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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80-90(第15/25页)
让她出事。但又怕温廷安会因此挂心,他遂是省略掉了后半截话,将其默诉在了肺腑之中。
两人之间,该交代了就都交代了,该说的都说了。
温廷安仍旧是有些拘束的,她煞有介事地朝隧洞之外的天色望了一眼,道:“天色很深了,你也累了,早些歇息罢。”
语罢,温廷安便是转身离却了,许是思绪繁乱芜杂,她离去之时?,步履极是匆匆,一度甚至同?手同?脚。
温廷舜静然停驻在原地,无声地目送着温廷安离却的背影,少年那峻清利落的一对邃眸里,盛着一抹通透幽亮的光,他偏着首,静谧地看着温廷安的背影,消失在了隧洞的深处。
少顷,他变换了一下驻地的姿势,清瘦的背影倚靠在了湿冷的洞壁之前,垂落了眸子,淡淡地匀吁出了一口气。
这厢,温廷安已然是步出了温廷舜的视域之中,她虽是疾步而走,但也并未返回隧洞底下,她想要?让自己一人静上?一静。
她抬手触碰了自己的面颊,肌肤处竟是泛散着浓重?的烫意。
面颊竟是这般烫炽,想必颊腮处是泛着一片红晕,那么,方才温廷舜可是看到了她面容之上?的这幅模样?
简直不敢深想下去。
温廷安骤地拿出了系在腰间的一只水瓢,水是冷寒的,一口灌了下去,凛冷的水液漫过了喉舌,疾然冲荡在了炽灼的肺腑之中,将原是在体内升腾而起的臊热,一缕缕地镇压了下去。
虽说身躯是冷静了下来,但温廷安的脑海里,却是依旧回荡着温廷舜适才之所?言
『长兄方才有一句话说岔了,我并非孑然一身——』
『毕竟,不是还?有你吗?』
温廷安下意识抬起了手掌,虚掩住了上?半张脸,仿佛刚刚让人心脏悸颤的场景,在她的眼前重?现了,少年所?这番话的嗓音,低哑而倦懒,俨似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悠悠回荡着。
温廷舜温故了一会儿,生平头一遭,竟是尝试到了一丝拘束与?羞窘的滋味。
这般一个矜贵清冷的少年,他怎的能说出这般话?
温廷安委实是难以?预料。
这是他蓄意为之而道出的话,还?是他的随性之语?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温廷舜对待她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一丝局促,是从?元夕那夜,他执起了妆奁,为她敷鹅粉、点绛唇的时?候吗?还?是初居九斋之时?,他静立于澡堂之外守着她,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
这些蒙上?了旧色的记忆,像是一潭泥沼,温廷安不欲让自己愈陷愈深,她只得凝聚了一番心神,她不能再去想他了。
但是,这思绪也不是说她想控制,便就能控制的。
温廷安心中冷不防掠过了一份疑绪,刚穿过来的时?候,这厮是全然不待见她的,在族学念书时?,其实也没少给她使绊子,但在日久深远的相处当中,不知是进展到了哪个节点,她感觉他有些奇怪。
难不成,他是觉察到了她女扮男装的真实身份?
有那么一瞬间,温廷安心头确乎掠过了这样的一种可能,但很快,她就否掉了,这应当是不太可能的,如果温廷舜发?觉她是女儿身的话,估摸着早就揭发?了她罢。
温廷舜不曾跟她提及过这等事体,那么,他应当是还?没发?现的。
温廷安如此自我安抚着,原是起伏不定的心绪,此际稍微平定了些许,她又执起了水瓢,灌了好几口凉水,直至将体内的最后一丝烫意驱散以?后,她适才返回至隧洞底下。
第87章
暗云蔽月, 春寒料峭,四夷馆内的熊熊大火,已?是教钟伯清与云督头等人相继扑灭了去, 但因是扑灭得晚了, 待火势熄停之后, 只见馆阁之内,目之所及之处,墙倾甍摧,瓦裂槛折, 灰烬四下循回纷飞,熏热的浓烟游弋其上,如一匹厚重繁冗的砂布, 笼罩于四夷馆的颓圮内外, 教?人看不清真切。
赵瓒之尚在茗鸾苑的流水席之上定坐,接过了椿槿递呈来的半盏疏桐酒, 浅酌了数口,少时, 见钟伯清去而复返,赵瓒之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线:“四夷馆内的情状如何?”
