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何其傲[综武侠]: 第67章 白愁飞的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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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白袍白狐裘,白鸟白翅白愁飞。

    除却那叫他咬牙切齿的折辱,白愁飞已将半年前衣公子对他所做的三捧三摔,一一讲清。

    白愁飞那严霜的脸,满布着深峻的愁。

    好重的愁。

    当初干洁雅逸的白鸟,被禽兽玷污了羽翅的愁。

    深夜饮恨那无解的仇。

    柔韧轻捷的鸟身空腔,被迫塞进太多沉重的污秽,以至再难振翅翱翔的仇!

    烛光哔剥。

    苏梦枕猛烈地咳嗽,偏头。

    余光射向白愁飞。

    这他曾经的兄弟和敌人,现今以委屈的态度控诉他苏梦枕身为老大、却没能庇护他的白愁飞!

    苏梦枕问了个问题。

    一个让白愁飞脸上的愁,更愁更孤寂更峻烈更严寒的问题!

    他问:“白老二,你现在对我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姿态,到底是真的,还是你故意演来给我看的?——你何必要博取我一个阶下囚的同情?”

    白愁飞一个不可察觉的愣顿。

    紧接着,白愁飞倏尔冷笑!

    “——哈!”

    他像是被苏梦枕专门研制的伤心小箭刺中心房。

    一支比那日雷纯的戏弄,更为让他心碎的箭!

    白愁飞‘仿佛’故作坚强地冷笑,失望地摇头,看向苏梦枕道:“苏老大,你已经堕落了、失败了,不敢再相信人了?苏梦枕啊苏梦枕,从前那个集交豪杰、身先士卒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一败不起了?如今竟然连一场闲谈,都要疑神疑鬼!

    “顾惜朝、还有狄飞惊!你们俩还在这干什么?还在这么个废人身上浪费什么时间?有这个瞎功夫,还不如抓紧时间回去床上睡个好觉!金风细雨楼苏梦枕,已经再起不能了!”

    苏梦枕咳嗽。

    低低地、全盘在胸地咳嗽。

    他看着地上毛毯的花纹,道:“原来如此。”

    顾惜朝立马接话道:“什么原来如此?”

    苏梦枕对白愁飞道:“你要杀汇帝的话和你对汇帝的恨,是真的。但这些,也确实是你故意表现给我看的姿态!”

    监牢外的顾惜朝和狄飞惊,齐齐一惊。

    两人骤然看向白愁飞。

    正好撞见白愁飞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惊诧警惕和羞恼!

    ‘口是心非的白愁飞,嘴上说得好听,实际还不是就连这功劳你也要抢?’

    却听白愁飞愈加失望、愈加冷笑道:“我为何要故意表现给你看?苏梦枕、苏老大,你真是好得很哪!我自曝耻辱,与你推心置腹、促膝谈心,你却怀疑我自揭其短是别有用心!”

    苏梦枕道:“是。没错。因为你白愁飞,哪里像是会和别人谈及自身耻辱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我苏梦枕!曾经一手扶持你、培养你、提拔你,到头来却得了你一记背叛弑上的我?!”

    说到这里,苏梦枕竟疏淡地、洞彻地轻笑起来:“白愁飞白副楼主,那日你孤身上楼来时,我也求过你,问你‘就不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放我一马’!白愁飞,还要不要我替你回忆回忆,你曾经说过的回答?”

    白愁飞不答。

    苏梦枕替他答:“你曾说,见过你落魄之时卑微境地的人,见过你挣扎、屈辱、失败和错误的人,管他是恩是主,都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啪!”苏梦枕干瘦苍白的手掌一拍!

    苏梦枕道:“这样一个你,这样一个白愁飞,你要叫我相信,你现在自揭伤疤、陈述屈辱,是来跟我诉苦、诉委屈?顾相、狄大堂主,我就问两位,你们信吗?”

    顾惜朝微微一笑,道:“我不信。”

    狄飞惊跟着轻笑道:“我也不信。”

    白愁飞无话可答。

    但白愁飞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苏梦枕失笑。

    摇头失笑。

    他忽然转而道:“白老二,汇帝到底怎么折辱过你,我是不知道。但汇帝一定是真的宠你、纵容你。”

    苏梦枕故意用上这样的字眼。

    白愁飞的脸色果然瞬间狰狞,几步上前,影子罩住苏梦枕的身躯,道:“宠我?纵容我?苏梦枕,你少恶心我!”

    苏梦枕浑然不惧。

    是胸有成竹白愁飞不会伤他,还是破罐破摔出这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

    总之,苏梦枕不仅不惧,还接着慢腾腾道:“若汇帝不宠你、不纵容你,依汇帝的脾气,你白老二的骨灰养的花,都已经三开三败哩!可你白老二现在,却还活蹦乱跳,精力旺盛!”

    白愁飞的指尖,内力开始蓬勃倾吐!

    栏槛外,顾惜朝和狄飞惊,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怎么刺激白愁飞,还要数苏梦枕这个昔日的结义大哥。’

    ‘苏梦枕两张嘴皮子一张一合,轻而易举,炉火纯青!’

    这两人看这对昔日的结义兄弟内斗,看得好不热闹。

    然而这厢,苏梦枕斜睨白愁飞一眼,口中遗憾地微嘲道:“汇帝这般宠幸,你白老二身在福中不知福,孰不知顾相却恨不能以身代之——”

    顾惜朝道:“…………”

    顾惜朝忽然被拉下水。

    苏梦枕却转而道:“不,你白愁飞,竟是知福的!

    “因为你白愁飞,为了回报你主人汇帝的恩宠,竟然连自己最想掩盖的、最引以为耻的过往,都能拿出来利用——用以博取我的同情!

    “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放在你这要脸的自利的白老二身上,连这种底线都可以灵活退让,这才叫无所不用其极!”

    白愁飞的脸色更加更加、十分十分地难看!

    “唉,”苏梦枕装模作样地夸赞,“脸皮厚了,自尊丢弃了,白老二,你的手段进步了!”

    白愁飞咽下胸头那半真半假的委屈,口中冷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苏梦枕成了阶下囚,人生最困顿的时刻,竟然也是你苏梦枕最能妄想、最能疯狗般咬人的时刻!

    “我为什么要博取你的感情?博取你一个将死之人的感情?”

    “为何呢?”

    苏梦枕忽然咳嗽。

    接连不断地、汹涌不止地、又优哉游哉地咳嗽。

    苏梦枕啊苏梦枕,你的咳嗽,到底是真还是假?

    咳嗽毕。

    苏梦枕饮茶。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这才倦怠地道:“因为你白老二,嘴上说着恨汇帝要杀汇帝,仿佛跟我一条阵线,实际上,你的所行所为,都在身体力行地告知我——

    “你白愁飞都已经栽在汇帝手里,还栽得这么狠、这么无从挣扎;那我这个甚至早就栽在你白愁飞手里一次的苏梦枕,也别抱着奢望,觉得我苏梦枕可以逃脱!”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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