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学生手册: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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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荫下,池行诩沐浴在晴日斑驳的柔光里,长发散开,如流水一样滑落,平整地铺在她瘦削挺拔的肩上。

    她拿着一瓶冰矿泉水递过来,手指秀白,指尖泛粉,这一幕落在江凛风眼里像文艺电影里的特写镜头。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击剑,学多久了?”池行诩说。

    她轻轻说着,岁月好像是一座看不见的大钟,指针飞速往回拨。

    江凛风想,池行诩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

    池行诩不仅不知道她会击剑,更不知道她学击剑也是因为她。

    她十四岁到十九岁这六年时间里发生的一切,池行诩都一无所知,而她来到津华这四年多的时间里,一点一滴熟知了整个大学时代的池行诩。

    江凛风不是个容易感性的人,更少有怨天尤人的时刻,可当她在听到池行诩说这话的时候,尤其觉得上苍对她不公。

    她知道池行诩会击剑完全是巧合。

    那年周五下午,潭州一中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落下帷幕,学生陆续放假离校。

    她知道江若禹和沈郁瑶又要来接她,故意避开人潮,在校内漫无目的地游荡。操场上又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江凛风绕到主席台后面的小树林,从高处俯瞰整个操场。

    “第三十六届教职工运动会正式开始!让我们用掌声有请何校长致词!”语气铿锵的主持人拿着话筒伫立在主席台正中央。

    教职工队伍按照年级从东到西站成了六个纵列,女老师站在前,男老师站在后。

    艳阳悬天,林木葱茏,这一切都给那个身影打上了极好的光晕。

    几百号人,江凛风一眼看到了池行诩。

    白色校园文化衫配上灰色卫裤,白球鞋,长发扎成了马尾,青春四射,俨然是学校里高年级学姐的模样。

    平常上课时,池行诩总是穿得一本正经,这样的打扮太让人眼前一亮,江凛风忍不住去想,池行诩学生时代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

    或许要比现在青涩一些?阳光一些?

    她是从那堂生理课后才开始听池行诩讲课。

    课本上的内容对她来说十分浅显,扫几眼不说倒背如流,应付考试完全没有问题。

    池行诩常在课上延伸一些课外的内容,循循善诱,幽默风趣,即便上课时有学生不认真听讲,她也能四两拨千斤轻松解决。

    “起床了!各位同学们!我怕我讲课的声音太大打扰到你们。”

    “坐在后面的某位同学不要偷偷吃东西了,你们饿,老师也饿,你们好好表现,我可以提前一分钟下课,让你们拥有优先打饭权。”

    “看我干什么呢?问题的答案在书上,不在我的脸上。”

    “听懂了没有,不会的我可以免费再讲一遍,就是需要占用你们下课时间呢。”

    但她也注意到,当同学们一个个低头做笔记、写题的时候,池行诩会望着远处出神,眼里的光彩杳然黯淡,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

    池行诩并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么开心。

    开幕致辞结束后是击剑表演赛,池行诩和赵师颖从体育馆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服装,戴上了护面。

    池行诩比赵师颖高出半个头,击剑服贴身勾出她纤瘦的体型。弱不胜衣的纤丽和杀伐果断的冷毅奇妙地糅合在一起,不仅不矛盾,反倒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了池行诩不为人知的一面时,她总会有暗暗的满足感,像是拥有了独属于她的小秘密。

    试剑过后,表演赛正式开始。

    池行诩的动作利落洒脱,手起剑落无不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感,试出了赵师颖的水平后,又不着痕迹地让了赵师颖几次。

    比分一直持平。

    远处依稀传来行李箱轮毂压过青石板路面的声音,在操场边驻足观看的学生陆续离开。

    有个穿着校服的高个子女生沿着田径场的跑道走上观众席,在主席台斜对角坐下。

    这个人,江凛风似乎在哪见过。

    额骨饱满,眉弓立体,鼻子微有驼峰,下颌线条清晰明朗。

    是她,那晚和池行诩一起吃饭的女人。

    比赛接近尾声,池行诩也注意到了主席台上的人,动作明显一顿,没有及时隔档赵师颖刺过来的剑尖。

    输得让人有些意外,台下的观众纷纷惋惜。

    表演赛结束后是计时跳绳。这类娱乐性强于竞技性的个人单项比赛,池行诩没有兴趣。她换下击剑服,朝那个女人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从体育场的侧门离开,走进小树林的鹅卵石步道。

    一中学生们口中的“小树林”是一座傍山而建的植物园,南低北高,半山腰处有片平地,搭建了颇居古意的六角亭,左右翠竹掩映,亭后立着一块大理石影壁,其上用古朴的隶书刻写着一中百年校史。

    脚步声越发清晰,江凛风拉紧书包肩带,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石壁后。

    “你是怎么混进学校的?”

    池行诩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女人轻轻捻着校服的领口,“我跟学校的保安说,校卡放在教室里忘带了,他就让我进来了。”

    “学校出入安保真堪忧,我得和教务处反映情况。”

    “池老师。”秦渐秋低下头,语气含笑,透着淡淡的旖旎。

    池行诩沉默许久,周围只有清风穿过竹林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你叫我什么?”池行诩的声线依旧清冷,可在江凛风听来,她的声音却如一汪淌开的清泉,涌向四处,早已不像最开始那么冰凉。

    “池老师。”

    秦渐秋跳上石阶,手扶亭柱笑道:“从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念的是同一所高中该多好,这样我就能见到十五六岁的你。”

    她眼神真挚,“现在我倒很羡慕你的学生,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你,听你讲课。”

    池行诩神色松动,很快又面沉如水:“学校不方便外人出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我有话要对你说。”

    池行诩躲开秦渐秋的视线,却不防秦渐秋利落侧身,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印下一吻。

    秦渐秋唇边的笑意如晴雪初霁般动人,“跟我回家吧,池老师。”

    时隔很多年,江凛风依旧记得自己站在石壁后看着秦渐秋偷吻池行诩的情形,她以为自己会讨厌池行诩,讨厌这个和母亲一样的同性恋,那时她最反感的便是这群性少数群体,可她却深刻清楚地体会到了酸涩和莫名的失落。

    彼时她不明白那种低落来自何处,后来,她才渐渐知晓或许自己在那时已经对池行诩产生了越过师生之外的别样情愫。

    那天,她悄然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她从两人一言一行里看出她们曾经很亲密,甚至觉得如果她们能走下去,或许会像江若禹和沈郁瑶那样。会组建成为家庭,或许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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