钟伯清伏跪在地,道:“殿下容禀,四夷馆走水太突兀, 下官去得晚了, 馆阁厦栋皆是被付之一炬,栖住于四夷馆内的口译官虽是性命无虞,但是, 三?王爷麾下的那?位暗桩,以及潜入四夷馆的那?位女贼, 下官寻索不到他们的下落。”
四夷馆的大火,本就是钟伯清联袂云督头纵下的,现?在他自?称是救火晚矣,完颜宗武怎的会听不出此?间端倪,他知?晓赵瓒之遣人在四夷馆纵火的缘由,明面上说是要困住那?个女贼,不让她逃到酒场之外,以免泄露机锋,实质上,赵瓒之是想要烧死他的暗桩,这般一来,他手头之上重要的一个筹码便是失掉了,赵瓒之便能顺理成章地寻他讨价还价,可以呈交兵谱与火械,但需要让他割让出元祐三州的疆土。
完颜宗武蹙紧了眉心,阴沉着脸,一个撩袖拧拳,高高凸显的苍蓝青筋,以摧枯拉朽之势,沿着臂膀漫延之上,最终藏匿在了袖袂之中,他往近旁的扶案之上重重一砸,怒声沉喝道:“什么叫寻不到下落,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空气骤然一滞,钟伯清想说些什么,赵瓒之示意他暂先?莫要说话,他往常娘深深看了一眼。
常娘是随同钟伯清一块儿回来的,她人儿生?得秾纤美艳,眉眼之间攒着英韧之气,是个惯会讨巧的,常娘收到了媵王的眼色,旋即悟过了意,拗着腰肢,幽步行至了完颜宗武近前,替其斟了酒,服侍道:“三?王爷不若这般作想,钟尚书没寻着人,这兴许是好事,至少意味着那?位暗桩可能还好生?活着?若是寻着了尸首,那?可不就证明暗桩死了不是?”
美人侍侧,吴侬软语,完颜宗武攒积下来的愠怒,一下子减淡了不少,他觉得常娘之所言,是在理的,他勉强饮酌了一小口疏桐酒,凝眉问道:“倘若在四夷馆内没寻着暗桩的,那?他的下落是在何处?”
赵瓒之对钟伯清问道:“那?个女贼,是不是同样没有寻到尸首?”
钟伯清躬身稽首道:“殿下容禀,下官带人遍搜了一回四夷馆,亦是遍寻无获。”
一抹颇具兴味的浅笑,悄然掠过了赵瓒之的眉庭,他稍稍抬指,摩挲了一番拇指处的玉扳指,视线转而落在了完颜宗武身上,意味深长地道:“如此?看来,宗武兄的那?位暗桩,大抵是被那?女贼挟着,一道走了罢。”
席案之上的烛台,晃动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完颜宗武的容色亦是蘸染了几分忽明忽暗的光影,他清冷地笑了一下,这一场生?发在四夷馆内的大火,看来是赵瓒之蓄谋已?久的了。
完颜宗武道:“本王的人儿是在四夷馆内丢的,那?还烦请瓒之兄差人好生?找寻一番了。”
这一番话自?当是说得不算客气,甚或是,潜藏有一丝颐指气使的意味在了。
庞珑与钟伯清凝了凝眉,互视一眼,并不言语。
赵瓒之冷峻的面容之上,依旧维持着轻描淡写的神色:“宗武兄的暗桩,本王自?当是会替你寻到。”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森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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