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拿美强爽剧本后我君临天下: 第35章 疏狂纵歌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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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听少年时,一向嗜酒如命。

    他自下山后,一箫一剑,一人一壶酒,牵一匹青骢马,走遍了千山万水,快意江湖,嗷啸风尘。

    所谓「桓卿新曲换酒」,是说,他不管走到哪里,都声名鹊起,行事作风十分潇洒,经常千金散尽还复来,有时浪掷重金,有时根本无钱可付。

    旁人因为仰慕他的风采,对此倒也十分容忍。

    这一回在泛秋楼,桓听终于踢到了铁板。

    他开了一坛泛秋楼独有的陈酒「西洲酿」,一边喝,一边击碗而歌,那歌声极清越纵情,如同珠玉秋水泠泠溅落,在杯面上溅起些微的涟漪。

    然而喝完后,一翻囊中,却是空空如也。

    谢展颜岂能让他这么混过去,当即冷了脸,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你还想赖账不成?我告诉你,要么给钱,要么连人带马留下别走了。”

    桓听坐在窗前,一手支颐,十分从容地要她等候三日。

    这三日间,他让谢展颜帮忙昭告天下,说他作了新的箫曲。

    果然,他仙洲各地的那些仰慕者们闻讯,欣喜之至,如云涌来,将偌大的泛秋楼挤得水泄不通。

    到了时间,桓听拂衣登楼,在万籁山水、湖光秀色中吹响了玉箫,曲子吹到一半,戛然而止,声称要想继续听,便每人献上百金。

    众人灵石票子纷纷砸来,十万金转瞬即至,遂成一段佳话。

    然而,这事的最后赢家,还是谢展颜。

    等桓听把钱全丢给她,结清了账,施施然准备离去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他:

    “实不相瞒,这事本是我设计,你一路上遇见的若干高价消费场所全都是我安排的人,就是为了赚今天这一场。我也不占你便宜,来,我们二八分帐吧。”

    桓听:“……”

    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兰亭小熊和陈阶青来到泛秋楼的时候,很不巧,正值「桓卿新曲换酒」散场。

    不仅没能听到那首曲子,反倒被堵在意犹未尽的人群中,不得寸进。

    三三两两的听众正在洽谈:

    “此曲只应天上有,往前十年,往后十年,应当都听不到这等好曲了。”

    “一百金值当啊,太值当。”

    “我甚至都想给他涨个价,上次我阖府一百六十口人去海滩吃烤肉,也吃了一百金,如此一对比,岂不是对桓卿这一曲的亵渎?不行不行,必须涨价。”

    “怎么涨?”

    “到泛秋楼后山等着,等他人出来了,我们就继续给他塞钱,说不定,还能要到签名呢!”

    “我带了留影符,想来张合影!”

    ……

    就这样,一大波人朝着一座小山头涌去。

    陈阶青也被裹挟在人群之中。

    他本想设法摆脱掉这个莫名其妙的队列,但「眸中剑」威力巨大,不可轻易动用。

    便是这一迟疑,已经身不由己地被一群人挤上了后山。

    兰亭小熊被挤得两眼翻白,大声呼救,陈阶青忙把小熊抱起来,使得她避免了变成一块小熊饼干的厄运。

    “哼,这么多人上赶着去看”,小熊气呼呼地抱起手臂,“那桓听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阶青有些讶然地看她一眼:“你不喜欢他?”

    小熊如同被揪住熊尾巴,毛毛一下炸了起来:“谁会喜欢他!我只想揍他一顿。”

    陈阶青一边抬手给小熊顺毛,一边道:“你先前让我将他选为第三千个故事,我以为你对他颇有好感。”

    小熊:“……”

    对桓听颇有好感的人,明明是你才对吧。

    但这个人不

    记得了,小熊决定不跟他计较。

    小熊托着脸沉思,她的毛毛近来长得有点长,险些挂在来来往往的人们身上。

    陈阶青见此,便给她编了一个小啾啾,还在小熊的强烈要求下,绑上了一道亮晶晶的小玉坠。

    “所以”,小熊美滋滋地晃了晃脑袋,小玉坠也跟着丁零当啷,跳来跳去,像是流动的星辰,“我们现在要去见桓听吗?”

    “非见不可”,陈阶青道。

    见小熊鼓着脸,仿佛有点迷惑,他便微笑道:“前面的故事都是我亲历,最后一个若不亲眼一见,恐「眸中剑」不能修至圆满。”

    小熊歪歪脑袋:“好吧。”

    泛秋楼的后山傍水而立,望中秀出,将烟波濯洗成一片碧色。

    彼时,斜阳西斜,泛秋楼建筑外观犹如一艘乘风蹈海的船,坐落在江水中央,分拨粼粼浅浪,流离的霞彩从云端跌落,顷刻就洒满了衣襟。

    不知是谁拿出了远目镜,大声道:“他们在那里!”

    兰亭小熊也使劲睁大眼,往那个方向看去。

    第一眼,就看见一位青衣少女,怀抱一只瘦削雪白的白猫,神色淡淡,立在高楼深处。

    那猫如同冰雪、全无一丝瑕疵,苍碧眼瞳如同水波,映出明灭的霞光。

    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同样的纯粹不染杂色,玄黑长发用一根骨簪简单地束在脑后,身披斜阳,顾盼之间,自然有一种潇洒的英气流露。

    小熊呆呆地望着,连不小心拽断了自己的毛毛都没注意。

    “老师……”

    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老师的脸了。

    祈国丞相谢展颜留在这世上的所有雕塑和画像,都是背对世人,只有一道冲霄拔云、气骨凛冽的背影。

    为何背对世人?

    只因心中有愧。

    这一生都是凡人,命数苦短,流离万千,终不能一统南北,收复江东。

    谢兰亭从未见过她如此鲜活蓬勃,又年少风发的样子,一时有些恍惚。

    “展颜”这个名字,本就是“笑”的意思。

    所以,谢展颜虽然生得眉目幽冷,一旦笑起来,却似一场宿雨散后,明霞照破万里大江,流动着一种清爽洒脱的气韵。

    她笑着说:“今日能进账十万金,还得多谢桓卿赏脸配合。”

    少年桓听支在桌前自斟自饮,一杯复一杯,姿态潇洒自如:“哪里哪里,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有趣的事。”

    “喝这些普通的酒有何意趣”,谢展颜将今年窖藏的最后一坛「西洲酿」放在桌上,“此事值得浮一大白,我请了。”

    桓听挑眉道:“你不会喝完了再让我付账吧?”

    “你放心,我追求长远发展,从不在同一个人身上薅两次羊毛”,谢展颜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佳酿,一饮而尽,“至少短期内不会。”

    桓听轻笑一声:“原来你「盗亦有道」。”

    “说什么偷啊抢啊,多难听”,谢展颜轻轻一晃杯中酒,“我这叫以一种终生难忘的特殊方式欢迎你到来。今日得见桓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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