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何其傲[综武侠]: 第79章 苏梦枕的盛年(2合1,6k文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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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牢之内,叙说声终止。

    监牢之外,乍寒乍冷的秋雨自天际飞落,绵绵雄雄地沁入青石板路的心上。清冽的,甘美的,丝丝入鼻。如这汴梁换了主人的天空,芬芳着安谧的微甜。

    苏梦枕问完了他的问题,白愁飞当先踏步,带头离开。

    狄飞惊是第二个。

    顾惜朝还留在后头。

    便听苏梦枕忽然记起道:“对了,方应看呢?方应看在哪?”

    这先前,一个接一个的回述里,有方应看的影子,却没有方应看的故事。

    太奇怪。

    尤其奇怪的是,苏梦枕刚提起这个名字,白狄顾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忍笑的声音。

    白愁飞在远处止步,反身望了身后的狄飞惊和顾惜朝一眼,“呵”道:“方应看?你问的是哪个方应看?”

    狄飞惊抿了抿唇角的弧度,附和道:“我也不知,这汴梁,哪里还有个方应看。”

    顾惜朝也轻咳一声,微笑应道:“我虽不知有个方应看,但我知道另一个应看,不知这个应看,是不是苏公子想问的应看?”

    苏梦枕纳闷道:“什么应看?”

    顾惜朝脸上难掩笑意,双掌相击一下,道:“那一个——”

    狄飞惊跟着双掌相击一下:“三姓家奴——”

    白愁飞也趣得双掌相击一下:“吕应看!”

    说罢,三人竟齐齐笑出声,笑意恶劣,满含看好戏的轻蔑意味。

    旁观三人言行的苏梦枕微愣。

    ‘这三人,有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动作、表情甚至待人接物的思想,都沾染上了衣公子的脾性?’

    地牢走廊上,白愁飞继续向外走去,接着便是狄飞惊。

    雕刻着青绿狴犴的沉重大门徐徐打开,阳光从远处蹿入,脚步声渐远。

    苏梦枕看向面前的顾惜朝,道:“他们都离开了,就只剩下你。顾相还有话说?”

    顾惜朝侧首道:“苏公子,效忠陛下一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苏梦枕咳嗽道:“不是说好,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顾惜朝道:“苏公子,无论我等如何赞颂陛下,你对楼子里的那些兄弟,都不能十成十放心罢?若苏公子为大汇臣子,也好亲自经手,看看大汇吞并了小北宋后,这个除了陛下外全是异族之人的大汇,到底怎么令小北宋的宋人百姓,变成真心诚意归顺汇廷的大汇百姓的!”

    苏梦枕不动声色道:“你说得是有理。”

    顾惜朝道:“我说得不仅有理,还要趁着现在只有你我二人,给你的考虑,加上最后一把柴火!”

    苏梦枕道:“洗耳恭听。”

    顾惜朝却蹙了蹙眉,沉默了一段时间。

    顾惜朝缓缓道:“方才诸葛先生言说,要做一把悬在陛下头顶的民意之剑,苏公子以为,好是不好?”

    苏梦枕道:“很好,当然好。为何不好?”

    顾惜朝又道:“那苏公子以为,诸葛先生这把民意之剑,能做得成吗?”

    苏梦枕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

    便听顾惜朝道:“换句话说,若哪一天,大汇开国帝王非要做一个昏君暴君独夫之君,他诸葛正我,拦得住吗?”

    “——拦不住!”顾惜朝自答道。

    顾惜朝继续道:“既然他诸葛正我一个人拦不住,那汇廷上下、诸国江湖,总有人拦得住吧?”

    “——拦不住,拦不了,不可能!”不等苏梦枕回答,顾惜朝再次摇头,再次自答道!

    苏梦枕道:“顾相未免把汇帝捧得太高。”

    顾惜朝却道:“不,你错了。这天下诸国,除去一个铁木真,他

    盛年曾经的上司、如今的合作者和敌人,我就是最了解盛年的人!我知道他的能为、他的才华,还有他那比他无与伦比的才华能为还要膨胀一百倍一千倍的性情!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我才说出这话!”

    苏梦枕道:“因为你了解,于是你对我说,汇帝有成为一个独夫之君的苗头?”

    顾惜朝道:“苗头?不。他一直都是,只在于他想不想做!”

    苏梦枕思索道:“确实。汇帝绝对是个独断朝纲、唯我独尊,且任性非常的帝王。

    “若汇帝以大汇为重,他就不该化名衣公子,孤身入这汴梁;他既然孤身入这汴梁,事实既在,不论结果成败,都可以窥见,汇帝是个恣意妄为、以己为先,将帝位当掌中玩物的帝王!”

    牢房内外,一站一坐,两人双目相视,炯炯若观火。

    苏梦枕道:“顾相倒叫我看不明白了,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要劝我效忠汇帝,还是要劝我不要效忠汇帝?”

    顾惜朝道:“当然是劝你效忠陛下。”

    苏梦枕道:“何解?”

    顾惜朝道:“正因为头顶的上司不靠谱,大汇才需要如苏公子这般为百姓计的大才。若哪天陛下撂挑子不干、弃汇而去了,大汇朝廷人才济济,也不至于因群龙无首而停摆,以至于淹及国中子民!”

    苏梦枕:“……”

    苏梦枕:“…………”

    顾惜朝道:“还是说,苏公子,你黑白两道的领袖、小北宋江湖的龙头老大、义薄云天的金风细雨楼楼主这些头衔,都是假的?

    “如今有一个拯救大汇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不好好珍惜,非要自戮性命,眼睁睁看着这满地的大汇子民,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你今日这所谓的‘就义’、这无谓的思宋情怀,生灵涂炭、求助无门?”

    苏梦枕:“……”

    苏梦枕:“…………”

    苏梦枕长长长长地叹气。

    他叹道:“我是不是该早点改口,让你带着想要的回答离开?”

    顾惜朝道:“现在给我答复,也还恰恰好。”

    苏梦枕道:“不,现在答复你,我便是被你这无赖的口条说服的,倒叫我浑身难受。”

    “哈,是吗?”顾惜朝忽而笑开。

    顾惜朝道:“陛下曾言,苏梦枕是不会妥协的人,与其叫他落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不如直接送他一程,叫他死得其所。”

    苏梦枕怔愣一瞬,掩去心头莫名的触动,微眨了眨眼,道:“那现在?”

    顾惜朝严肃道:“现在,我要向苏公子确认:你愿意效忠陛下,绝不是被我等胁迫,而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对否?”

    苏梦枕:“……”

    苏梦枕无奈叹道:“是——我愿意。”

    人影去去。

    泥炉沸腾。

    烛光哔剥。

    地牢内,终于又只剩下苏梦枕一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苏梦枕捏紧染血的帕子。瘦得骷髅都要被他吓一跳的手指,松松地滑落,磕在床沿。

    ‘待价而沽。’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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