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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250-260(第5/15页)
“遗憾,我当然遗憾。人生没有乐子,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呢?”胥千星幽幽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乐子,结果却被蠢货上司给搅和了。在下都提醒过好几次,只要那人动手伤害无辜之人,无论缘由为何,明尘掌教都不会再对她坐视不管。而人心一旦出现罅隙,自然便有了可乘之机。但在下说一千道一万,蠢货上司就是不听。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觉得那种错漏百出的谋划能成大计。在下位卑身微,又身负恶咒,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我看你不像是没办法的样子。”宋从心淡然道,“下手如此仓促,将灵希活动的间隔安排得如此可疑,并且还在杀人后放走了闻人少宗的神魂。这么‘破绽百出’,比起没办法,我看你倒是
挺想让玄中倒霉的。”
执法弟子:“……”
“……”胥千星安静地与宋从心对视了数息,半晌,却是突然抿唇轻笑,“哎呀,您可真是懂我。
“在下气性大,受不得委屈。玄中那蠢货撂了在下的摊子,在下自然要给他添点堵。毕竟看他倒霉也是难得的乐子,不是吗?”
胥千星不止一次提出了“乐子”,宋从心却并不被他的节奏影响。她突然转移话题道:“先前为何发笑?”
“……因为心法。”胥千星察觉到了拂雪道君有意无意地打断他的“演绎”,他心中暗想这位魁首亲传当真是个妙人,跟她那冷冰冰的神像师尊半点都不像,“我所修行的喜乐之道功法特殊,正道修行的心法讲究明心见性,喜乐之道的功法则修的却是欢悦之情。踏上此道之人没有回头路可走,必须不断寻找让自己欢悦的事物。因为一旦无法感受喜乐,喜乐之道的修士会比常人更容易堕入疯执,甚至会在极度空虚与麻木中选择终了此生。”
这听起来……虽非正道,但也并非魔道,八成是某种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宋从心思忖半晌,又道:“解释一下喜乐大道。”
胥千星果真如他先前所说的那般知无不言,他解释了喜乐大道的道义,同时还讲解了此道的位阶。宋从心听到胥千星居然只是持五毒的“悲声道”,在这之上还有被称为“大祸主”的存在。她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忧心人间遭难,不由得开口问道:“你可曾见过?”
“没见过。”胥千星爽快道,“喜乐大道修行坎坷,从我诞生至今,只听闻此道出过三位‘大祸主’。其中一位虽然被称为‘大祸主’,但其寻求喜乐的方式却是救济苍生,后来似乎是搅入了凡间皇朝的变革,为了变法而甘愿赴死?还有一位大祸主则十分神秘,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显形,加上修行此道之人惯来冷漠,彼此互不往来,因此只是一个传说。第三位大祸主则比前两位有名得多,他善谋人心,犯下不少惊天大案,并且还乐衷于分享出来,邀同道共乐。”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胥千星摇了摇头,“修行此道的,阴沟里翻船是常有的事。第三位大祸主最后一次现世是得意洋洋地宣称自己毁了一位生有琉璃目的天生道骨,断其道心,令其终生受苦。但他犯下此案后不久便销声匿迹,再无踪影,有人说他是被那位前来报仇的天生道骨给杀了;有人说他在终于在自己的局中栽了跟头,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也有人说他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将自己的死也设计成了一场局,把追究他下落的同道也视作乐子。”
宋从心神色不变,心中却升起惊涛骇浪:“……他死了?”
“或许吧,在下觉得应该是死了。”胥千星思忖道,“因为在下见过他最后一面,他修行的心法已至巅峰。不出数年,他应当就会因为修行至喜乐之巅而脑干融化,在极致的欣悦中升天——啊,虽然其实是魂飞魄散,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差不多等同于正道的飞升了。”
宋从心:“……”
宋从心头痛欲裂,她第一次觉得,神舟大陆上的这些旁门左道,看起来也没比外道正常到哪里去的样子。
第254章 【第98章】拂雪道君主祭女丑表敬意……
重生此世这么多年,每当宋从心觉得自己能与这个世界和解之时,世界总会在不经意的地方猛撞她的腰子。
从胥千星口中理解了“喜乐大道”的理念之后,宋从心终于明白为什么胥千星会临门一脚背叛玄中,坑得玄中不清不楚。
依照这位修行喜乐大道的修士脑回路,他这么做很可能没有别的什么缘由,只是单纯想找乐子。胥千星的口供中,他承认了闻人炎是自己杀的,并且他在半年前便借随侍弟子的身份在灵希身边设伏。胥千星是在一次偶然中发现灵希似乎有心魔之患,分不清现实与臆想。因此他利用这一点,通过各种隐晦的暗示与特殊的手段恶化了灵希的精神状态。致幻的术法外、不显眼处的血迹、文光院外生长的香草、丝织物上的纹路……图形、颜色、气味,都可以成为惑人心神的器物。
“这算是修行喜乐之道的修士们最基础的小伎俩。”胥千星耸了耸肩,“它能引导人心走向既定的结局,可惜就是见效太慢。”
胥千星原本是想要一步步引导灵希走向深渊,直至最终犯下真正的杀人罪孽。他很清楚,以明尘上仙所表现出来的大公无私的性情,哪怕灵希是他的弟子,他也绝对不会徇私。胥千星调查过灵希,他知道灵希对明尘上仙有一种莫名的执念,如果明尘上仙放弃她,灵希或许会对人世彻底绝望。
“不知道是谁给她设下的禁忌,让她困囿其中,拼命地去当一个‘善良的好人’。”胥千星露出思索的神色,“但是这个孩子,明明在面对死亡与尸体时会露出那种近乎野兽般冰冷漠然的眼神。外门时我也见过她几次,不管别人对她抱有何种情绪,厌憎也好,善意也罢,她的眼神始终都没有变过。这很有趣,不是吗?就像混在人群中的野兽,披上人类的皮囊试图伪装出温和善良的样子,实际心里什么都不在意。”
“如果能挖掘出她内心真实的一面,让她直面自己的欲望与本心,那一定是非常有乐子的一件事吧?她究竟为何要克制自己,限制自己?这就好比苍龙甘愿戴上枷锁,猛虎给自己套上颈绳一样令人费解。可惜,我的催化还来不及见效,蠢货上司便急于求成,毁了我所有的布置。”胥千星仰头看着禁闭室的穹顶,神情有些索然,“一出好戏若是虎头蛇尾地收场,那还有何乐趣可言?玄中毁了我的乐子,他自己就来当我的乐子。”
“他人不是尔等的乐子。”宋从心漠然道。
胥千星笑眯眯地道:“哎呀,在下看人很准,这番话绝无挑拨离间之意。倒是拂雪道君,您真的没有因为灵希的身份而对她抱有过度的善意吗?依在下看来,明尘掌教对那孩子的态度倒是持中守正、不偏不倚。道君莫非没从令师身上察觉到什么吗?”
“与你无关。”眼下是在审问,宋从心并不会按着胥千星的路子走,“你为何愿意交代这么多?”
胥千星的态度与立场十分暧昧,他助纣为虐,一手策划了这场陷害灵希的险局。但最终又亲手将棋盘扰乱,甚至连掩盖自己罪行的欲望都没有,一五一十地将罪证倒了个干净。若说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惧怕无极道门的手段,那也不是。他分明不畏惧任何刑罚,否则也不会身染恶咒还有心玩笑了。
正是因此,他这么老实交代罪行的行为就变得十分可疑,倘若真的想要脱罪,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受玄中压迫,将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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