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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改拿美强爽剧本后我君临天下》 第31章 山风近草曛(1)(第3/5页)
毛绒小熊走到淤泥里,费劲地把陷在里面的瓶子拔/出/来。
孩童就在外面等她,稚嫩的脸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冷复杂,慢慢伸出手,将小熊放在自己肩上。
小熊正在翻来覆去地研究这颗药,忽然听见他道:“谢谢。”
“不客气”,小熊摆摆手,“你娘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她没有病,只是中了毒”,那孩子以一股极端平静压抑的语气说,“每月都需要一次解药。”
小熊叹气,拍拍他的肩聊作安慰:“没关系,都会过去的,我相信你拥有光明的未来。”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间极为荒僻,阴暗潮湿的宫殿里。
说是宫殿,其实也谈不上。
虽然外表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大门却已破碎,满地荒枝枯藤,洞开地洒入了满院寒风。
新下过一场冻雨,地上水涨横波根本无处落脚,流水汩汩地倒灌入房中,大部分被枯藤阻挡,仍有少许淅淅沥沥而下,将整个房间都浸得一片阴湿湿、雾蒙蒙。
谢兰亭才呆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适。
凰血者天生至阳至刚,虽然血脉不在了,但个人偏好却没变,要待在温暖热烈的环境中才舒服。
她这时才发现,对方
之前说要把小熊拿回去当窗帘布,并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有这么小的窗户,窄窄的,仅有餐盘那么宽,在高处狭窄地投落进一线微光。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她看见有个女人躺在阴影深处。
在空荡荡的宫院里,女人一声接一声地咳嗽,夜以继日,飞速地枯瘦下去。
孩子给她带来了药,她惨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艰难地将孩子揽过来,问他今日课业如何。
他虽然根本没有机会去上学,却一一对答如流。
谢兰亭注意到,他似乎有些紧张,却并不是因为被问课业而紧张,而是很少和阿母如此亲近。
以至于,他的手指反复揪弄着白衣,手腕上用红绳缀着一枚小小的金色铃铛,那是视野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铃铛。
女子吃了药,气息逐渐缓和,但因为病得实在太重,苍枯的脸上并无多少生机。
她看着自己的孩子,眼里闪烁着欣喜的光,但是某一刻,那种光便迅速地浑浊了起来,转化为一抹乖戾的疯癫。
“是你”,她嘶声说,语气中的刻毒让人不寒而栗,“你这个孽种……”
她扑过来,对孩童拼了命的厮打,那孩子躲闪不及,脸上被尖锐的指甲抠出了长长一条血印。
女子见了血,像是被刺激到,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厮笑声,愈发疯狂:“血,都是血,那天晚上,他就这样……都是血!”
“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罪”,女子尖声嘶吼着,“你本就该死!”
她疯狂中,一下要撞到桌角,孩童立刻伸手去拦,却一下子摔倒在地。
金色铃铛被从手腕狠狠地扯下,又重重摔在他脸上。
锐利的金属边缘刺破满脸的血,流淌而下,将视线尽数染成了模糊。
那血在视线中也是灰色的,一切灰暗而苍枯。
孩子身形晃了晃,小心翼翼地从伤口中抠出了那枚铃铛,握在掌心。
女子却似乎被他的一脸血色吓醒,充血的眸中出现了短暂的清明之色,忽而抱着他哭泣:“我的儿啊……”
她抖抖索索地撕下一片破旧的衣袂,想给他包扎,可是很快血色又映入眼中,染成了神经质的疯狂。
那只本在包扎的手,也转而改为掐住了他的脖颈:“我杀了你……”
她看起来疯癫又可怜,像市井里最低微、最不起眼的老妇人。
但谢兰亭分明看见,墙上有一张泛黄的画像,当年也曾被人时时摩挲。
画上美人粉黛罗裙,似在云端,珠翠环绕,当真是风光无限,明媚无双,也曾一度冠宠六宫。
过了许久,她终于不堪负重地倒下,沉沉睡去。
房子里,只有一扇狭小细微的窄窗,人头大小,那孩子踉跄爬起来,独自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熟练地就着昏暗的日光处理伤口。
他今天已经伤得很重了,手一直在发抖。
毛绒小熊趴在桌子上看他,等他终于包扎好,立刻就过去拍了拍他的手。
好可怜。
这到底是哪一位至尊的悲惨过往?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因为阿母一直没有发病,生活变得十分平静。
孩子并不常出门,除了每天在书院外找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听一堂课。
谢兰亭有时会和他讲一些好玩的故事,什么「少傅奉旨拖稿」、「林希虞杀爹证道」之类的,听到后者,那孩子眼中明显掠过了一丝别样的光彩。
这天,她忽然有了一个新发现:“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不对。”
孩子静默了一会:“……嗯。”
毛绒小熊一
伸手:“那你赶紧给我一块灵石。”
她并不知道,灵石在罪人巷极为珍贵,对方也仅有一块而已。
他略一犹豫,不想失去唯一的毛绒绒朋友,当即从床底下把东西取出,给了她。
谢兰亭时隔这么久,终于再次接触了灵力,心情极度飞跃。
可惜,乾坤袋虽然也跟着她进了记忆,却封锁重重,这么点灵力却只够她开启一次,而且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没法挑东西,摸到什么就是什么。
毛绒小熊伸出爪子,在口袋里乱搅,一边胡乱祈祷道:“希望是个有用的。”
千万别是什么麻薯、酒杯、给小狮子的项圈、送林希虞的美颜产品之类的。
那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乎不抱有什么期待。
“让我看看”,小熊抓住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使劲往外拉,“最好来个法器……等等,卫玉温送的法术签?”
这玩意纯粹就是为了恶作剧。
谁也不知道打开之后会出现什么法术,是一秒变猪,还是传送千里。
小熊顿时垮了脸,将签推给他:“给你。我回去定要找卫玉温这厮算帐。”
孩子小心翼翼地将签收好,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东西。
阿母平静不曾发病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十分温柔。晚上,她连夜编织了一个小巧的毛线带子,让他可以把法术签放在里面,保存得很好。
谢兰亭渐渐也对这位母亲生出些好感。
她是一个能在最悲哀黯淡年岁中,撷取星点微光的人。
如果某一日,她能起身,就会去摘一些花,放在空荡荡的殿里装点,还会将门口的枯柴拾掇得干干净净,请过路的松鼠进门,跟他们一起吃饭。
有时,她也会抱着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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