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一身正义!: 42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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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这些无根之人都喜欢金银财宝, 稍后朔方定会奉上一箱子金银当赔礼”的暗示,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谢玹比刚刚还要感到一阵不适和恼怒。

    不动声色的冒犯, 比明刀明枪的进攻,还要令人厌恶。

    他嘴唇动了动, 还未说话,倒是他身后的“她”,笑着开口了。

    “既如此,我等还是来谈论正事吧。”

    “她”很明显地上前一步,从谢玹的斜后方,走到了与谢玹并肩的位置上。然后,“她”侧过身来,打开了那只玉匣。

    一卷明黄色的绢书盛放于其中。背面那绣着龙纹的图样,就已经足以让人看出,它的的确确就是一卷圣旨。

    盛使君的眉眼微动,视线落在那卷黄绢上。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此旨由何人代书?”

    谢玹的脑海里,终于大不敬地涌上了“无理取闹”这四个大字。

    但他身侧的“她”,好像还维持着极好的涵养。

    “此旨,”“她”在回答之前,微微停顿了一下。

    不知为何,在这么接近的距离上,谢玹似乎能够察觉到“她”唇齿间掠过的一丝无声的笑意。

    “出自于太后之手,亦由太后亲笔抄录完成。于‘皇帝之玺’之外,另加钤先帝特赐予太后之‘顺和同禧’小印,以证太后之诚意。”“她”一字字地说道。

    谁都知道“顺和同禧”之印,就是先帝赐予太后临朝之大权的证明。

    当初为了给大虞第一次由太后临朝的情形添加些舆论支持与民间认可,支持太后的势力还曾经在街头巷尾,借着说书人之口,说些“先帝对太后情深意重,信赖无极,将社稷与太子,全心托付给太后”之类的话来造势;说得多了,三人成虎,听上去也有几分真了。

    换句话说,这枚“顺和同禧”之印,在百姓眼中,还带着几分“先帝与太后情深意重”的证明意味。

    ……当初,盛使君年少时的退婚书上,明晃晃地亲笔写着“惟愿谢家淑女,选聘玉郎,再订鸳盟”的句子。而先帝,就是这位谢家淑女再度订盟的玉郎啊!

    这位年轻书吏,貌似恭谨地回答着盛使君的问话,然而那答案分明一字字、一句句,每一样都戳在盛使君的心上哪!

    先帝去得太早,在世时又久病,深居宫中,在场朔方诸人,竟没有一人亲眼见过先帝。

    但摄政王李重云,他们之中还是有人见过的。年少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昭王,容颜之盛,几乎要压过京中贵女了;一望之下,便难以忘怀。

    他们也是有着深刻印象的。

    由弟及兄,如此推断,先帝即使容貌不及昭王,亦应相去不远。即使只有昭王的七分容貌,那也是一位俊秀郎君了。

    一时间,帐中竟然无人敢作声。

    最终,那位在帐中地位最高的盛使君,发出了一声轻叹。

    “……那么恕臣,不能奉诏。”

    他脸上浮现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又很快淡去。他的语调里首次带上了一抹谦卑之意,但听上去很明显就是装出来的。

    他今天在天子特使面前,第一次用“臣”来自称,仿佛像是屈服了。

    但他所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拒绝。

    谢御史微微蹙起了眉。

    这样的分寸,不好拿捏。他位卑言轻,做不了主。

    真正能够做主的人,此刻正捧着那只玉匣,站在他身侧。

    然后,他就看到盛节度使转向“她”,朝着“她”手中捧着的玉匣,躬身折腰,深施一礼。

    那一礼明显是向着代表天子的诏书的,也就是说,不可一世的朔方节度使,在代表天子的诏书面前,口中称“臣”,施礼示弱,却拒绝接受。

    他甚至巧妙地为这种拒不奉诏的行为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那就是他与谢太后的“旧怨”。

    他甚至在深施一礼之后直起身来,态度非常平静、近似于谦和似的转向谢玹,说道:

    “辛苦尊使劳累一趟,无功而返,为表歉意,中午且由我做东,款待尊使。营外护卫,我们也自当照管一顿午饭,还望尊使万莫推辞。”

    ……这算什么?打一榔头给一颗甜枣的拙劣手法,要用在天子特使的身上吗?

    谢玹几乎被这种荒谬的情形弄得啼笑皆非。

    但一旁捧着圣旨玉匣的“她”,及时将玉匣的盒盖“嗒”地一声重新盖好,克制地退回了他的身后。

    不知是不是刻意而为之,“她”迈出那两步时,距离谢玹很近,衣袖轻飘飘地自谢玹的袖子上划过。

    “她”的气息十分平和,谢玹仿佛接收到了什么暗示,轻咳一声,对盛节度使说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使君,请。”

    盛使君微微一笑,也抬手比了个“请”的动作,果真率先走在前面。

    朔方军到此不久,看样子附近征来的粮草还颇为丰富,中午的饭食也很丰盛,鸡鸭鱼肉一样不落,除了厨子的手艺很明显就是军中伙夫的大锅饭手艺,没有名厨小灶之外,简直没什么值得挑剔的。

    谢琇心想,这也隐然在暗示着,朔方军中,上下一体同仁看视,没有额外的优待,没有私厨的小灶,从盛节度使到小兵,吃的都是一样的大锅饭,这攻心之计,简单粗暴却又十分奏效。

    她的酒量尚可,但席间喝的酒也十分普通,在她看来简直就有种工业酒精的味道,完全不值得为此而冒喝醉的风险。

    私下悄悄问明谢玹的酒量不错之后,她就心安理得地将后续的劝酒都推给谢玹应对了。

    反正在这些朔方大老粗的眼里,她是“中官”,本来就自带被人轻视光环,行为乖张一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是因为这样,谢玹为此气得几乎失去冷静,她却觉得并无所谓。

    而且,这种身份在某些时候还会为她的行事带来一些便利。

    ……比如现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子使节一行三人颇为沉默,但逢敬酒应酬,也如数接下,而不是硬梆梆地拒绝,因此席间气氛还算不错。

    正值席间酒酣耳热、朔方诸人已有些忘形之际,谢琇将怀中玉匣交给一旁的谢玹,面带赧色地向他示意要去更衣。

    谢玹:“……”

    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抱紧怀中盛有圣旨的玉匣,在谢太后朝他连连使了两个眼色之后,无可奈何地徒劳说了一句“一切小心为要”,就目送她跟着席间负责上菜上酒的勤务兵,离开了大帐,向后边走去。

    朔方军营里倒是军法如山,没有一位女眷。就算此刻大开筵席,也是勤务兵端菜上酒,人人自己斟酒斟茶。

    现在她这位“中使”要更衣,自然也是勤务兵引领着去。

    勤务兵在大帐中来来往往了十几个来回,也听了一耳朵那些武将们议论这位捧旨中使的话。

    听说“中使”虽然指的是宫中来使,但一般都是宦官担任。看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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