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 第69章 明珠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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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玘旁观,想起阿萝先前的拒绝,心头郁抑更甚。

    寒暄后,虎儿拉住阿萝,和她共同返回都尉府,与魏玘、川连作别。

    少女和男童渐行渐远,谈笑声被微风稀释。

    魏玘驻足原处,并未离开。

    他负手,默立,锁视阿萝背影,声息近乎沉敛。

    川连侍立在旁,格外窘迫。

    他不明白,阿萝与魏玘的关系为何仍未缓和。

    昨日,魏玘受刑,阿萝治伤,该是他们重修旧好的最佳机会。他分明亲眼看见,阿萝目睹魏玘受伤,心急如焚,潸然泪下,显然情意未断。

    可二人今日怎么又是这幅模样?

    “说。”魏玘忽道。

    川连怔愣,立时回神,不禁红了耳尖。

    ——贵主心系翼州、枵腹从公,他却多管闲事、颠越不恭,实在羞愧!

    他轻咳,摒开僭越的操心,重拾要务。

    “禀殿下,赈济事务进展顺利。”

    “程令使携梁都尉,设厂施粥,由灾民随记随领,梳理翼州城内五成百姓户籍;周令使检校上山湖、下山河堤坝,已查出十余水损……”

    川连径自说着,悉数禀明魏玘交代的赈灾事项,已落实赈给、检覆、理籍、治贪等多项举措。

    “大抵情况便是如此。”

    “依属下之见,自殿下授意至今,不出两日,可谓进展神速。”

    魏玘眉峰不动,道:“还不够。”

    “再快些。越快越好。”

    他先前布置如此,是为排摸灾情、暂行救济。至于粮钱赈给、苗种赈贷、以力工赈等后续,要待灾情检覆后,由他报奏今上、以求恩准。

    “本王能等,翼州的百姓等不了。”

    川连听罢,心知赈灾之重,并未反驳,抱拳应声。

    魏玘又道:“接着说。”

    “是。”

    “应殿下之约,翼州城内富室、大户等有力者,均已聚集于孙府,只待殿下。”

    得此讯息,魏玘终于亮眸,染上零星喜色。

    “知道了。”他道。

    “即刻动身。”

    却听川连忽道:“殿下留步!”

    “如何?”

    “还有一件事……”

    魏玘侧目看去,见人面露迟疑、眼神闪烁,不禁眉心微拧。

    他道:“直说。”

    川连道:“据梁都尉报,几名巫人想入翼州城。”

    魏玘闻言,眉峰一挑。

    翼州城遭遇水灾,城内巫人均已遣回巫疆,城外巫人如要进城,须受太守准许。当下,太守被绳之以法,巫人入城之事,自然转而请示肃王。

    因此,对于梁都尉禀报,他不觉奇怪。

    真正奇怪的是,在眼下这等关头,那些巫人明知翼州受灾,仍要往城中来。

    他不道破,只抬颌,示意川连继续。

    便听川连又道:“那几名巫人才入翼州境内,按车马行程,约莫三四日,便能来到城下。至于入城目的,暂且交代为……”

    “为何?”

    “过路,兼……寻人。”

    听见寻人,魏玘静声,眼风一冷。

    他抬指,摩挲下颌,在脑中盘点所知,很快有了推测。

    “是辛朗?”

    川连愕然道:“是。”

    魏玘啧了一声,眉宇蹙起微痕。

    他没有忘,他外出祭扫期间,辛朗曾与阿萝见面。但阿萝与他重逢时,却并未和辛朗同行。

    正因此,他原以为,辛朗已离开大越、回到巫疆。

    现在看来,约是辛朗邀阿萝相谈,不曾等到她赴约,又不料她先行离开,特地为她停留几日,才会与二人错开行程。

    只是,无论如何——

    “不是时候。”

    魏玘眼底泛寒,重复道:“来得不是时候。”

    翼州城不比其它地界,乃巫人出入越国的必由之路,两族矛盾分外明显。

    如今,翼州百姓才受水害,正是人心浮躁、动荡不安之时。

    阿萝居于都尉府,受梁世忠保护,少与灾民来往,不被人察觉目窠,情况还算稳定。可再有巫人贸然入城,难保不会引起麻烦。

    魏玘长指微动,刮过下颌,无声思忖。

    川连侍立,不敢打扰。

    半晌,才听魏玘道:“暂且搁置。”

    自辛朗当前所处,来到翼州城,尚且还有些时间,能容他仔细思考、排布。

    “待本王与梁世忠面议,再作定夺。”

    魏玘言罢,便提步,走向山下城邑,要往孙府赴约。

    谁知,川连呼唤又起——

    “殿下!”

    魏玘头也未回:“说。”

    川连追上他步伐,默了须臾,才道:“敢问殿下……”

    “可要将少主之事告知阿萝娘子?”

    话音刚落,魏玘的身影骤然一停,却不作回应。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许是积习难除,在思索辛朗之事时,他从未将阿萝纳入考量,直至当下、受川连提醒,才堪堪回神,将二人并列审度。

    牵涉阿萝后,情势变得分外棘手。

    魏玘沉眉,将此事暗自剖开、权衡利弊。

    于理,他该告诉阿萝。

    尽管交情淡薄,但辛朗终归是阿萝的胞兄。如何对待辛朗,该由阿萝自己来决定,而非他独行其是、擅作主张。

    况且,阿萝本就恨他欺瞒,他已失前蹄,不该重蹈覆辙。

    可于情,他不想与阿萝提及辛朗。

    辛朗是巫王的儿子,其存在或会让阿萝记起往事。那些往事太过沉重,埋葬她父亲,剥夺她自由,为她带来无数痛苦。

    说他不想提,不如说他不敢提,因他也难辞其咎、身处她往事之中。

    一时间,魏玘进退维谷。

    川连候于旁侧,只见他眸色愈冷,如有薄霜覆面。

    默立的时间分外难熬。

    “沙沙……”

    风声游走,涌过山道两旁,拂动丛草摇曳、徘徊。

    良久,定论终于落下——

    “暂且不必。”

    川连的心绪陡然一沉。

    他几是本能地以为,魏玘不该这样做,遂皱眉、张口,劝阻的字句呼之欲出。

    可话到嘴边,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自阿萝离开后,魏玘何等煎熬、何等落寞,皆受他亲眼目睹,自知其真心一片、日月可鉴。如今魏玘作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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