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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满分学生手册》 6、第 6 章(第1/2页)
“开学第一节课就有学生在我的课上睡觉,我才开始几天的职业生涯啊就已经滑铁卢了。”
“睡觉还好,起码还不吵不闹。我刚去的那个班有几个居然比我还能讲。”
“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语文。我算悟到了。”
“你们那都不算什么,刚刚那节课上我抓住一个学生吃辣条的,那香味,搞得我都想吃了。”
“哈哈,现在回想自己小时候上课偷吃东西,真蠢啊。讲台上真的什么都看得见。”
开学一周,办公室里一群新老师讨论得最热烈的无非是课上遇到的各种囧事。
池行诩是副课老师,带5个班的课,同事吐槽的种种遭遇她无一幸免,还缴了不少漫画和小说,办公室里有老师调侃说:“池老师,你再努努力,争取下个月把这套漫画的收官卷缴上来,前几本我们都看完了。”
池行诩哭笑不得。她不是个爱生气的人,从小到大也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刻,现在成了老师,面对这么一群调皮学生还真的时刻在自我怀疑。
“唉。”坐在池行诩对面的语文老师陈维佳第九次长吁短叹,当了班主任以后,她眼下的乌青是一天比一天重。
池行诩向她投去关怀的眼神,陈维佳借此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班上有个小女孩,长得很清秀,白净白净的,坐在第八组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那个,池老师有印象吗?”
池行诩当即反应过来,陈维佳说的是江凛风。
“嗯,有点印象。”
“上课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总是望着窗外发呆,下了课也不跟同学一起玩。”
赵师颖忍不住插嘴,“维佳,老凡尔赛了哈。人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还不好吗?你班上只怕是没有调皮的吧。”
“不是不是,你们先听我说完。”陈维佳从桌上翻出江凛风的作业本,“你看,这是我语文这一科的练习册,她一个字都没写。”
路过陈维佳办公桌去接热水的地理老师脑袋一伸,看清封面上的名字:“啊,陈老师说的是江凛风啊,我还以为她是不喜欢地理才没写我这科作业呢。”
“英语作业也没写,我本来没打算告诉陈老师的,毕竟刚开学嘛也不能太严厉,呵呵呵···”
“历史也没写。”
三四双眼睛看向池行诩。
池行诩:“生物——我还没布置过作业。”
“政治倒是写了,可写了还不如不写呢。”一直埋头批作业的政治老师周雨茜抬头,从一沓作业本里翻出江凛风的站起来,“我就想着这不是初中第一节课政治课,我得跟这群小屁孩探讨一下师生关系,教会他们人生的大道理,就留了个主观题作业,要他们描述一下他们眼里的老师是什么样的。”
“还能什么样,不就是指路的明灯,辛勤的园丁,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蜡烛。”
“可江凛风可不是这么写的。”周雨茜指着江凛风的作业本一行一行地念,“她说,人的情智来自先天,老师教书育人会把自己片面的认知传授给学生。”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总的来说,她觉得有用的人自然会成材,厉害的学生不是老师教出来的。与其把学生鼓励得未来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老师更应该让那些学生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实。”
“这孩子挺自负啊。”
“你还别说,这一听上去我差点就被她说服了。我记得我上初高中那会儿班上的学霸也是早早自学成才。”
“这孩子的思想偏了。”
“什么偏了,也许人家是高级玩家。她进校的成绩如何,陈老师?”
“还行吧,中等。”陈维佳做了个深呼吸,“快把她的作业本藏好了,不能让汪主任看见。”
池行诩没有参与讨论,倒是对江凛风愈发惊异,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前看周国平,书里写道,人有三次成长,第一次是意识到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第二次是认识到自己的平凡,第三次是乐观接受自己的平凡。
她又是怎么接受自己的平凡的呢?
她可以为了秦渐秋来到潭州,当个中学老师,但终究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她不知道其他人对这份职业是怎样的态度,她对这份工作尽职尽责,但不会热爱。
一群老师七嘴八舌给陈维佳出谋划策。
“陈老师你有没有和江凛风同学好好交流过。”
“怎么没有?”陈维佳一脸受伤,“可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说,她在听。交流了两次了我就感觉到,这孩子是打心眼儿里拒绝跟我交流的。从她的眼神里,我感觉自己是一个迟钝且愚蠢的老师。”
“这种情况,要不要先试着跟家长联系一下?”
“你以为我没联系过吗?”陈维佳笑中带涩,“我昨天晚上就给她妈妈打电话反映她在学校里的情况了。”
“家长怎么说?”
“家长说,她家小孩打小就这样,成绩也还勉强过得去,就随她去吧。”陈维佳又重重呼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就随她去吧!”
“这家长心好大啊。”赵师颖拍了拍陈维佳的肩头以示安慰。
二十五分钟的大课间很快过去,叽叽喳喳聚在一起讨论的老师各自赶去教室上课,办公室里走得只剩下池行诩跟陈维佳两人。
“刚才他们都在,我不方便说。”陈维佳压低了声音,“我感觉江凛风同学的性格可能受家庭影响比较大。”
“家庭?”池行诩停笔,脑海中浮现出前些天她在校门口偶遇江凛风的情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有个性,不听父母的话很常见。”
“我说的不是青春期的叛逆。”陈维佳瞥了眼门口,在池行诩耳边悄悄的说:“入学材料上有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我打电话的时候又翻出来看了一遍,上面只写了她妈妈的信息。”
“单亲家庭?”
“好像是。”陈维佳支起下颌,回想报道那天的情景,“新生报道那天我忙得昏天黑地,对她的妈妈却还挺有印象的。”
“个子高挑,穿着平底单鞋都有一米七几,戴着一副细边眼镜,举止谈吐都相当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斯文的书卷气。”
高挑?一米七几?戴眼镜?
池行诩想,陈维佳记错了吧。这和她遇见的那位江凛风家长一个字都对不上号。也对,是家长也并不一定是母亲。可她怎么隐约记得那位家长在远处说了这么一句——小风,你等等妈妈。
“当班主任好难啊,这个年纪叛逆又敏感,我总担心自己一句话说重了伤害到他们稚嫩幼小的心灵,然后坐到了天台顶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我想哪怕是汪主任也拿这样的学生没办法吧。”
九月的时光倥偬,教学楼前的碧色的银杏叶有了一圈金边,连片的草地不再像盛夏那样苍翠。
自从上次陈维佳在办公室里这么一说,九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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