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冤种: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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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粽子。

    清水粽, 纯糯米的粽子,不包馅,糯米的米香和粽叶的清香融合丝滑, 可以空口吃,也能蘸白糖, 或用筷子戳起来滚一圈黄豆粉。

    因着不包馅, 清水棕白白糯糯, 她灵巧地剥开青色的粽叶, 雪白的内里慢慢露了出来。

    床边点了四五只高烛, 烛光明亮,昏黄的赤红的光晕照得床幔间亮晃晃。

    蜡烛滚烫,烧得周围的空气也熨烫皮肤, 裸.露在外的肌肤非但不冷,反而凭生燥热。

    唯一的冰凉,是令梨的指尖。

    自上而下, 从锁骨滑落到腹沟, 最后停在肚脐下方。

    令梨丈量好薄念慈身躯的尺寸, 默念着估算剑锋落下的距离。

    少年衣衫敞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沾染一层细汗, 被烛火一照, 透着可口的桃红色,令人口舌生津。

    活色生香, 秀色可餐。

    令梨做了许多天的手术,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非礼勿视, 逐渐变得色即是空心如止水, 管他是谁、长什么样, 躺上手术台的统统归类于待宰病患。

    薄家人生而美貌, 美人看多了就习惯了,令梨天天对着薄念慈洗眼睛,自以为免疫了美色误事的攻击。

    自以为。

    做人不能太自信,令梨悟了。

    她浅浅欣赏了一番眼前的美景,侧身拿起放在医书上的毛笔,挽起袖袍蘸上墨汁,墨色的笔毫划过薄念慈小腹。

    笔下的身躯有一瞬间的颤抖,又缓缓平歇,皮肤绷直。

    “我先做个标记,等会儿好下刀。”令梨解释道,她体贴地问,“若是觉得痒,我把你的眼睛蒙上可好?”

    失去视觉,触觉倍加敏感,她到底是体贴他,还是故意折磨他?

    薄念慈短促地摇了下头。

    令梨也不勉强,蘸着墨汁认认真真地勾勾圈圈,权衡思量了好一会儿。

    “我把香点上。”令梨拎起一只燃烧的蜡烛,烛芯凑到紫香上,亮起火红色的星点,袅袅紫烟弥漫在床幔间。

    紫香的香气能麻痹屏蔽人的痛觉,这香十分罕见珍贵,令梨威逼利诱才让薄山岳想法子寻了来。

    薄山岳送香来时的表情憋屈又质疑:你早知有此香,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一剑把我拍晕?我后脑勺现在还疼得厉害。

    令梨冷酷无情地把他轰出去:怎么,瞧不起我们剑修一脉相传的物理麻醉手段吗?快准狠,除了后遗症脑震荡外没有丁点儿缺陷,堪称剑修之光。

    脑震荡又算得了什么缺陷,笨蛋美人的人设如今多吃香啊,令梨好心好意才一剑柄把他拍晕的,不知感恩。

    紫烟弥散的速度很快,令梨感觉到手掌下的身躯渐渐舒缓,软绵的绒毯微微下凹。

    薄念慈的红眸映在烛光中有些失神,他的目光追随着令梨,除她之外的景色在他眸中慢慢雾化,融入模糊的背景中。

    黑发少女专注于她的手术,她少有地挽起了长发,插着一支素净的发簪,洁白修长的脖颈干净漂亮,几缕不听话的碎发牵牵摇摇。

    灯下观美人,令梨看薄念慈是如此,薄念慈看她亦是如此。

    火舌缠上令梨手中长剑,剑修的剑不知经受过多少次烈火淬炼,薄念慈仿佛能听见剑灵懒洋洋伸懒腰的动静,如被文火烤得酥酥麻麻的。

    这一幕其实很割裂。

    烛灯下的少女容貌迤逦生辉,暖色的光茫更衬得她肤质细腻柔软,她神色温柔轻缓,叫人心生怜惜,想拉美人入帐细细安慰。

    但只要视线稍微向下挪一点儿,锋利的长剑顿时打碎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直觉让人想到疼痛、鲜血、伤痕等可怕的意向。

    令梨吹了吹发烫的剑身,目光移向任她宰割的对象。

    “不疼的。”她又说了一次,“很快就结束了。”

    令梨屈膝跪在床边,借着膝盖的支点上翻,跨坐在薄念慈腿上。

    她发间的簪子晃了晃,坠在簪尾的明珠荡起不小的弧度,吸引了薄念慈的视线。

    他的目光停在明珠上,又移向令梨的脸,摊平在绒毯上的指尖勾了勾。

    很细微的动作,但令梨看见了。

    “你想要什么?”她问。

    薄念慈不回答,只是看着她。

    “这样会妨碍我做手术的。”令梨一边说,一边抬手摘下了插入发间的素簪。

    黑发如瀑落下,她牙齿咬住无处安放的发簪,半俯下身。

    薄念慈的尾指如愿以偿勾住少女的发丝,绕在指根缠了几圈。

    咬着发簪无法说话的令梨瞥了薄念慈一眼,态度明显:我真的要开始了,你再提什么要求我都当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为了避免随口接话上了薄念慈的套,令梨决定手术后再松开牙齿咬住的发簪。

    “今天应该是他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做手术,紧张很正常。”令梨宽容地想。

    她小时候紧张也喜欢揪东西,不是把兄长大人的衣角扯得皱巴巴,就是险些抠掉兄长大人手心一块肉。

    薄念慈只是想揪一揪她的头发罢了,拿去,不用客气,令梨很大方的。

    半俯身的姿势缩短了令梨和薄念慈之间的距离,她的长发缠到了他尾指上,更不能仰头后退。

    中间留下的空隙勉强够令梨持剑,但凡剑术差一点点,这手术今天别想做。

    黝黑的剑锋悬停在少年劲瘦的小腹上,离割到皮肤仅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森冷的剑气激起了身体自我保护的意识,蜂拥的灵气瞬间凝聚屏障,又在主人刻意的控制下缓缓消散。

    令梨敛目,眼中落入一串细细的血珠。

    紫烟的效果想来是极好的,剑下的躯体细微颤抖着,凝出晶莹的汗珠,却远不到因疼痛而抽搐的程度。

    身不由己出生在薄家,被连累着受这样的苦,令梨轻轻叹息。

    血色漫开,切口细如发丝。

    剑这种武器,天生是为了切开什么而生的。凡是剑修,大抵都有迷恋切割触感的癖好。

    令梨喜欢切西瓜,刷刷刷切成均匀的西瓜片,她也喜欢切土豆丝,根根几如透明,切易碎的豆腐,切成形如雕花的艺术。

    更多时候,她切割生命。

    滚烫的,匀称的,肉感十足的生命。

    “……”令梨慢慢呼出一口气。

    她修杀戮剑道许多年,要说心性没有被影响是假话,剑出无悔,哪有说停就停的道理?

    “哐当。”

    长剑被置于一边,令梨散落下的发丝沾到血,她素手挽到耳后,指腹捻过黑发,留下迷离的血痕。

    医修真是个血腥的职业,令梨一边继续手下的动作一边想,她持剑杀人时都不像现在这般,双手沾满一个人的鲜血。

    令梨尽可能轻柔地处理薄念慈身上的伤口,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抬手卷起一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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