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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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很沉,竟怎么都唤不醒。

    林素秋只能用勺子一点点地把吹温的药汁,往牧白的嘴里喂。

    但每次只能喂进去一点点,牧白的脸色也越来越红,风寒引起的高烧,在他身上无处遁形。一来二去,林素秋也有些急了。

    当即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喝了一大口药,作势捧着牧白的脸,直接用嘴往里渡。

    哪知一口药才喝进嘴里,林素秋的脸色就瞬间大变,竟忍不住当场呕了出来。

    难怪清泠师妹要那般嘱咐他,这药的味道不能仅用苦涩来形容,滋味非常奇特,简直是难以下咽!

    林素秋尚且如此,更莫说是一向娇气的牧白了。

    “阿白,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大师兄,大师兄这就去寻玉书,他那里一定有蜜饯。”

    林素秋把人重新放倒在床榻上,温热的手背轻轻贴了贴牧白的额头,触手滚烫。

    他赶紧绞了湿手帕,放在牧白的额头上。一步三回头,满眼不舍。

    最终还是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外头依旧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路过走廊时,林素秋随意抓过一把竹伞,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夜里。

    一颗心犹如置在烧红的火炭之上,深受反复炙烤火燎之痛。

    他的脚下走得飞快,夜色暗沉,雨水浸透了鞋袜和衣摆,他也浑不在意。

    更顾不得什么宵禁,一心一意就只想赶紧寻到江玉书,取来蜜饯,他好回去哄着牧白把药喝了。

    哪怕事后,因此受惩,也在所不惜!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素秋眉头一蹙,瞬间顿足,第一反应以为对方是与他一样犯了宵禁的弟子,下意识出言训斥:“已至宵禁,何人胆敢在山中闲逛?还不速速回去!”

    “怎么,许久未见,连为师也不认得了?”

    刚好头顶闪电划过天际,犹如一条银龙,将夜色一分为二,短暂地照亮了整片大地。

    林素秋瞳孔剧颤,下意识双膝跪地,手里的竹伞也应声落地,倾盆大雨一瞬间将他淋透了。他的声音隐隐有些发颤:“徒儿不敢!”

    “不敢,现如今,你又有何不敢的?”

    雨夜之中,奚华一身白衣,手持一把竹伞,伞面白生生的,他整个人也是披麻戴孝,不染纤尘的样子,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

    脸上的神情,却比这阴沉的雨夜,更加森寒无情,冰冷刺骨。

    “你既知宵禁,又明知故犯,岂不是错上加错?”

    林素秋忙抬头道:“师尊,徒儿事出有因!我须得……”

    话音未落,竟直接被奚华当场打断,沉声道:“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无论你有多少借口,都不是你明知故犯的理由。”顿了顿,又道,“罚你去思过碑跪省,你可有怨言?”

    “师尊如何责罚徒儿,徒儿都没有丝毫怨言!只不过,徒儿现在有非常紧急之事,必须去寻江玉书!待徒儿寻他归来,就一定前去思过碑跪省!”

    “怎么,你竟敢违抗师命?”奚华的语气瞬间阴沉了几分。

    “徒儿不敢!是……是因为阿白,他染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清泠开的药方,实在太苦了,阿白他喝不了,徒儿就想去寻江玉书,讨几颗蜜饯来……师尊……”

    林素秋拱手,满脸恳求道:“师尊,徒儿自愿受双倍责罚,只求师尊网开一面,放徒儿前去,只要阿白喝了药,把烧退了,徒儿立马就去罚跪,求师尊开恩!”

    语罢,他直接叩首,溅了满脸水花。

    可师尊现如今似乎是铁石心肠,明明从前待他是有几分偏爱,对待牧白更甚。

    出口之言,异常刻薄无情。

    “他犯了错,受罚是应当的,是死是活,看他造化,纵然是死,也是他咎由自取!同你何干?”

    林素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惊诧地抬起头来,唇色都白了,喃喃道:“师尊,他是……是牧师弟啊,是牧白……”

    奚华冷笑:“现在就滚去思过碑跪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脑子清醒了,再滚去戒律堂受三十鞭,否则,你就再也不要唤本座师尊!”

    “本座也自当从未收过你这个徒弟!”

    最后一句话,重到像是山峦崩塌一般,重重地压在了林素秋的肩上,他的唇瓣一直发颤,蠕动了许久,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眼眶渐渐烧得通红无比。

    雨水哗啦啦地砸在他的身上,他几乎有些跪不稳,身形摇摇欲坠的。

    脸上早就分不清楚,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了。

    在同奚华身形交错的一瞬,林素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徒儿到底做错了什么?阿白又做错了什么?”

    奚华冷笑:“想不明白,就跪着好好想,一日想不明白,就跪一日,十日想不明白,就跪十日,双腿跪断为止!”

    他当然不会告诉林宓真话了,他怎么会承认,自己心胸狭隘,就是见不得任何人接近牧白?

    他又怎么会向自己的大徒弟承认,自己就因为大徒弟在道场上,当众抱了牧白,还直接带走了牧白,就嫉妒得恨不得清理门户?

    错,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但又一定得有人承担这份错!

    首先排除小白,再是奚华自己。那么,错的人就只能是林宓了。

    要怪就只能怪林宓有眼无珠,连自己的师娘都敢觊觎。

    奚华自认为对他已经网开一面了,换作旁人,双臂早就被他斩下来了。

    而他只不过是小惩大诫,林宓应当感激涕零才是。

    岂敢如此质问他?

    简直,不知死活!

    奚华去了林宓的别院,连伞都顾不得收,直接一把甩在廊下,大步流星地冲进偏殿里。

    偏殿里灯火通明。

    床榻上躺着的少年面色红润,唇瓣却已经干裂到出血,昏迷不醒间,还一直喃喃自语。

    “水……给我水……好渴。”

    “师尊来了,小白,师尊来了!”奚华冲进里殿,可寻了一圈,竟没寻到茶壶。

    顿时一股无名火瞬间就冲了上来。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照顾小白的?

    竟连壶水都不曾放在房里?

    奚华恼怒归恼怒,转身又出去寻茶水,可才一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异响,他回身瞬移而至,一把将歪下床榻的牧白接了个满怀。

    “水,我要喝水,好渴……”牧白迷迷糊糊的,无意识地抓紧来人的衣袖。

    “好,你别急。”奚华将人抱在怀里,目光在床边的矮桌上,放的一碗姜汤和一碗药汁之间来回逡巡。

    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

    直接以掌为刃,割开了自己右手手腕上的血管。

    奚华满脸温柔地把鲜血直流的手腕,凑上了牧白干裂的唇瓣上。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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