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养大的崽: 第39章 噩梦【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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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逐渐跑散了,风停渊低头,看见包袱里装着一柄修长的剑。

    剑鞘上有着银色刻印,一圈藤蔓环绕,当中一刀一剑相互交叉。

    陈氏家徽。

    剑柄上还系着一条随风飘飞的红绳。

    其实狗爹回来得比他想得更早,只不过他绕路去了灯市,五大三粗的男人挤在一群妇女中间,在嬉嬉笑笑的注视中,腆着脸找住持要祈福的红绳。

    一年后,风停渊才会知道这根红绳不止十文钱。

    一百年后,他才会知道这根红绳不止十两银子。

    狗爹跋山涉水走镖数月,风餐露宿,赚的百两纹银就用来买一根没什么用的红绳。

    普通人活不了几百年,所以不值得。

    但是父亲不曾宣之于口的爱,却横跨他一生能企及,甚至根本不能企及的将来。

    但也可能,狗爹压根没想这么多。

    主持细细说明不同红绳的区别,让他挑选,他只灌了口酒,咧嘴一笑。

    “我儿砸当然要最好的!”

    滚烫的烈风中,风停渊张皇回头。

    破败的城市,不复存在的家乡,从血红的天空中降下宛如天罚般的火雨。

    深沉的底色中,只有一道白光冉冉上升,带着一往无前的剑气,宛如逆天而行,将漫天血云硬生生捅了个窟窿,露出清澈如水的星光!

    男人的吼声像捍卫领地的狮子,张扬狂放,千里一瞬,如风刮过旷古辽原!

    短暂的寂静,而后是被压制到极致猛烈爆发的光和热,排山倒海般的气浪从高空俯冲而下,如雷霆如龙鸣,将风停渊和陈桥瞬间掀翻在地上。

    风停渊艰难地撑起身子,仰着头,瞳孔被漫天落下的血色光辉映满:“爹……”

    低低的一声,很快就被无边风声卷走。

    “快走,快走!”

    陈桥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把他拽起,没跑几步,又愣在原地。

    他们之前远远看到的灯火人群,现在却是满地尸骸,风灯的火合着血光淌了一地。

    堆积成山的尸体里,全是他们熟悉的面庞,有见他喜欢就主动送他菜种的张大娘,有过年还不忘塞给他鸡蛋的李大娘,有每一个曾经对他笑,曾经伸出援手的村民。

    粘稠的血一层层从尸山上滚落。

    几个魔族人断了他们的去路:“哟,又来了两个小的。”

    “前面就是应天城,全都一股脑从这条路跑,正好一网打尽,给魔神当祭品。”

    “喂,你们看他,还想打人。”

    跑是绝对跑不掉的。

    陈桥浑身都在发抖,他捡起地上被风刮过来的镰刀,凶狠地抓在手里,左右舞动,大吼道:“都不许过来!”

    那镰刀割在魔将身上,发出“铛”的一声响,甚至不能在魔将的铠甲上留下一道印痕。

    魔将仰头大笑,抬腿一脚,将陈桥狠狠踹飞出去!

    陈桥的身体如落叶般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摔断了腿。

    那魔将提刀上前,却被一个瘦弱的身影拦住了。

    风停渊咬着牙,双手提剑,挡在他面前。

    两人体型之差如雏鹰与猛虎,魔将魁梧的身躯完全以压倒性的优势遮挡住男孩,但他脆弱而苍白的脸上,漆黑的眸光坚硬如铁。

    魔将目光划过剑锋,略有犹疑,因为那剑,的确是柄望而生畏的寒剑,但风停渊提剑的模样,又完完全全是个外行。

    魔将缓缓抽刀指向他:“这才对,总得挣扎一下,杀起来才有意思。”

    陈桥沙哑道:“你打不过他的!”

    风停渊头也不回:“快走。”

    他提着剑发出稚嫩的喊声,尾音是颤抖,是恐惧,是绝不后退的勇气,像是冲破茧房发出的第一声雏鹰的啼鸣。

    清朗的剑光划出一道直线,劈砍在魔将的刀上。

    “叮”的一声。

    魔将纹丝不动,缓缓低头,逆光中狰狞的面孔咧开血盆大嘴:“你在逗我笑吗?”

    他反手一刀,将风停渊摔飞出去。

    风停渊重重在地上弹了两下,翻滚着落在陈桥旁边,陈桥惊呼出声,颤抖地喊他的名字。

    风停渊沾血的手指颤了颤,撑起身子,艰难爬起来,握着剑,又一次站在陈桥身前。

    魔将觉得有意思极了:“你当真不怕死?”

    风停渊一言不发,又踉跄着冲过来,又一次举起剑,又一次被砍飞出去。

    这次摔得更重,简直是头破血流,陈桥清晰地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响亮,让人绝望。

    陈桥带着哭腔道:“我腿断了,跑不了了,你自己跑吧。”

    风停渊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屈起手指,沾血的手指在地上划出狠狠的血痕:“对不起。”

    “为什么?”

    “对不起。”

    风停渊重新站在陈桥身前,像是护住最后的东西一样拼命护着他。

    此时的男孩是如此虚弱,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吹倒了,却有股惊人的意念在他眼底熊熊燃烧,像是燎原大火!

    是恨。

    恨他为什么没有学剑,不能在魔神降临时站在父亲身边。

    恨他为什么不愿陈桥学剑,让唯一的朋友错失逃生的机会。

    恨他为什么这样废物,这样愚蠢,却又这样自以为是。

    窝囊啊。

    只能逃跑,只能投降,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

    什么都做不到,无能为力的自己。

    风停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剑尖,指着魔将,眼底一片血红。

    他害死了他在乎的一切。

    他发出几不成声的喊声,声嘶力竭,喉间泣血,疯了一样握着剑冲向魔将。

    “铛铛铛”一片连响,剑锋不断地挥砍铠甲,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快!

    然而却没有用,他的愤怒,他的悔恨,他的孤注一掷,全都一文不值。

    魔将发出不耐烦的声音,终于抬手一刀,砍在了风停渊身上。

    画面骤然暗了下去。

    ……

    一名修士在他面前弯下腰,发出惊喜的声音:“他还活着!”

    风停渊缓缓睁开眼。

    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他费力地辨认周围的一切,先是看到白衣修士关切的目光,而后是他身后小山般庞大的魔将尸体。

    四周全是哔哔啵啵的火声,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推开修士,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修士惊恐极了:“小弟弟,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不能走路!你要去哪里?!”

    风停渊跌跌撞撞地跪下来。

    面前是陈桥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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