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何其傲[综武侠]: 第79章 苏梦枕的盛年(2合1,6k文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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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向床边而去,便见床边突兀地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蜡烛、匕首、白色帕子、盛满水的洗脸盆……还有一坛女儿红。

    屏风后传来破水而出的声音。

    不一会儿,汇帝披散着半湿的银灰长发,穿着全新的绛衣帝袍踏步而出。

    对方赤着脚从屏风后走来,身上冒着新浴后的热气,湿漉漉的发淌下水珠,洇湿了后背的衣衫,使得绛衣帝袍紧贴他小半个背,贴出凹陷的脊柱,以及韧而瘦的脊背线条。

    ‘只穿了外面一件。’苏梦枕心道。

    盛年捋了一把背后的发,单掌握紧,挤出一大把水痕。

    看见床边轮椅上看着他的苏梦枕,道:“怎么了?”

    苏梦枕道:“为何不用内力烘干?”

    闻言,盛年顿了顿。

    ‘忘了。’

    他道:“你还是第一个提醒我这件事的。”

    慢吞吞地把手伸到发上,御气诀运转,内息运作,把发烘干了。

    顺便把手往背上拍了拍,一并烘干了背上的衣料。

    盛年走近,来到床边,观察了下苏梦枕,颔首道:“看样子是洗干净了。”

    又道:“不是叫你上床么,怎么还坐这儿?”

    苏梦枕道:“上床做什么?”

    盛年拔出桌上的匕首,用女儿红浇透了,放在蜡烛上烤,口中“哼”道:“顾惜朝来秉,说你自愿效忠我,怎么,第一句话就使唤不动你?”

    ‘都是同一个人,他以汇帝身份说

    话时,就是极其冷淡的上位者口吻。’苏梦枕心道。

    但其实想来,自衣公子入汴梁以来,他和衣公子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三回而已。

    宫中晚宴。三合楼下。金风细雨楼中。

    ‘衣公子、或者说汇帝盛年……他是不是讨厌我?’苏梦枕心头蓦然想道。

    衣公子的厌恶,苏梦枕可以当作敌人来处理;但如今衣公子成了汇帝盛年,便叫苏梦枕头疼了。待价而沽数月后投汇,最大的顶头上司厌恶自己,以后的日子就难免不顺心。

    但这时,苏梦枕又想到,这几个月来在牢狱里一应俱全的待遇,方才的红漆马车和现下座下的轮椅,甚至先前周全的沐浴……汇帝就算讨厌他这个人,但也公私分明,礼贤下士起来半点不含糊。

    想到这里,苏梦枕垂下眼睑,手臂按住扶手,肌肉发力,要把自己挪到床上去:“我这便上床。”

    “松手,坐下。”盛年道。

    绛衣帝王提着烧红的匕首,来到坐着的苏梦枕跟前,弯下身,指尖贴着苏梦枕的小臂,在扶手底侧按了按,道:“以后按这里。”

    话音刚落,轮椅便转动起来,底座升高摇摆,三两下就把苏梦枕送到了床上。

    苏梦枕首次见识这轮椅的这一功能,单腿不平衡,加之禁制刚解开,内力空虚,猝不及防之下,向身后的床榻上倒去——

    被盛年的手臂及时捞住。

    盛年却没把苏梦枕立刻扶起来。

    昏暗室内,盛年人站在地上,左脚往床上踩去,令苏梦枕靠在他左腿的大腿侧边。

    手臂松开,伸向领口,将右颈项的绛衣帝袍倏然扯落,露出玉白的肌体。

    苏梦枕顿时一愣。

    盛年却冻得打了个喷嚏。

    “咳、咳咳!”

    甚至受不得寒地开始咳嗽。

    盛年手一挥,挥灭了桌上的最后一支蜡烛,在昏暗中,对苏梦枕道:“苏梦枕,看这。”

    苏梦枕顺着暗色中匕首的寒光,跟随看去,看到那匕首被他的主人,指向右颈项的大动脉,并听他说:“对了,你刷过牙了吧?”

    这话方落,便见那匕首猛然下刺,刺破那致命的血管!

    磅礴的鲜血乍然喷泄而出,比鲜血更快的,是在千分之一的刹那,宽大的手掌不容反抗地扣住苏梦枕的后脑,将苏梦枕的唇抵上那破口溢血的大动脉!

    双唇抵上颈项的瞬间,苏梦枕第一时间想要退开。

    然而。

    喷涌的鲜血,席卷了苏梦枕的舌。

    鲜美。

    甘甜。

    如饮仙琼。

    如登极乐。

    汹涌的生命力自唇舌抵入,灌入喉管,轰轰烈烈地占领了苏梦枕的躯干、四肢、经脉。

    仿佛有人常年在里边排山倒海打拳拍掌的胸膛,被春天的江波柔柔地抚过;喉咙躯干间比一百只陈年风箱更可怕的响声,飞作春天鸟儿快活的歌唱;干瘦得难以动弹的四肢肩颈手指和脚趾,以雨后春笋出芽般的速度,恢复了灵活和弹性。

    汲取不尽的鲜血!庞沛的、汹涌不止的生命力!

    健康人!这一辈子,从生下来开始,苏梦枕就没感受过的、普通人个个能体会到的“无病无痛”!

    这不可思议的、仿佛身在梦中的、让苏梦枕欲罢不能的松快!

    丰美的舒畅侵占了苏梦枕的眼耳口鼻,冲霄的轻盈夺取了苏梦枕的全部感官。

    乃至一路高歌猛进,舔舐苏梦枕的理智!

    苏梦枕早已忘了要退。

    他埋头在盛年颈项里,双唇不住吮吸,殷红自唇间流淌又舔去,却浑然不觉。

    苏梦枕不仅不退,甚至更进一步,在无意

    识间,双手环住了盛年的后颈,单腿使力向盛年靠去,上半身与盛年紧紧相贴,乃至一步一步,一倾一压,将盛年压倒在床榻上。

    如猛兽禁锢他的饱腹猎物般,狠狠箍住。

    削短至方方及肩的发,垂落下来,点落在身下人的胸膛上。

    时而,大动脉中探出柔软的花叶,扫过苏梦枕的口腔,惹得苏梦枕本能一顿。

    盛年单手扶住苏梦枕的腰,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命门,仰脸看着床顶,忍耐着被吮吸舔舐的痒意,道:“叶子嚼碎,咽下去。”

    身上的人本能照做。

    昏暗空旷的殿中,时而传来几道舔舐的水声,吞咽的呜咽声。

    和盛年因为受凉,喉中的低咳声。

    直至时间数到。

    盛年立马单手用力,把趴在身上的苏梦枕推开。

    他弯腰起身——

    眼前骤然一黑。

    ‘苏梦枕这病,要的量也太大了。’

    ‘先前救完颜康时用的量,可是连今天的五分之一的不到。’

    盛年扶住床沿,披上手肘上挂着的绛衣帝袍,缓了一会儿,来到桌边,在洗脸盆里拧干帕子,擦右颈。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右颈大动脉的小伤口已经痊愈。

    大伤小治,小伤自愈。

    在长生种药力用一次少一次的现在,若非颈动脉的伤口等不得,盛年甚至连这道伤,也不想驱动长生种加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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