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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钓系公主裙下臣》 第43章 第 43 章(第2/2页)
通了在明秋殿小厨房当差的厨娘,得到的消息是江城雪一日三餐,无酸不欢。
“简直胡扯。”云雾敛不由得冷声呵斥,“公主少时患有咳疾,脾肺虚弱,如何能食酸?”
金明池忍着怒意,咬牙发问:“那么依云相高见,应当如何?”
“吴越喜甜,公主自幼长在宫中,口味自然与建康主流相同,不该另辟蹊径。”这是云雾敛的逻辑。
何况江城雪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苦涩难咽的药膳吃过太多。厌恶苦味之人,难免欢喜砂糖的甜。
尚食局的司膳侍候在侧,眼瞧着气氛逐渐僵持,想起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儿,生怕这两位贵人又大打出手,小心翼翼开口:“不若做些酸甜可口的菜?或者两类菜的数量各一半?”
“不行!”
“不可。”
反对起和对方有关的提议,倒是出奇一致。
“……”司膳抿住唇,不敢再轻易说话了。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柳初新忽然咳嗽一声,抬了抬眼:“我能说两句吗?”
他道:“据我所知,公主她喜欢吃辣的。”
“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金明池的眉宇间浮出几分轻蔑,斜睨他一眼。
“谁说只有四处打听才能知道公主的喜好了,我是两只眼睛观察发现的。”柳初新得意地扬起下巴,“先前在弘文馆,公主有好几次嫌午膳没味儿,都直接向膳房讨了辣椒嚼。”
云雾敛道:“那便寻常吴越菜和辣口的菜肴各掺半。”
眼下情形,相比起金明池,他宁愿对柳初新稍加让步。
可他话音刚落,一声讥笑冷不丁在半空响起,盖过他的声音:“云相这是在考虑公主的喜好?还是仅仅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推断尚且无人能够验证就强加到公主身上,真不知云相这些年都是怎么破的案子。”
云雾敛不甘示弱,一针见血道:“你以为自己得到的消息又有多准确?”
“只要公主不想让你知道,饶是买通明秋殿的宫人又如何,听到的无非是公主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你我,半斤八两。”
金明池挂在唇边笑意蓦地一僵,纵使表面上不肯承认,但心底趾高气昂的气焰已然灭了大半,咬碎一口银牙。
最终指了指他平日里最看不起的柳初新。
“听他的,往辣了做。”
司膳坊的女官悄悄松出一口气,争执了大半炷香的时间,总算是决定下来了。
可她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丞相爷和摄政王又各执己见地论了起来,这回为的是席间饮品。
金明池坚持用桂花酿。
不再是寻人打听获得的消息,他曾经与江城雪月下对酌,无比确认江城雪喜欢桂花酿。
云雾敛依旧保持不赞成的态度。
他亲眼见过江城雪醉酒趴在桌案上浅眠,起因只不过饮了三杯桃花酒。可见江城雪的酒量至多不超过两杯,若在宫宴上用桂花酿作饮,万一喝醉了,实在有些失态。
是以,用清淡花茶或者时下甘蔗熬榨出来的蔗浆更为合适。
大抵和柳初新全程没有插话有关,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已经足足超过了一炷香。但除了火药味越发浓烈,最终可采用的结果则毫无起色。
司膳女官擦了把冷汗,死马当活马医地看向柳初新这根不太牢靠的稻草,战战兢兢道:“柳郎君有何看法?”
“为什么非要选一样出来?”柳初新反问她,语气中带着几点困惑。
“郎君的意思是……”司膳女官在金明池和云雾敛双重的施压之下,依旧丧失思考能力了。
“饮品又不像菜肴,呈上席面的每种都有定数。”柳初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桂花酿、花茶、蔗浆,这三样东西各上一壶不就行了,到时候公主喜欢哪个就倒哪个呗。”
司膳女官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松懈的另外半口气,这回终于稳当当地平复了。
可世间事向来少有如意圆满,几家欢喜便有几家愁。司膳坊的分内事好办了,负责席间丝竹管弦的司乐坊紧随其后就陷入了和她同样的处境。
待歌舞戏目也商量妥当了,再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
席间亲贵权臣的位次。
云雾敛乃文臣之首,金明池任武官之首,自然如同朝会之时席列左右首位,没什么好争的。
但难办就难办在,公主的位置只有独一个。究竟设在龙椅之下的偏左侧,还是偏右侧。
这也就决定了彼时江城雪和谁更亲近。
不似美酒佳肴,丝竹歌舞,存在百家争鸣的余地。而席位的摆列,注定了他们之间仅有一个人,可以伸手为江城雪斟酒添茶,和她寒暄。
柳初新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没希望的,但他照样不甘心,半是倔强半是捣糨糊地道:“你们文臣武将有必要分得这么开嘛。”
他想起江城雪曾经教训他的话,现学现用:“都是国之栋梁,干脆坐一边算了,另一侧就安排给勋贵亲眷。”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金明池假惺惺地夸了他两句,狭长凤眼一斜,“就算照你说的办法设席,以你的身份,也没资格和公主同坐。”
柳初新的急脾气一点既燃。
这段时日他忍耐金明池很久了,积压了几肚子的不满顷刻间尽数爆发,忍无可忍。
“……我不够格?”他呲牙怒道,“难道你个被荣国公逐出家门的庶子够格吗?”
“庶子怎么了?”先被他这句话激惹出声的不是金明池,反而是云雾敛。
没有丁点温度的嗓音仿佛一把冰刀,携着彻骨冷意割过心脏:“深受家门荫蔽却碌碌无为的嫡子,才是真正的无用、无能、一无是处。”
那日狂风巨作,电闪雷鸣,还降了场瓢泼大雨,使得御花园的水榭成了断壁残垣。
即便如此,不妨碍三人将这次生辰宴办得惊艳绝伦,完美无缺。
直到十一月十三那日,宾客满座。
开宴吉时已到,江稷明惬意坐在龙椅上,怀中美人抱了两个,美酒也饮了两盅,而江城雪始终没有出现。
众人左等右等,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等来明秋殿的人入殿,但只是区区明秋殿宫女。
行礼后道,二公主昨夜不慎感染风寒,如今卧病在床难以起身,纵使公主极想赴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不能出席宴聚了。
他们才发觉,倘若缺了最重要的人,其余事物再精彩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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