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 第90章 廊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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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发软,袒露的纤颈如受火燎。

    阿萝眨着眼,睫帘扑扇,像无助、懵懂的小兔。

    但很快,小兔找到了落点。她心口发烫,选择遵从渴求与思念,勾住面前人的脖颈。

    “作数的。”她道,“从前、今夜,都作数。”

    魏玘眸色一灼,便觉她化作柔水,竟淌入他怀里、亲昵又眷恋地依偎着。

    阿萝的眼眸乌亮而净澈,热切的凝视随话语一并而来——

    “神女好久不见你,想你想得厉害。”

    魏玘顺势搂紧她,干着嗓问道:“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一枚轻啄落上喉间,不给他反应的时机,又如春雨般细碎洒下,迫于身形之差,只得倾向他下颌、薄唇、颈侧。

    “这样厉害。”少女呢喃道。

    她掀动长睫,含着天真的娇怯,觑向错愕的爱侣。

    魏玘的错愕只有一刹。

    随后,如潮的密吻封缄气息。魏玘拢臂,扣紧阿萝的腰肢,往她唇间堵截。

    他的吻从来倨傲,像掠地攻城、斩关夺隘。如是寻常,阿萝只能承受,甚至无力回应。

    可今夜的情势难免与寻常不同。

    二人此前虽在一处,却胜似久别,遂以思念为引,在这拥吻之间,受气息撕扯、唇齿交磨。谁也不管不顾,唯有炽热绵密无休。

    奇妙是,他与她仍有微薄的理智,促乱的对话也夹杂吻中。

    “这样厉害,偏偏不来寻我?”

    “我有……有事要做。”

    “我不管。你知不知晓,我每日想你多久?”

    二人有来有回。少女渐难招架,发出讨饶似的呜咽。

    “子、子玉,我错……”

    不过眨眼,这声呜咽又被烈火烧干了。

    至此,魏玘终于松开阿萝。他的凤眸也是润的,目光沉落,深深地凝望于她。

    他的话音慵懒尚残:“错什么?”

    “神女偏心,只怜悯众生,独独不怜悯我吗?”

    阿萝懵懂着,没有回答。

    她蜷在他臂弯之间,早被他方才的吻夺走力气,只偏颈看他,眸光茫然又无辜。

    魏玘似是不肯饶她,又垂首,与她前额相依。

    “亦或是……”他曳长话语,“神女冰清玉洁,而我低微凡俗。小神女可是瞧不上我了?”

    ——话语至此,便是他有意为之、想借机套出阿萝的心结了。

    他原本没有这个念头,只是太想她、太喜欢她,险些溺在与她那番亲昵里。可他定力上佳,突兀在情迷里记起醉酒那一夜,这才生出如此心思。

    对于阿萝的顾虑,他虽早已知晓,但苦于她不曾明说、不愿明说,只得佯装一无所知,眼睁睁旁观她愧怍自责、竭力改变、奔波付出。

    可保护她这件事,明明就是他的责任。

    魏玘不想再这样拖延下去。制造神话尚且不足,还需二人交心剖白。

    此刻确实是个好机会。他想阿萝被吻得思绪碎乱,正是懵懂的时候,或许会如实交代。

    果不其然——

    阿萝睫羽一颤,对他自贬的提问有所触动。

    她也搂他,安抚似地,用细腕蹭他后颈,道:“怎么会呢?明明、明明是我……”

    “蔡仲!来!”人声倏然而至。

    几是话音过后的一瞬,足音凌乱,跌跌撞撞,向二人所在接近。

    “今夜不、不、不醉不归!”

    阿萝如梦初醒,立时掐断了方才的话语。

    这段日子里,她虽受越人宽待,心下的疑虑却并未打消。仅凭她,确实可以取得越人的认可。但她并不确定,她获得的这些认可对魏玘作何影响。

    思及此,她收声敛息,在魏玘怀里挣扎起来,欲与他怀抱分离。

    魏玘见状,眉关紧拧,眸光陡然沉凝。

    可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一亮,显是想出了别样的法子。

    廊外,足音越来越近,随时可能撞破二人。

    阿萝拧身,发现魏玘松懈了臂力,正要脱身——

    一点湿润突兀袭来,贴上她耳尖,触感柔软,几乎剥夺她气劲。

    阿萝受惊,一手掩住嘴唇,另一手下意识抚向耳畔,却先摸到魏玘微硬的发丝。

    “想想法子,小神女。”魏玘的话语有些含糊。

    “想想你我……要不要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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