地生了一层不适应的薄茧。

    这回的出租车司机不是懂绕路的老手,就将车子停在路口。

    周凛白从车上下来神情焦急,因为给棠冬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没人回。

    正准备往巷子里去,周凛白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中蓝白色的校服,里头一件圆领白毛衣,披散着长头发,蹲在路牙边上。

    旁边放着一只透明的塑料袋,红字印着某某生活超市,里头隐约是一些小的日用品。

    棠冬低着头,在给一个小女孩剥糖纸。

    那个小女孩周凛白有印象,是她邻居家的小孩,上个学期周延生结婚那天,他去菜店给棠冬送饭,这个小姑娘在店里看捉羊动画片笑得东倒西歪。

    盼盼对周凛白也有印象。

    棠冬把糖棍递给她,盼盼接过来,舔一舔,一双乌溜溜的葡萄眼含蓄地往旁边瞟了瞟,小声跟棠冬说:“棠冬姐姐,那个哥哥又来找你了。”

    孩童声音稚气,棠冬怔了一下,偏过头,果然在巷口看见了周凛白。

    清明似乎从来无好天,天色阴阴的,中午灰沉得像傍晚。

    棠冬见他抬步朝这里走,收了视线,低声问盼盼:“你还记得他呀?”

    盼盼嘬着棒棒糖,点头说:“记得呀。”

    “你记得他是谁?”

    盼盼摇摇头:“……记得哥哥好看。”

    棠冬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刚好脚步声走近,她便轻抿住嘴边的弧线,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提超市塑料袋起身。

    “你怎么来了?”

    周凛白看她的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眼睛又红红的,像没睡好又像生病了,他观察着,说道:“你舅妈今天来家里吃饭,说到你爸妈回老家上坟,你小姨担心你中午没得吃——你中饭吃了吗?”

    “还没。”

    “那你吃……”声音到这儿一停,街道起了风,吹得塑料袋哗啦啦响,周凛白视线一低,看清她的午餐。

    “就吃泡面?”

    棠冬吸一记鼻子,嗯了声,她不出意料看见周凛白皱眉,先解释说:“我好像有点发烧了,我感冒发烧没胃口,就想吃泡面。”

    泡面这种三餐之外需要额外掏钱的吃食,小时候只有生病,在小诊所吊水错过饭点,孙萍才会买给她。

    身体好像也会潜移默化养成习惯,一生病就想这种味道。

    盼盼她妈去拿快递了,不久前,喊住路过的棠冬帮忙看会儿店,带一下盼盼。

    周凛白陪着她等到盼盼妈回来,对方竟然认得他,很热情地说:“棠冬,这是你哥吧,你小姨家那个儿子吧?”

    棠冬看一眼周凛白的表情,他好像不大高兴,于是匆匆应了两句话,带着周凛白回了自己家。

    家里什么都没有,棠冬就算想要展现一下热情好客都没有发挥的余地,连泡面的热水都要现烧,她往电水壶里灌够了水,插头落在厨房地上,人在客厅里一团乱找。

    周凛白坐在沙发上,看不下去,去厨房捡起来,递到她眼前。

    她接过来,讪讪啊了一声。

    三孔插头比较难插,用了点力才严丝合缝按进去,可能是沾到水,接触电的一瞬呲呲发出些响。

    如果人体也有种明显的排异机制,棠冬觉得,这一刻,她应该也要冒出几簇小火花。

    因为周凛白把手心搭在她额头上。

    她整个人像僵住一样。

    “你烧到几度了?”

    他调侃的大概是她刚刚乱找插座的事。

    棠冬没说话,额上覆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等他的诊断。

    “有一点点热,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棠冬摇摇头,都有点不舒服,但都没有特别不舒服。

    客厅安静,只有热水壶工作的声响。

    “我去楼下买药。”

    棠冬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到吃药的地步,她已经习惯小病熬几天自然好,周凛白像是从没听过这种发言,扶着门皱眉:“熬几天?谁说的?”

    于是棠冬去思考这个理念是怎么生根的。

    她说:“我妈。”

    “等着。”

    周凛白砰一声带上防盗门,没给棠冬再说话的机会。

    水开,跳阀咯噔一声。

    泡面需要三分钟,棠冬揭开盖子,将一次性的塑料叉掰直,终于吃上今天的第一口热食。

    这份泡面有远胜它本身的美好滋味。

    饭后,棠冬吃了药。

    “走吧。”

    棠冬放下杯子,问他:“去哪儿啊?”

    “回家啊。”他声音清淡,在温家不大宽敞的客厅里扫视一个来回,神情挑剔又冷淡,“喊你回来又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不方便去。”

    “今天听你舅妈说了。”温德明老家很传统,哪怕是亲女儿都忌讳颇多,别说棠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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