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3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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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柳映雪道,“死在泥沼中的人,尸体不会腐化而是鞣化。脊骨被泥浆压弯压折,肢体变得绵软,就像这样。”

    柳映雪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听得人心中发寒。

    就在这时,柳回舟突然道:“娃娃,她不想跟你走,你也不能带走她。”

    柳回舟从袖袋中取出香包,将忧黎草制成的香花撒在地上。庙外风声飒飒,忧黎草的香气淡入烟尘,散在风中。不知那香气究竟唤醒了什么,疯狂蔓延的血手印与水渍突然慢了下来。半晌,笼罩庙宇的阴暗缓缓收拢,卷着风中残花,逐渐凝成一个矮小幼童的模样。

    隐刃只是看了那幼童一眼,便觉得天旋地转。

    ——他看见了祂。

    黑雾凝成的形体,血窟窿一样的眼睛,只穿了一件红肚兜的“孩童”,脖颈上挂着一个坠子,脚踝上系着一个铃铛。

    隐刃闭眼,用力甩头。但即便他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好像还能看见窟窿里的血在缓缓流淌。

    ——那血淌啊淌啊淌……

    柳回舟似乎对那“东西”说了什么,但隐刃已经听不到了。

    等到隐刃再次回过神来,便发现周围的阴诡之物已经烟消云散。他靠在墙上,像溺水的人般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眼前阵阵发黑,头痛得似有针扎。惊飞和鹰觉半蹲在他身边,焦急地大喊着什么。柳回舟强行掰开他的唇齿,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直到这时,隐刃才后知后觉地尝到嘴里的血味与痛楚。

    “……你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了。”柳回舟道,“别动,听我的,调整呼吸。来,呼——吸——”

    不知为何,听到眼前人平静的声音,隐刃这才抓到一丝“我还活着”的实感。

    险险挽回一条命后,隐刃含着清凉止痛的丹药,满头冷汗地靠在墙角。惊飞与鹰觉守在他身边,发生了争吵。

    “刑首为何不拔刀?”鹰觉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孽物不除,不知还要残害多少无辜!方才明明是大好的时机……”

    “你冷静点!”惊飞摁住鹰觉的肩膀,这两次夜袭都是冲着她来的,但她却比同僚表现得更为镇定,“刑首轻易不能拔刀,我们还没有摸清孽物的跟脚!”

    鹰觉紧咬后槽牙,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向站在一旁的柳映雪道谢,若不是柳映雪横插一手,惊飞恐怕凶多吉少。

    隐刃在柳回舟的帮助下缓和了呼吸,心绪稍微平复些许,他才用玄衣使的手语比划道:[惊飞说得对,那并非孽物的跟脚。]

    惊飞的目光落在柳家兄妹的身上,这对来头神秘的兄妹显然知道什么,但玄衣使不能偏听偏信,必须进行切实的调查。今夜与诡物又打了一个照面,基本上可以肯定这阴诡之物与关家脱不了干系。逝者的尸骨已经找到,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查明妖邪的跟脚。

    “所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柳回舟从容道。

    缓过劲来的隐刃打了几个手势,惊飞解释道:“我们回关家庄子。”

    显然,玄衣使确定破局的关键点就在关家主母的身上。

    惊飞两次遇袭,隐刃今夜被害,两人的共通点便是都见过关家主母。白日里隐刃孤身一人入内也是为了留鹰觉进行对比,三人以身作饵,终于锚定了目标。

    眼见三人不顾伤势,准备连夜奔袭赶回关家庄。柳回舟叹了一口气,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夜深人静,蝉鸣时分,几人赶到了关家庄外,却忽而听见一阵虚弱的歌声。

    隐刃爬上庄园外的树干,朝庄园内眺望。只见一道纤瘦一道伛偻的身影在院中徘徊,纤弱的影子走在前头,伛偻的影子提着灯笼跟在她身后。身穿白衣的女子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走,她仰着头,哼着歌。那是一首以方言唱词的儿歌,隐刃听娘亲唱过。

    “天色黑黝黝,月娘梳妆头,晚归的鸟儿,快入梦……”

    瘦弱的女子哼着歌,她骨瘦如柴的手臂抬起,似要抚摸谁人的脸颊。片刻又双手环抱,似在拍抚小小的襁褓。

    “晚归的鸟儿,快入梦,快入梦……”

    关家主母,确实是疯了。隐刃冷静地想到。接连失去三个孩子,足以将一位母亲彻底摧垮。

    所以,破局的关键,真的在关家主母身上吗?

    隐刃蛰伏不动,就在这时,隐刃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异响。

    “叩,叩。”

    关家庄院门的门环突然被人轻轻扣动,但隐刃放眼望去,院外却空无一人。

    “叩,叩。”

    门环再次扣动,院中唱曲的人安静了下来。隐刃看见提着灯笼的刘婆突然上前拽住了关家主母的衣角,她拦在关家主母身前,似是害怕她开门。

    ……开门  ?突然间,隐刃想到了关家主母挂在脖颈上的钥匙,那枚锈迹斑斑的门钥,开的究竟是哪里的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门环扣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到最后几乎是一场暴虐的疾风骤雨。刘婆抱住关家主母的腰,似要强行把她带进房里,但关家主母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不再唱歌,也不迈步,只是像一樽雕塑站在原地,面对着院门,看不清表情。

    隐刃深吸一口气,他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翻身跃入关家庄的庭院,在刘婆惊恐的注视中走向关家主母。关家主母面无表情,隐刃也不以为意。他出手如闪电,瞬间摘下了关家主母挂在脖颈上的钥匙。隐刃摘下门钥的瞬间,门外的叩门声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突然凄厉的风与电闪雷鸣。

    这一丝异样,更确定了隐刃心中的猜测。他将门钥高高抛起,反手握住了刀柄。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崩裂的木匣,出鞘的利刃,一线寒芒将锈迹斑斑的钥匙一分为二。少年握在手中的并非刀刃,而是一段旭日的流火。

    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流火吞没了门钥,“死”的概念悄无声息地降临。与门钥相系的执念被斩断的瞬间,门庭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啼。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孩子以哭声求助自己的母亲,面无表情的关家主母听见哭声,突然浑身一颤。她像一棵伏倒的枯树,双手捂住脸,一点点地弯腰,跪伏在地。

    她哆哆嗦嗦地唱道:

    “天色黑黝黝……月亮梳妆头……”

    晚归的鸟儿……不回头……

    不回头……

    第309章 【第50章】正道魁首忧离草下难挽留……

    关家主母死了。

    清晨,刘莳花打开主母卧室的门扉时,便看见一条白绫。不着地的双腿在空中摇晃,瘦得早已脱形。

    许是哀莫大过于心死,又或许早已料到了今日。刘莳花没有哭,她捧着药碗呆呆地站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她在主母的床头找到一封遗书,是关家主母写给她的。半生浑噩的关家主母在最后一刻回光返照,却只在纸上写下一个“谢”字。

    刘莳花看见主母尸体时没有哭,为主母收殓尸体时也没有哭,但在看见那个“谢”字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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