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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每天都被对门影帝告白》 23、第 23 章(第1/2页)
不出所料,未读消息塞满了对话框,全都是和工作相关的。苏承耀只当看不见,而是点开了和吕振的聊天。
吕振见他不回消息,又有事找他,就去了他家里,结果家里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一片狼藉。
【出什么事了?看到回消息。】
【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再不回消息我就报警了!】
最近一条消息就在五分钟前,苏承耀回了个句号过去,瞬间吕振就弹了电话过来。
苏承耀接起来,下意识拿远了一点,熟练地回到微博界面。
吕振的吼叫传来,苏承耀边刷手机边听着,他其实根本没有听内容,但他却不反感这样的咆哮,因为这能让他难得地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还有联系。
终于,在十分钟后,苏承耀找到了插话的间隙:“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吕振喘着粗气道:“剧本要改。”
“为什么?都还没围读,现在要改什么?”
“总局那边的内部消息,有一段剧情建议改掉,就是赋税那里,领导们还是觉得讽喻太强了,即便拍了也过不了。”
吕振说完后,等着苏承耀的回复。
出于他的意料,苏承耀并没有勃然大怒。相反,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你知道的,为了这段剧情,我都做了什么。”
“我知道。”吕振当然知道,为了即将被删减的这段剧情,苏承耀翻了近百本正史、野史,乃至县志。亲自实地考察了二十多个县城和村子。正因为知道这些,吕振甚至无法开口说出让他修改的要求。
这段情节,是苏承耀耗时将近一年,从厚重的历史长河中找到的的真实发生的故事。
古时,有一名为彰县的县城。在前朝末期的苛捐杂税下,产生了一道为征战而开征的“更赋”,即以钱粮代替服役的人头税。但当时,当地乡民在高压统治下早已麻木,这道更赋一直无人关注,却又默默存在着。
时间来到本朝,开国之初朝廷推崇休养生息的轻徭薄赋,因此众多税种一并取消,这道税本该在取消之列。然而,当时的县令和县丞为一己私利,竟将这笔赋税通过正常的人丁税掩盖起来,暗中中饱私囊。
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过了几十年,直到一名对数字极其敏感的主簿新上任。他在浏览税粮账册时,竟然抽丝剥茧地发现了这一笔钱粮的差异。
发现错漏后,他没日没夜地调查了两个月,终于弄清事情始末。然而,越是调查他就越是感到毛骨悚然。历任县令的关系都是盘根错节,整件事若彻查,半个朝廷的人都要受到牵连。而以他一个小主簿之能,无异于蚍蜉撼树。
但最终,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他用了三天三夜,呕心沥血写出一篇上疏,证据列举清晰,言辞恳切。
只是,文官集团的力量岂能是他一个小小主簿所能撼动的。他的上疏石沉大海,最后落得个诬陷下狱,不明不白死在狱中的下场。直到百年后,再次改朝换代,历史的车轮掀起层层黄土,才让掩盖在淤泥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1]
看到这个故事后,苏承耀立刻去往了当地。小主簿的塑像就坐落在市博物馆中,眉眼温和,却包含坚毅。见到雕像的第一眼,苏承耀就被深深地触动了,并将这段故事作为剧本的开端。
但现在,却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这段剧情要被全部修改,甚至是删掉。
苏承耀沉默许久,最终说道:“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先这样吧。”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在这样一个病痛缠身的时刻听到这个消息,他甚至已经没有愤怒的力气了,他只是觉得深深的疲惫。
因为他知道,结果已经无法被改变。
他觉得心里的躁动越发压抑不住,这是他平日里暴躁的根源,但如今,他连个发泄的窗口都没有。
点滴还在一滴滴流淌进身体,苏承耀盯着缓缓下流的透明液体,不受控制地将手伸向了针头。
在他的手下,尖锐的针头从手背上被拔出,又在手腕上用力划过。
由深到浅,由露出血肉到留下一道白色的划痕。
和他想象的场景不一样,没有血液喷涌而出的场面,有的只是血珠一点点朝外渗出。他自嘲地笑了下,看来他是真的傻了,一根细小的点滴针怎么可能会划破动脉。
这时,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边锡狼狈地冲了进来。
“你疯了!”伴随着边锡颤抖的喊声,苏承耀闯祸的右手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握住,五指被掰开,针头被夺走扔到一边。
边锡的手颤抖得比苏承耀还厉害,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没事,”苏承耀自己在床单上蹭掉血迹,“我就是……有点冲动了。”
“你难受就和我说,想发火也朝着我来,不要伤害自己了,可以吗?”边锡的双眼通红,“就当是我求求你。”
苏承耀从没见过边锡眼中出现过这种眼神,明明刚刚离开时还是笑着的,不过短短几分钟再见,他就变成了这幅慌乱又狼狈的模样。
苏承耀竟突然有些心虚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他躲避着边锡的眼睛,但无论躲到哪里,他好像都能感受到边锡的凝视。
最终,他重重拿起,又轻轻放下。
他蜷缩着身体,将头埋进膝盖中,一声叹息般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只是……有点委屈而已。”
“因为什么委屈呢?”边锡没有叫医生,而是坐在了床边,用纸巾轻柔地擦掉苏承耀手腕的血迹。
伤口不深,但苏承耀身上多的每一道伤口,都会让边锡觉得心里也狠狠一痛。
苏承耀摇摇头:“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这样的,”边锡认真地看着他,“一个我很喜欢的作家说过,只是一个人的命运,只是一个人的悲喜,只是一个人的上升和坠落,也是值得书写的。”[2]
“他说的没错。”
“所以我很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边锡问。
苏承耀用没受伤的手抓起散落的刘海,撩到脑后:“我?你是说刚刚,还是一直?”
“都行,你想说什么都行。”
苏承耀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说道:“我只是觉得‘坚持’这件事很可笑。”
“可笑?怎么会?”边锡迫不及待反驳,“无论坚持什么,都不应该用可笑来形容。”
“你有在坚持,或者想要坚持的事情吗?”苏承耀从膝间抬起头,反问道。
“我有啊。”
“你觉得自己会成功吗?”
“当然会。”边锡的语气充满了信念感。
这份信念感几乎就要打动苏承耀了,他看着边锡的眼睛,即便因为疲惫而布满了血丝,却也依然闪耀着明媚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已经多久没有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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