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失败只好拯救世界了: 10、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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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终于,在学生说起食堂的菜色之前,面色略显颓败的苏掷轻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打断他。

    程芥确实还没处理那几头食尸鬼。

    事有轻重缓急,这里是学校,不把那些尸体彻底处理掉,让学生发现断手断脚之类的东西,会引发完全不必要的恐慌。

    “现在就去。”程芥顿时站直,这样保证。

    他迅速跑出去一小段距离,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扭过头,大声解释:“教授,我没有忘记,我是因为担心同学的安全才急着过来的,不要给我扣分......!”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唯一一次实践能拿a的机会了,毕竟负责这次考核的教授是他的导师。

    程芥也想在非理论课上拿一回a。

    苏掷轻冲他摆摆手,表示知道。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和其他学校没有任何不同。”

    他走远之后,周微淡淡开口,“程芥也不像身经百战,素质卓越的战士。”

    语气比起谈论,更像闲聊。

    “战场才需要战士。”

    苏掷轻哂道,“我们可是教育部认证正规大学。”

    “但你们需要和那些异种作战。”

    苏掷轻对上少年直白的视线,沉默。

    “……两者并不冲突。”

    良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或许某天他不得不面临战士的命运,但至少现在,他还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只需要为毕业烦恼的孩子。”

    周微无法理解。

    既然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培养调查员,而调查员诞生是因为需要有人和那些异种战斗,那每一位密斯卡托尼大学的学生都应该是预备役的战士。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应该要更加森严,冷酷,只有这样才能教出好的战士。

    战士会有作为战士的觉悟。

    学生是无法在战场上生存太久的,往往在迎来蜕变之前,他们就会先带着遗憾死掉。

    哪怕是现在的周微,也可以轻松拧断程芥的脖子。

    苏掷轻苦笑:“……我发现不能只把你当成普通学生,或者一个男孩看待。”

    少年身上有一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锐利感。他成熟且清晰,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

    “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周微平静地与之对视,主动结束了有关密大的话题,“该我回答了。”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骑在孔俊清身上,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脸,可能是这个原因,他没有一开始就发现我,直到掏出孔俊清的心脏。”

    “……他吃掉了心脏。”苏掷轻悄声,“在他抬起头,享用食物的时候,余光终于瞥到了在病房外的你。”

    周微没有否认,“的确,我们看到了彼此,他很年轻。”

    苏掷轻瞳孔骤缩,如同十字架上的尸体那样被钉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记住了。

    男人大脑之中只剩下这四个字,瞬间的喜悦褪去后,幽冷感一点一点从他的脚下钻出,攀升,蜿蜒到至心脏部位,露出森森獠牙。

    惶恐之蛇对准他的心脏一口咬下,毒素流过四肢百骸,他浑身的血液也随之凝固。

    根据绝密文件记载,久远前,不同党派各自为政,神秘世界还未曾拥有共识和秩序的时,就不乏有想要介入仪式的存在。

    他们或是纯粹为了消除灾害,或是带有某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目的,达成了一直对外的共识。

    然而,没有哪次成功过。

    就连每次牧羊人活跃的先兆,都是根据同一时代的各种史料,反复对比,推论而出的结果。

    直到上个世纪,那条推论的真实性才被某位调查员用生命验证。

    他在死前成功传递出了这则消息。

    课本只记载了牧羊人在半岛进行了一场怎样的献祭,上面没有写的是,密大为了阻止牧羊人,几乎倾巢而出,派去了学校三分之二的教授,及所有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的执行专员。

    他们已经对牧羊人足够重视,光正式方案就有几十套,更遑论备用。

    直到抵达那座明显已经位于失控状态的半岛,他们才意识到和即将面对的庞然大物相比,那些准备又是何等仓促可笑。

    他们的敌人不是牧羊人,而是半岛上的所有生物……甚至同伴。

    导弹的轰炸抵达之前,成功坐上逃生艇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苏掷轻。

    同伴的牺牲为他的逃离争取了时间,他必须要活下来,并非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强大,或身份多贵重。

    苏掷轻活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是唯一一个,见过牧羊人样貌的调查员。

    他必须活着,只有他顺利存活,才可以在向模拟画像师确认牧羊人的形貌,向整个神秘世界公布,发布最高规格的警戒和追捕。

    啊,没错,他们那么多精锐,甚至是调查员中的传奇——甚至连牧羊人的样子都不知道,就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苏掷轻获得救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见模拟画像师。

    然而,当他试图回想当时的场景,说出牧羊人长相的那一刻,和对方有关的信息如潮水般退去,样貌,特征,性别,甚至是身形,衣饰……

    可苏掷轻依然记得那个午后,自己藏在堆积的尸体之中,透过照衣镜的残骸,看着牧羊人经过自己所在的“小山”的经历,从牧羊人出现到离开,一共二十八秒。

    模糊的不是记忆本身,而是记忆中的牧羊人。

    这是一种在精神层面施加的影响,哪怕苏掷轻的意志再怎么坚定,他也只是普通的人类,既定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苏掷轻不甘心,无法甘心,试图持续不断地催眠自己,一遍又一遍,反复走入那个午后,试图拨开那团潜藏在浓雾中的阴影。

    整整一年半,早就记不清这是第二十几万多少次的苏掷轻终于抓住了一把尚且湿润的,被潮水浸透的沙子。

    他抓住的是气味。

    藏在在扑鼻呛人的血和腐臭之中的气味。

    也许它其实并不存在,只不过是太多次失败后产生的幻觉,一种自我安慰,可苏掷轻的确是靠这条唯一的线索活到现在的。

    这条线索牢牢抓着他,没有让他坠落进那至为毁灭的深渊。

    直到苏掷轻因为没有赶上那辆前往理想乡的班车,重新返回这座突然出现异常的城市,接触到眼前名为“周微”的少年——

    需要说明的是,苏掷轻所有的希望都建立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前提上。

    放在1979年,大难不死的苏掷轻听到这则消息会狂喜,高举复仇的旗帜,不顾一切阻拦,要求学校再一次展开对牧羊人的追缴和围剿。

    可现在拖着残躯,犹如幽灵般几十年如一日游荡在与异种抗争的第一线的苏掷轻,在理智迅速回笼之后,只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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