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娇: 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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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闻醒来之后,那种悸颤冰凉之感还在心里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圈紧了怀里的人,闭上眼睛再怎么都睡不着了,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周述说的那句话。

    姜云岁半夜被热醒,觉得自己浑身都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亲她,舔舐她的唇瓣,叫人窒息的酥麻感不断鞭笞着她。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上的潮红像是烧起来那般滚烫炙热,她在昏昏沉沉间缓慢抬起眼皮,发现自己的身体几乎被他圈在了怀中。

    他的手臂力道深得仿佛要将她揉碎吞并进身体里。

    姜云岁呼吸都有些困难,脸色也愈发的红了,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裴闻绑了起来。

    她还没说话。

    裴闻发现她醒了就开了口,“岁岁。”

    随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姜云岁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叹息的,抬眸看见男人皱起来的眉,苍白如霜雪的脸色,眉间落满了好似皑皑白雪融化过后的冰霜,像生了病那般脆弱。

    裴闻的手掌贴着她后腰,指腹漫不经心停留在她纤细柔软的腰窝,他的鼻尖无意间蹭到了她的脸颊,嗓音低哑,“不要离开我。”

    不准死。

    那个梦真实的让裴闻心有余悸,在他心头砸下了一片沉重的阴影。

    姜云岁被他的气息包围,隔着单薄的布料,体温滚烫。

    她万分生气地说:“我睡觉你都要绑着我的手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裴闻低头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仿佛从昨晚之后他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从前的隐忍都不复存在,现在就只想和她亲近。

    控制不住的想要和她亲近。

    裴闻微微皱起了眉,一双漂亮的眼瞳里好像真的都是歉疚,“对不起。”

    他收敛了戾气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锋利,精致的五官甚至透着些温和的漂亮,他很抱歉地说:“我也没办法。”

    姜云岁听着他的对不起,只觉得可笑。

    他明明毫无悔过之心。

    裴闻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怕你自尽。”

    思来想去,裴闻也想的到这一个。

    他不愿再回忆昨晚做的梦,想起来都想被人掐住了喉咙,攥在别人掌心里的心脏也被反反复复的揉捏,窒闷的感觉,整个胸腔都在痛。

    裴闻想了想也许这是上天对他的警示。

    她这段时日,一时半会儿想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他也想时时刻刻看着她,但又还是放心不下。

    姜云岁绝不是遇到一点儿事情就要去死的人,哪怕是上辈子,走到了绝境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只是多年的郁结于心,药石无医罢了。

    裴闻说完这句话,低头深深望了她一眼,“岁岁,你会寻死吗?”

    他望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

    姜云岁对上了他这双很漂亮的眼瞳,轻抿唇角,“你这样做不就是逼我去死吗?”

    裴闻默了半晌。

    姜云岁心里还念着阮洵期,也不知道他昨晚见到陌生的新娘子是不是吓坏了,找不到她的人,又要怎么办呢?

    回门那天,这件事就要露馅了。

    姜云岁越想就越怨裴闻,他凭什么抢婚?凭什么这样随心所欲?

    姜云岁还不知道自己方才做梦,说的梦话都是叫着阮洵期的名字。

    裴闻听见他的名字,心脏像被刀扎了也没两样,平和的情绪瞬间就暴躁了起来,那股子烦躁也更让他夜不能寐。

    甚至折磨的他脑子都在疼。

    太阳穴突突的跳。

    心脏时不时痉挛两下。

    一阵阵的抽痛,毫无征兆的降落。

    姜云岁以为他是被她呛的哑口无言,“裴闻,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

    出去?”

    裴闻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叫她再睡会儿。

    时辰还早,天都还没怎么亮。

    —

    姜云岁发现裴闻好像真的在关她。

    连着三天,他临出门前都没有给她解锁,周述就守在屋外,到点了便放丫鬟进屋来给她送饭。

    姜云岁倒是能够下床,只是脚踝上的桎梏长度有限,她根本走不到门口。

    姜云岁万万不可能坐以待毙,裴闻随时可能会发疯,她可遭不住。

    她想逃走,从他身边逃离。

    裴闻对她,不过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占有欲,想来也不是喜欢。

    周述莫约是听见了她在屋子里闹出来的动静,隔着窗户同她说话:“郡主,不要折腾了。”

    姜云岁当做没听见。

    周述好意提起:“我从未见过主子对谁有如此浓厚的兴趣,您现在就算是想跑,主子也会把你捉回来的。”

    姜云岁气不过,“你真是一条好狗。”

    周述不怕骂,这种话对他而言毫无杀伤力,“郡主不如先顺着主子,这样总是能过得好些。”

    姜云岁决计不肯如此,她非得要逃出去,不仅如此,还要在侯夫人面前拆穿裴闻的真面目,让侯夫人知道她的儿子有多可怕。

    至于阮洵期…

    只要他相信她就足够了。

    回门这天,阮洵期想瞒其实也能瞒得住,只不过他若是称病不带她回去,依然会惹人怀疑。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阮洵期让这名陌生女子戴上了帷帽,遮住了脸,带着她去了侯府。

    外人也都知道郡主是因为道士批的命格,不得不留在侯府,见状也都不觉得奇怪。

    王妃没见着自己的女儿,只见到了一个陌生女人。

    正要问是怎么回事,眼前身形清瘦的少年缓缓道出大婚之日的变故。

    王妃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一下子没站稳又跌坐回去。

    她眼前黑了黑,脑袋都快晕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问:“岁岁呢?!”

    阮洵期的脸色很差,眼眶里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血丝,“我也…不知。”

    他找不到她的人。

    王妃将目光挪到他身旁的女子身上,上前去抓住这人的手腕,怒目圆睁,“说!谁派你这样做的?!”

    青萝装作被吓坏了样子,眼神都不敢往站在王妃身后的男人那边瞧,她只按照男人先前的命令,一边落着泪一边说:“我什么都不清楚,就被人塞进了花轿里。”

    “想来在半路上郡主被人劫走了。”

    王妃被人搀扶着缓缓坐了回去,她浑身都像被人抽走了力气,谁会在大婚之日劫走她的女儿呢?

    她的女儿,很少与人交恶。

    青萝又状似无意的提起:“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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