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何其傲[综武侠]: 第60章 衣公子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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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愁飞深深深深地吸气。

    又吐气。

    想完这。

    白愁飞略微遗憾、但浑身轻松地,进了门。

    然而,那浸满自由力和破坏力的野心种子,却已悄然生出,默默种下。

    往后的两个月里,白愁飞尽心尽力地为金风细雨楼筹谋。

    短短两三个月,因着那棘手不已层出不穷的麻烦,白副楼主在金风细雨楼的威望越来越高,跟随者也越来越多。

    随着白愁飞的出手,小北宋江湖上,三教九流各门各派,在金风细雨楼的被动出手和六分半堂的捡漏下,渐渐被整顿干净、收纳清楚。

    两三个月里,风雨如晦之中,小北宋的江湖,真正地分成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两个阵营。

    而诸国江湖的黑白两道

    ,听闻他白愁飞的名,不是赞佩地竖起大拇指,就是恨得怕得痛骂!

    名声甚嚣尘上。

    甚至隐隐盖过他的老大苏梦枕。

    白愁飞!

    白愁飞!

    义薄云天、通天达地的白愁飞!

    智谋卓绝、翻云覆雨的白愁飞!

    什么难事坏事都能解决的白愁飞!

    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愁飞!

    敬服白愁飞的人仰望道:“白愁飞,他是不是不会失手?”

    仇恨白愁飞的人诅咒道:“白愁飞,他什么时候才会失手?”

    直到这一天。

    白愁飞终于,白愁飞竟然,白愁飞真的——

    栽了跟头。

    “我要送一份,让白愁飞一飞冲天的大礼。”衣公子道。

    三合楼的废墟上,新的楼子已经建了泰半。顾惜朝被衣公子派去九现神龙戚少商身边卧底,想办法把生产火药的霹雳堂掌握,不在身边;雷纯是暗地投靠,明面上不好和他产生联系,故而也不在身边;至于林大掌柜……林大掌柜忙得很,才没空听衣公子讲戏呢。

    衣公子观赏着建了大半的楼子,身边没了接茬的人,思来想去,只好对阿康说话:“你知道是什么大礼吗?”

    风拂过,阿康没有回应。

    金风细雨楼中。

    骄傲的白愁飞。

    风头正盛的白愁飞。

    野心一天天,暗暗膨胀的白愁飞。

    江湖声望连苏梦枕都要退一射之地的白愁飞!

    栽了个,叫天下江湖看大笑话的大跟头!

    白愁飞脸色冷得可怕,气势汹汹地踏上白楼。

    身边太多人经过。

    没人当面笑话他。

    太多人递来关心忧虑的眼神。

    但白愁飞知道,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笑话他最最厉害的,就是苏梦枕!

    方才一边咳嗽,一边假惺惺劝他“不必放在心上”的苏大哥!

    哈、哈!

    见我栽了跟头,终于让你少了点被我功高盖主的危机感,苏梦枕苏老大,你暗地里,怕是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吧?

    白愁飞把门关上,翻出这两三个月来所有事件的情报档案,目光如鹰隼扫过。

    ——那只在暗中,挑动小北宋江湖的黑手。

    ‘如果你真的存在,那就让你瞧瞧,就算没了你虚伪的退让,我白愁飞,照样能把你从老鼠洞里揪出来,把你斗死,叫你好看!’

    ‘哼,想靠这来操纵我?喂进我肚子里的功绩,还想让我吐出来?做梦!’

    白愁飞的志气火焰,熊熊燃烧!

    三合楼的废墟上,建了泰半的新楼子前。

    “有趣,白愁飞还唱过戏?”

    衣公子放下飞衣楼送来的白愁飞的过往资料,道:“从苏白王三人相遇至今,还不到三个月。白愁飞这个人,自我,但也真诚;自利,但也有情义。唯独有一点,他太渴望往上爬,太渴望成名!

    “现在的白愁飞,被苏梦枕认作二弟,给予白副楼主之位,这种恩情和感动,一时是抹不去的。如果再过上两年三年,等白愁飞尝够了权势的滋味,习惯了身在高位的感觉,性格再被权力浸染得变上一变,白愁飞这个名字里都写着‘愁飞’两字的人,就要忍不住、待不住,挡也挡不住地要往上飞了!”

    衣公子等了等,仍没等到阿康的搭腔,只好孤独寂寞地自己接话道:“现在却不行。现在的白愁飞,还有情有义。是适合苏梦枕的那一款,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品种。”

    衣公子拨了拨左眼前的鱼骨辫,叹道:“时间就是生命,我等不起、也没耐心慢慢等上白

    愁飞忍不住要飞的那几年——我这个贴心的好朋友,当然要帮白愁飞一把。

    “帮他‘实现自我’,让他‘飞’!”

    衣公子等了又等,仍是没等到阿康的回应。

    衣公子刻薄一笑,威胁道:“完颜王妃寄信来,信上说,她的儿媳已经生了。阿康啊,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男是女?”

    阿康:“……”

    阿康:“…………”

    阿康嘶哑沉沉道:“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你虽然不需要白愁飞灭亡,却也不介意看他疯狂。你只出一分力就可以做好的事情,却要大费周章,出十分力来做,就是为了看白愁飞疯狂,将他高高捧起再看他重重摔落,为你演上这一场好戏!

    “哈。说起来,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这一向是你的拿手戏法!”

    说到末尾,死人般的阿康,话中的情绪,已比最鲜活的活人更激愤、更讽刺!

    人的感情,总是两种极端同时共存。

    越死气沉沉的人,也越藏有深刻的不甘愤恨。

    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极端的爆发!

    衣公子懒得理睬阿康的控诉。

    衣公子笑眯眯道:“什么叫‘我的戏法’,这可是白愁飞送我的大礼!我和白愁飞‘交朋友’,送上这份‘交朋友’的大礼,白愁飞收到后感激不尽,于是心有灵犀地准备了一份合乎我心意的大礼,还礼给我——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阿康冷冷嗤笑道:“如果没有你,白愁飞本可以做个好人。”

    衣公子却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是非功过都由后人评说,但我知道,比起做个凡俗眼中所谓的‘好人’,白愁飞更愿意,无所顾忌,不悔此生!”

    阿康闭嘴,不再回他。

    身边会接衣公子话茬的戏搭子,都在工作。

    没人搭话的、清闲的衣公子,再一次感到了寂寞无聊。

    风中吹起衣公子的一声幽怨的、期待的叹息:“唉,快来和我‘交朋友’吧,白愁飞——我需要一个有趣的戏搭子。”

    轮椅上了马车,三匹乌云踏雪轻快踏动,马车辘辘驶向神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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